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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暗料理界的“闭门品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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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通过海选、胃里还在翻江倒海的陆仁甲,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那张来自“黑暗料理界”的“特别邀请函”给整懵了。他看向钱多多,眼神里充满了“这又是什么坑?”的询问。

钱多多摸着下巴,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黑暗料理界……这帮家伙可不是善茬。他们是美食星域的地下势力,专门研究各种……嗯,挑战生理和心理极限的‘禁忌美食’。据说他们跟‘绝对理性教派’也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们找上门,准没好事。”

“能不去吗?”陆仁甲弱弱地问。

“不去?”钱多多指了指邀请函背面一行闪烁的小字,“‘受邀者若无故缺席,将自动成为本界年度‘黑暗食材’候选。’你觉得这是开玩笑的吗?”

陆仁甲:“……”

得,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这宇宙还能不能好了?

无奈之下,两人按照邀请函上的坐标,来到了场馆深处一个极其隐蔽的、门口挂着两串黑漆漆的、像是风干触手一样东西的入口。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厨师服、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侍者,检查了邀请函后,无声地推开了门。

门后的景象让陆仁甲倒吸一口冷气。这里与外面热火朝天的赛场截然不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草药、香料和某种……腐烂气息的怪味。房间中央是一个长长的、铺着黑色桌布的餐桌,餐桌上摆放的不是美食,而是一些难以名状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食材”:有不断变换颜色的粘稠液体,有仿佛还在微微搏动的肉块,有长着眼睛的蘑菇,甚至还有一盘正在自己下棋的……豆子?

餐桌旁己经坐了几个人,个个气质阴郁,眼神锐利。有穿着黑袍、看不清面容的老者;有脸上布满缝合痕迹、正用手术刀切着面包的怪人;还有一个抱着个不断哭泣的洋娃娃的小女孩(?)。

陆仁甲和钱多多被引到空位坐下,感觉像是误入了什么邪教聚会。

“欢迎各位黑暗美食家,以及……我们特别的客人。”一个温和但透着诡异的声音响起。主位上,坐着一个穿着得体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他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但眼神却冰冷如蛇。他面前的名牌上写着:“黑暗料理界理事——饕餮先生”。

“本届大胃王比赛,旨在发掘对美食有独特理解和承受力的天才。”饕餮先生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陆仁甲身上,“尤其是你,陆先生。你在海选时,面对‘基础套餐’那种平庸之物,所展现出的那种……痛苦与享受交织的复杂表情,令人印象深刻。那正是我们黑暗料理界所追求的——极致的感官冲击与灵魂颤栗。”

陆仁甲嘴角抽搐,他那纯粹是难吃又想吐好吧!怎么就成艺术了?

“今晚的品鉴会,没有规则,没有限制。”饕餮先生拍了拍手,“这里每一道‘菜肴’,都是我们精心准备的杰作。品尝它们,感受它们,然后……告诉我你的体验。当然,如果承受不住,随时可以退出。”他指了指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标着“呕吐物回收处(兼紧急出口)”的小门。

侍者们开始上菜。第一道菜,是一碗清澈见底、但散发着刺鼻氨水味的汤,汤底沉着几颗眼珠状的物体,正滴溜溜地转着。

“这道菜,名为‘望乡’。”饕餮先生介绍,“喝下它,你会看到内心深处最思念的景象,但伴随着剧烈的胃部灼烧感。”

那个缝合脸怪人毫不犹豫地端起碗一饮而尽,然后开始一边流泪一边捂着肚子抽搐。

陆仁甲看着那碗汤,胃里一阵翻腾。

“怎么?不敢?”饕餮先生微笑着看向陆仁甲,“看来我们对‘独特承受力’的判断,可能有些误差?”

钱多多在桌子底下踢了陆仁甲一脚,低声道:“硬着头皮上!不然咱们今天可能真得变成食材!”

陆仁甲一咬牙,端起碗,心想大不了就是再社死一次!他屏住呼吸,猛地灌了一口!

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和灼烧感从喉咙首冲胃袋,眼前果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前世加班到深夜的电脑屏幕,还有老板那张油腻的笑脸……这特么就是他最思念的景象?!还不如不看!

【警告!受到强烈精神污染与物理刺激!】

【“真香护体”效果微弱!】

【触发应急机制:“吐槽能量转化”!开始将不适感转化为槽点!】

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着陆仁甲,他没有吐出来,反而猛地放下碗,拍案而起(虽然桌子很沉没拍动),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这玩意儿也叫‘望乡’?!我看是‘忘了吧’才对!这味道,这口感,跟我当年公司楼下那家黑心快餐店的刷锅水一模一样!还带眼珠子?差评!老板,退钱!”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连那个正在抽搐的缝合脸都忘了抽了。

饕餮先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深了:“有趣……非常有趣的反应。不是沉溺于幻象,而是用愤怒和吐槽来对抗……看来,你确实很特别。”

接下来的几道菜,更是千奇百怪:会发出尖叫的烤肉、吃了会让人暂时失忆的沙拉、以及一杯喝下去后皮肤会变彩虹色的鸡尾酒……

每一道菜,陆仁甲都是硬着头皮吃下去(或喝下去),然后凭借强大的求生欲和社畜锻炼出的忍耐力,以及“吐槽转化”能力的帮助,用各种犀利(且跑题)的吐槽强行化解不适感。他批评尖叫烤肉“噪音污染”,吐槽失忆沙拉“吃了跟没吃一样,性价比极低”,嘲笑彩虹鸡尾酒“杀马特非主流,土到掉渣”……

他的表现,与其说是在品鉴美食,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食品安全与审美批判”。黑暗料理界的成员们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无语,甚至有几个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很快憋住)。

品鉴会结束,陆仁甲感觉自己像是刚从地狱爬回来,但意外的是,他居然撑到了最后。

饕餮先生走到他面前,鼓了鼓掌:“令人惊叹的表现,陆先生。你用一种……我们从未设想过的角度,‘欣赏’了我们的作品。虽然与我们的初衷不符,但……这种破坏性的解读,本身也是一种黑暗的艺术。”

他递给陆仁甲一张黑色的卡片:“这是黑暗料理界的‘临时鉴赏家’凭证。也许……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他的笑容意味深长。

走出那间诡异的房间,陆仁甲和钱多多都长舒了一口气。

“兄弟,你刚才真是太险了!”钱多多后怕地说,“不过你也真是个人才,能把黑暗料理品鉴会开成吐槽大会!”

陆仁甲看着手里那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卡,苦笑一声。他感觉自己好像又莫名其妙地惹上了一个麻烦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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