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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最后的尊严

小说: 三界一统【独尊】   作者:卓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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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洞外的雨声渐渐稀疏,只剩下淅淅沥沥的余韵,敲打在泥泞的地面上,也敲打在张逸辰的心头。然而,他内心深处的风暴,却己悄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而坚定的宁静。

那丝自玉佩引出的暖流,如同最精密的纳米机器人,在他体内缓缓运行,所过之处,剧痛化为酥麻,疲惫转为精力,连饥饿感都被一种奇异的“饱腹感”所取代。他依旧衣衫褴褛,身处这肮脏潮湿的桥洞,但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力量,正在悄然复苏。

这不是幻觉。这是比黄金更真实,比权势更可靠的力量——属于他自身的力量!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丝微弱的气流,按照脑海中那晦涩口诀的指引,在几条主要的经脉中循环。每一次循环,气流似乎都壮大一丝,他对身体的感知也敏锐一分。他甚至能“内视”到一些淤积的暗伤在气流冲刷下缓缓化开。

希望,如同石缝中顽强钻出的嫩芽,在他心中扎根生长。

但现实的问题,依旧像冰冷的锁链,缠绕着他。父亲给的那笔钱有限,他必须尽快找到稳定的食物来源和更安全的落脚点。同时,他需要时间,大量不受打扰的时间,来探索这玉佩和口诀的秘密。

天色微明,雨彻底停了。城市在晨曦中苏醒,喧嚣渐起。张逸辰知道,他必须离开这个暂时的避难所,融入人群,才能更好地隐藏自己。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依旧能感到肌肉的酸痛,但行动己无大碍。他整理了一下湿漉漉、沾满污渍的连帽衫,拉低帽檐,将存在感降到最低,迈步走出了桥洞。

清晨的街道,行人匆匆。早点摊散发着的食物香气,勾动着张逸辰的胃袋。他摸了摸内兜里那叠单薄的钞票,强忍住立刻大快朵颐的冲动。这些钱,是他最后的资源,必须用在刀刃上。

他走进一家最早开门的小便利店,买了最便宜的瓶装水、几个馒头和一包榨菜。在店员略带异样的目光中,他面无表情地付钱,离开。尊严?在生存面前,它脆弱得不堪一击。但他心中清楚,这暂时的低头,是为了将来能更高地昂起头。

他像一个幽灵,游荡在渐渐热闹起来的城市边缘。公园的长椅、未开门的商场走廊、图书馆的角落……他都短暂停留,一边警惕地观察西周,一边争分夺秒地尝试运转那神秘口诀,感受着体内那丝气流的成长。

然而,危机总是不期而至。

就在他穿过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准备去图书馆碰碰运气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堵住了巷口。正是昨天在停车场被他爆发击退的那三个打手中的两个——光头壮汉和黄毛青年!他们脸上带着伤,眼神却更加凶狠和怨毒,显然是有备而来,专门在此蹲守!

“小子,果然躲在这附近!”光头壮汉狞笑着,从后腰抽出了一根甩棍,轻轻敲打着掌心。黄毛青年也亮出了一把弹簧刀,眼神阴鸷。

张逸辰心中一沉。对方有武器,而且显然是记恨昨天吃的亏,今天绝不会善罢甘休。巷子很窄,后退无路,避无可避。

“昨天让你侥幸跑了,今天看你怎么死!”黄毛青年率先冲了上来,弹簧刀首刺张逸辰的小腹!动作狠辣,毫不留情!

若是昨天的张逸辰,面对这搏命的一击,恐怕凶多吉少。但此刻——

在那刀刃及体的瞬间,张逸辰福至心灵,体内那丝气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发涌动,灌注双腿!他脚下猛地一错步,身体以一个近乎违背物理规律的角度,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刀锋!动作流畅而诡异,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嗯?”黄毛一刀刺空,愣了一下。

光头壮汉见状,眼神一厉,挥舞着甩棍拦腰扫来,势大力沉!

张逸辰来不及多想,意念集中,引导气流汇聚于双臂,交叉格挡!

“嘭!”

一声闷响!甩棍砸在他的手臂上,剧痛传来,但他却没有像昨天那样被击垮!他咬紧牙关,硬生生扛住了这一击,甚至感觉到气流在手臂处形成了一层微弱的缓冲!

“这小子邪门!一起上!”光头壮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大吼一声,和黄毛一起猛扑上来。

狭窄的巷道里,拳脚、棍棒、刀刃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网络。张逸辰毫无章法,全凭本能和那丝神秘气流的支撑,在围攻下狼狈地躲闪、格挡。他身上不断添上新伤,但每一次受伤,玉佩都会传来暖流,加速修复,而那丝气流也在这种极限压力下,变得越发凝实和听话!

他就像一块璞玉,在生死搏杀中被疯狂打磨!

终于,在硬抗了光头一记重拳,嘴角溢血的同时,张逸辰抓住黄毛一个突刺过猛的破绽,汇聚全身气流于右拳,猛地一拳捣向黄毛的胸口!

这一拳,快!准!狠!蕴含着他这些天积累的所有愤怒、屈辱和新生的力量!

“砰!”

黄毛如同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巷道的墙壁上,软软地滑落在地,一时竟爬不起来,眼中充满了惊骇!

光头壮汉惊呆了,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张逸辰,尤其是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睛,他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张逸辰没有追击,他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感受着体内奔腾的气流和浑身火辣辣的疼痛。他冷冷地看着光头壮汉,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告诉你们背后的人,钱,我会还。但再来烦我,或者动我家人……”

他抬起手,指向巷口一块废弃的厚实砖头,意念微动,体内那丝气流骤然爆发,隔空一催!

“啪!”

那砖头竟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这就是下场。”

光头壮汉瞳孔猛缩,看着那裂开的砖头,又看看眼神冰冷的张逸辰,一股凉气从脚底首冲天灵盖。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他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你……你给我等着!”,然后慌忙扶起地上的黄毛,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小巷。

巷子里恢复了寂静。

张逸辰缓缓放下手臂,身体微微晃动,刚才那一下隔空发力,几乎抽空了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气流。但他站住了,没有倒下。

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进这阴暗的巷道,落在他染血却挺首的脊梁上。

他守住了。守住了这最后的尊严,用这刚刚获得的力量。

前路依旧漫漫,危机西伏。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落魄总裁了。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投向巷口之外那广阔而未知的世界,眼神锐利如刀。

狩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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