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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杠精村的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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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菜圣战的硝烟(或者说,单身狗的哀愁)尚未完全散去,草泥玛就骑着那辆共享梗车,载着新入伙的鹦鹉,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塔灵灵——那位自称WiFi信号塔成精的少女,不知何时又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头顶那根若隐若现的天线似乎对草泥玛身上某种“稀有信号”格外着迷。

“刚才……那是你做的?”塔灵灵飘在车边,好奇地问,眼神里闪烁着发现新大陆的光芒。

草泥玛自己也一头雾水:“我不知道!我就觉得他们特傻叉,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就……”

“是吐槽的力量!”塔灵灵兴奋地一拍手(如果那团人形光晕有手的话),“我感应到了!非常强烈的情绪能量波动,性质是……嗯……极致的无奈和嘲讽!这种能量在这里似乎能引发现实扭曲!”

草泥玛嘴角抽搐,这算什么超能力?官方认证的嘴炮王者?

“总之,”他叹了口气,“先找个能正常交流……或者至少能让我理解规则的地方落脚吧。”他实在受不了这种随时随地可能触发隐藏任务的感觉了。

根据塔灵灵从“万维网”(她解释说那是这个世界流动的公共信息流)上扒拉来的简易地图,他们一路磕磕绊绊,终于在天色彻底变成一种诡异的“星空紫”之前,看到了一片笼罩在薄雾中的村落。村口立着一块饱经风霜的巨大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西个大字:

杠 精 村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抬杠恒久远,一句永流传。

草泥玛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靠近村口,就被一个抱着胳膊、一脸“你欠我八百万”表情的大爷拦住了。“站住!干什么的?看你这打扮,外乡人吧?我们村最近不接待陌生面孔!”大爷意念强硬,带着一股天然的质疑腔调。

“我们路过,想借宿一晚。”草泥玛努力让自己的意念显得真诚。

“借宿?”大爷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的不信任几乎凝成实质,“理由?动机?凭什么相信你不是隔壁‘阴阳怪气谷’派来偷学我们抬杠技巧的间谍?”

草泥玛:“……” 我特么偷学这玩意儿干嘛?!

他试图讲道理:“大爷,你看天快黑了,我们人生地不熟……”

“天黑怎么了?”大爷立刻打断,“天黑就能成为你要求破例的理由吗?哪条法律规定天黑了我们就必须提供住宿?你这是道德绑架!”

草泥玛感到一阵无力,这对话还没开始就快要进行不下去了。他肩上的鹦鹉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突然伸长脖子,气势十足地叫道:“退!退!退!”

大爷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一愣,随即更加愤怒:“呵!还带着宠物进行人身攻击?看来果然不是善类!今天你们别想进这个村!”

眼看要彻底谈崩,塔灵灵悄悄拉了拉草泥玛的衣角(如果光晕有衣角的话),低声道:“试试他们的规则。在这里,可能要靠‘说服’……或者说,‘杠赢’才行。”

草泥玛福至心灵,他深吸一口气,放弃了正常交流的企图,眼神一变,用一种略带挑衅的意念回敬过去:“大爷,您这警惕心是好事,但未免有点草木皆兵了吧?难道杠精村的待客之道就是先把所有外来者预设成坏人?这格局是不是有点小了?”

大爷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睛一亮,那股“找茬”的劲头更足了:“哟呵?还敢反将一军?小子,跟我谈格局?你连我们村的规矩都没弄明白,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们的待客之道?再说了,格局大就要无条件相信你?你这是典型的偷换概念!”

有门!

草泥玛发现,当他开始用对方的逻辑回击时,大爷反而显得兴奋起来。他立刻进入状态:“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这固守陈规,拒绝一切变通,岂不是跟我们杠精精神里‘质疑一切’的核心背道而驰?真正的杠精,难道不该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吗?”

“质疑一切不代表接受一切!”大爷杠得唾沫星子都快有意念实体了,“分析?我分析了!你形迹可疑、言语闪烁、还携带不明攻击性鸟类,分析结果就是:风险极高!”

“言语闪烁是因为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携带鸟类是个人自由!您这完全是有罪推定,抛开事实不谈,难道您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草泥玛也开始胡搅蛮缠,把前世网上抬杠的技巧全用上了。

“我有什么责任?我的责任就是守护村子安全!”

“安全不等于闭塞!拒绝交流才是最大的不安全!”

“你这是强词夺理!”

“您那是固步自封!”

一人一老头,就在村口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毫无实质内容的意念交锋。鹦鹉偶尔插一句“退!”,塔灵灵则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这场“辩论”持续了将近半小时,引来不少村民围观。这些人非但不劝,还在一旁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老李头今天状态不行啊,被年轻人带着节奏走了。”“啧啧,这外乡人有点东西,你看他那手‘虽然……但是……’用得炉火纯青。”

最终,大爷似乎杠得尽兴了,虽然脸上还是那副不服气的样子,但意念却缓和了不少:“行!小子,算你牙尖嘴利!村东头有间没人要的树屋,破是破了点,借你们住一晚也行!不过,不是白住!”

“什么条件?”草泥玛松了口气,感觉比跑了个马拉松还累。

“明天我们村要举行‘网络对线大赛’预选!”大爷指了指村里广场上正在搭建的台子,“我儿子……咳,我们村原本的王牌选手出了点小状况。看你小子抬杠有一套,要是你能在预选赛里进前三,树屋随便你住!要是进不了……哼,立马给我滚蛋!”

网络对线大赛?抬杠还有比赛?草泥玛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被刷新。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成交!”

于是,草泥玛·糖加三勺,这个来自正常世界的吐槽役,就这样带着他的WiFi精队友和退退退鹦鹉,在著名的杠精村,获得了一个临时落脚点——以及一项莫名其妙的新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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