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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灵犀溯源与归墟悸动

小说: 降龙十八砖   作者:城堡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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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卫首领的话如同重锤,敲打在林磊心头。寻找“归墟核心碎片”与寻找父亲,这两件看似遥远的事,竟因这口幽深的竖井、这座破损的祭坛,紧密交织在了一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上。

“我…该怎么做?”林磊看向祭坛中央那空荡荡的凹槽,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干涩。他能感觉到贴身收藏的“灵犀谱”正传来一阵阵异常活跃的温热,仿佛与这祭坛、与那失踪的“定渊石”产生了某种深层次的共鸣。

玄甲卫首领——他自称墨家执事“矩子·玄衍”——目光深邃地看向林磊,又扫了一眼苍庚,沉声道:“‘定渊石’乃我墨家祖师采地脉核心、融‘规天矩地’之意炼制而成,与这‘镇渊坛’本是一体,用以锚定现实,镇压虚妄。它与‘灵犀谱’皆出自上古‘补天’一脉,虽功用不同,本源却相通。你身负‘灵犀谱’,或可凭其与‘定渊石’之间的本源联系,感应其下落,甚至…窥见它最后被触动时残留的景象。”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告诫:“然此法极险。‘定渊石’若真被带入‘归墟’裂隙,你的意识探入其中,便如孤舟闯入惊涛骇浪,稍有不慎,即会被‘归墟’的寂灭之意吞噬,轻则神智受损,重则魂飞魄散。且此举必会引动此地残存的空间涟漪,可能招来不可测的存在。”

苍庚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利弊。让林磊冒险进行如此危险的感应,成功率未知,风险极高。但“归墟核心碎片”和林国强的下落线索至关重要,墨家掌握的信息似乎比“烛龙”更古老、更深入,合作或许是当前最快打开局面的方法。

“有几成把握?”苍庚问玄衍。

“无法预估。”玄衍坦诚道,“取决于‘灵犀谱’与此子的契合度,以及‘定渊石’目前所处的环境干扰程度。五五之数,或许都算乐观。”

林磊深吸一口气,父亲跳入裂隙时决绝的身影和那疲惫灵魂的警告在他脑中回荡。他看向苍庚,眼神逐渐坚定:“队长,让我试试。我必须知道父亲的下落。”

苍庚凝视他片刻,终于重重点头:“好!山魈、岩犀、云雀,最高警戒!墨砚,监测所有能量波动!玄衍执事,请护法!”

众人立刻行动。山魈小队三人呈三角阵型护住祭坛核心区域,武器对准各个可能出现威胁的方向。墨砚将探测设备功率开到最大,紧密监控空间稳定性和能量读数。西名玄甲卫则分散在祭坛西角,手中金属长棍插入地面,棍身符文亮起,构成一道淡金色的光膜,将祭坛核心区域笼罩,显然是一种古老的防护阵法。

玄衍走到林磊身边,取出一枚非金非木、刻满细密符文的令牌,按在祭坛凹槽边缘。“此乃‘矩令’,可暂时稳定坛基,助你一臂之力。屏息凝神,将意念集中于‘灵犀谱’,引导其感应之力,探向凹槽深处,追寻‘定渊石’留下的…最后痕迹。”

林磊依言盘膝坐在凹槽前,闭上双眼,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他不再刻意引导那缕“遗泽”,而是将意识完全放松,努力与怀中“灵犀谱”那活跃的温热感融为一体。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感知仿佛脱离了肉体,沿着“灵犀谱”指引的某种无形脉络,缓缓向祭坛凹槽深处延伸。

初始一片混沌黑暗,充斥着空间撕裂后的混乱余波和“墟烬”残留的阴冷。但很快,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厚重、温润、带着镇压与包容意味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被他的感知捕捉到!

是“定渊石”的气息!虽然微弱至极,仿佛随时会熄灭,但确实存在!

林磊心中一震,全力催动“灵犀谱”,将感知如同触须般,小心翼翼地向那丝气息靠拢。

就在他的感知触碰到那丝气息的瞬间——

轰!

一幅极其破碎、却无比震撼的画面猛地冲入他的脑海!

无尽的、色彩都无法形容的扭曲虚空…巨大的、布满裂痕的青褐色巨石虚影(与裂隙中所见相似)在虚空中沉浮,散发出悲壮的守护光晕…一道模糊的人影(是父亲吗?)手持一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石头(定渊石?),义无反顾地冲向巨石下方一个巨大的、翻涌着紫黑色混沌的窟窿…就在他投入的前一刹那,他似乎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满决绝、不舍,还有…一丝托付?同时,一道微弱的光芒从他手中的“定渊石”上分离出来,逆着虚空乱流,射向远方…那方向,隐隐指向…现实世界?

紧接着,是无数混乱的碎片信息涌入:凄厉的法则崩断之音…某种庞大存在的愤怒咆哮…以及一个清晰无比的、散发着恐怖吸引力的坐标点!这个坐标点,并非星空位置,而是一种基于现实世界地脉能量节点的特殊标识,深深烙印在他的感知中!

“呃啊!”林磊猛地抱住头颅,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七窍中渗出丝丝鲜血!那些信息蕴含的规则冲击和负面情绪太过庞大,几乎将他的意识撑爆!

“林磊!”苍庚和玄衍同时惊呼。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整个石窟剧烈震动起来!祭坛上的符文疯狂闪烁,玄甲卫布下的光膜明灭不定!墨砚的设备发出刺耳的尖啸:“检测到超高强度空间扰动!来源…来自井下极深处!有东西…有东西被惊动了!正在上涌!”

“不好!是‘归墟’深处的守卫…或者…被核心碎片吸引来的猎食者!”玄衍脸色大变,“强行感应‘定渊石’,果然引来了麻烦!快中断连接!”

但林磊此刻意识几乎被海量信息淹没,难以自拔!

轰隆!

井下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撞击岩层!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远超之前任何“墟烬”生物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从下方涌来!

“准备迎敌!”山魈怒吼,动力锤湛蓝光芒暴涨!岩犀将盾牌重重顿地,土黄色光晕全力爆发!云雀的干扰设备功率全开,却如同石沉大海!

玄衍一把抓住几乎昏迷的林磊,将一股清凉平和的能量输入其体内,助他稳定心神,强行切断了与祭坛的联系。“走!立刻撤离!此地不可久留!”

众人顾不上细究林磊获得了什么信息,护着他冲向升降平台。平台启动上升的瞬间,众人骇然看到,下方深邃的黑暗中,亮起了两盏如同小型湖泊般巨大的、燃烧着幽紫色火焰的瞳孔!一声充满无尽贪婪与毁灭欲望的咆哮,震得整个竖井都在颤抖!

上升过程仿佛无比漫长,那恐怖的威压如影随形。终于,平台升回井口,众人狼狈冲出。

“炸毁井口!延缓它出来的时间!”苍庚果断下令。

山魈和玄甲卫同时出手,高爆能量块和某种墨家爆破符箓被投入井中!

轰!轰!轰!

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井口瞬间被塌方的巨石掩埋!

但每个人都清楚,这只能暂时阻挡。井下的那个存在,太过可怕!

“立刻返回基地!”苍庚架起虚弱的林磊,众人以最快速度冲向谷地外的装甲车。

车上,林磊缓缓睁开眼,虽然虚弱,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看向苍庚和玄衍,艰难地说道:“坐标…我看到了一个坐标…还有…父亲…他可能把‘定渊石’的一部分…送回来了…”

新的线索己经获得,但更大的危机,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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