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师姐的伤势彻底痊愈,甚至因祸得福,在八宝功德池水与九天息壤的残余神效滋养下,修为瓶颈隐隐松动,闭关寻求突破去了。昆仑仙境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祥和。
但林默知道,这宁静之下,是涌动的暗流。
冥河老祖的血海窥探,妖皇帝俊的含怒一击,都如同悬顶之剑,提醒着他实力的不足与处境的险恶。内景洪荒虽己扩张至千里,九大光柱愈发凝实,大日金焰与金色莲台交相辉映,但那核心的斧影,依旧只是微弱的一点锋芒,难以真正调动。
他需要更快的成长,需要更多的历练,也需要……属于自己的势力。总不能永远依靠师尊和师姐们的庇护。
这一日,他正在戮神崖底,以指代剑,引动体内那丝斧影锋芒,尝试在那万古不损的试剑石上留下更深的刻痕。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苍穹。
只见九天之上,那亘古运转的周天星辰,其中几颗原本晦暗的辅星,竟在此时微微亮起,星光虽不璀璨,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牵引之力,与他内景洪荒中那属于羲和师尊的时光太阳光柱,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与此同时,他怀中的盘古令投影,也传来一阵温热的波动。
“星辰异动?”林默眉头微蹙,隐隐感觉这并非偶然。
他收起架势,身形一闪,便己来到西王母所在的瑶台仙宫。
西王母似乎早有所料,正立于宫外,仰望着星空,雍容华贵的脸上带着一丝沉思。
“大师尊。”林默上前行礼,“弟子方才感应到星辰异动,似与弟子有所关联,不知……”
西王母收回目光,看向林默,眼神深邃:“你感应无误。此乃‘星辉引’。洪荒万族,并非铁板一块,除却明面上的天庭、血海、佛门、我等昆仑,以及巫妖遗族等大势力外,尚有无数隐匿于诸天万界、或偏安一隅的远古种族。”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些种族,大多传承自上古,甚至有些与父神开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有的避世不出,有的暗中观望,有的则……在寻找新的契机,或者说,在等待一个能引领它们的存在。”
“您的意思是……这星辰异动,是某些远古种族在……向我示警?或者说,在试探我?”林默立刻抓住了关键。
西王母赞许地点了点头:“盘古令不仅是护身之宝,亦是号令之凭,对某些秉承盘古遗泽的种族有着天然的感应与威慑。你之前在西行路上,初显锋芒,力抗金乌,硬接冥河一击,虽借助我等之力逼退强敌,但你所展现的潜力与那开天锋芒,足以引起一些有心种族的注意。”
她伸手,指向那几颗亮起的晦暗星辰:“那是‘星陨龙鲸’、‘搬山古猿’、‘幻海蝶族’等几个远古种族的本命星辰。它们此刻亮起,并非臣服,而是一种……观望与落子。”
“落子?”
“不错。”西王母目光锐利,“它们在向你,或者说,向你代表的‘盘古’正统,投下问路之石。它们在赌,赌你是否真能承载父神遗志,在这纷乱的洪荒中,开辟一番新天地。你若能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与气运,它们或许便会逐渐靠拢,成为你的助力。但你若中途夭折,它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收回这步闲棋,继续沉寂。”
林默心中明了。这是危机,也是机遇!若能收服这些远古种族,他将不再孤军奋战,面对血海与天庭时,也能有更多的底气!
“它们……在何处?我又该如何回应这颗‘子’?”林默问道。
西王母袖袍一挥,一道星光凝聚的图卷在空中展开,上面标注着几处极其隐秘、灵气稀薄甚至堪称绝地的坐标。
“这些种族,为避祸端,皆藏身于洪荒边陲或秘境绝地。星陨龙鲸居于北冥深处的‘归墟星涧’;搬山古猿隐于西牛贺洲地脉深处的‘不周遗骸’;幻海蝶族则生存在南瞻部洲与幽冥交界的一片‘梦境蜃楼’之中……”
她指着图卷,一一说明。
“至于如何回应……”西王母看向林默,眼中带着考校与期待,“这需要你自己决定。是置之不理,继续闭关苦修?还是主动出击,接下这步棋,去征服,去收服?”
林默几乎没有犹豫,目光坚定地看向星图:“弟子选择后者!”
闭门造车,终非正道。他需要战斗,需要征服,需要在血与火中磨砺他的道,凝聚他的势!
“好!”西王母眼中精光一闪,“既然如此,便去吧。昆仑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但前路凶险,需你自行闯荡。记住,恩威并施,方是御下之道。展现你的力量,亦要给予它们希望。”
“弟子明白!”
林默躬身领命,心中己然有了决断。
他首先将目光投向了星图上的第一处——北冥,归墟星涧!
据西王母所言,星陨龙鲸乃是远古星辰之力与龙族血脉结合所生的异种,体型庞大如山岳,能吞吐星辰精华,肉身强横无匹,但其族因上古大战而凋零,隐匿于北冥归墟,那里是连光线都能吞噬的绝地。
“便从这最硬的骨头开始啃起!”林默眼中燃起战意。
他没有惊动太多人,只与几位师尊和相熟的师姐告别。
瑶光仍在闭关,他留下一道传音符,便悄然离开了昆仑。
驾驭着初步融合了时光道韵的遁光,林默一路向北,气温骤降,灵气也变得冰寒刺骨。下方是无尽的冰川与黑色的冻海,生灵绝迹。
不知飞了多久,前方出现一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大黑暗漩涡——北冥归墟!
还未靠近,一股恐怖的吸力便从漩涡中传来,仿佛连灵魂都要被扯出体外!更有混乱的星辰碎屑与极寒阴风从漩涡中喷发,足以撕裂金仙法体!
林默运转内景洪荒,稳住身形,目光锐利地看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能感觉到,在那归墟的最深处,有一股沉睡的、如同星辰般古老而庞大的气息。
星陨龙鲸!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化作一道流光,毅然冲入了那足以令大罗金仙都望而却步的北冥归墟!
新的征途,自此而始!
洪荒万族的棋盘上,因他这枚“盘古”棋子的落下,而掀开了波澜壮阔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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