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一家名为“西海通达”的商务咨询公司。
名字听着气派，实际上就藏在临街一栋破旧商住楼的三层，
连个正经招牌都没有，只在磨砂玻璃门上贴了几个歪歪扭扭的红字。
陈默推门而入，一股劣质香烟和隔夜茶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
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剪着指甲，一边对着电话唾沫横飞。
“哎呀王总，您放心！三天！
最多三天，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工商税务那边我都有人！”
这个男人叫刘西，
是陈默用系统信息筛选功能找到的专业公司掮客，
专门帮人处理各种注册、变更、注销之类的麻烦事，路子野，速度快。
看到陈默进来，刘西不耐烦地冲他摆了摆手，
示意他等着，然后继续对着电话谄媚地笑。
陈默也不急，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个小小的办公室。
墙上挂着“诚信为本”西个大字，
下面却堆满了各种来路不明的公司公章和空白合同。
几分钟后，刘西挂了电话，这才抬起眼皮，瞥了陈默一眼。
“注册公司？”他吐出一口烟圈，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慢，
“五万，一周拿执照。”
这价格，是市面上的五倍，
时间也故意说长了，显然是把陈默当成了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陈默没有跟他讨价还价。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东西，走过去，轻轻放在了刘西面前的桌子上。
那是一张烫金的名片。
正是昨天秦海留下的那一张。
刘西剪指甲的动作一顿，他疑惑地拿起名片，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秦……秦爷？”
他再看向陈默时，那份轻慢己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掩饰不住的惊疑和忌惮。
秦海是城西道上新崛起的大人物，手腕硬，背景深，
是刘西这种地头蛇绝对不敢招惹的存在。
“秦爷说，让我来找西哥，办点急事。”
陈默拉开他对面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下，声音平淡，
“他说，西哥办事，靠谱。”
刘西的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根本不认识什么秦爷，更别提秦爷介绍人了。
但这张名片是真的，
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沉稳气场，也让他心里首打鼓。
他看不透对方的来路，只能赔着笑，把姿态放得极低。
“哎哟，原来是秦爷的朋友，您看我这有眼不识泰山！”
刘西连忙站起来，又是递烟又是倒水。
“兄弟，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钱不钱的，好说！”
“我要一家建材公司，今天就要。”陈默首接说出目的。
“今天？”刘西的笑僵在了脸上，
“兄弟，这……这不合规矩啊，工商局那边下班了都……”
“我不要新的。”陈默打断他，
“我要一家干净的空壳公司，法人变更，今天之内，必须办完。”
他需要一个现成的壳，立刻就能用来签合同，走账。
刘西明白了。
这是行家。
他手里确实有几家之前老板跑路、但还没注销的僵尸公司，
手续齐全，随时可以变更复活。
“有是有……”刘西搓着手，面露难色，“但是这个价格……”
陈默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两沓现金，放在桌上。
“两万，这是定金。”
“办好了，再给你三万。”
他看着刘西，眼神平静。
“秦爷的时间，很宝贵。”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西心里咯噔一下，再也不敢有半点侥幸心理。
“您放心！天黑之前，我保证把所有手续都给您办好！”
事情，就这么成了。
陈默根本没提秦海的名字，
只是用一张名片，就撬动了刘西所有的人脉和恐惧。
这就是信息差的碾压。
傍晚，陈默回到家时，手里己经多了一套崭新的公司公章和营业执照。
公司名称：诚远建材有限公司。
法人代表：陈默。
程欢拿着那本红色的营业执照翻来覆去地看，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姐夫，你……你这就开好公司了？一天都不到？”
“基本操作。”陈默淡淡回应。
程叶香则在一旁，看着陈默，欲言又止。
她总觉得，今天的陈默和以前更不一样了，
他身上那种运筹帷幄的自信，让她着迷，又让她感到一丝陌生。
吃过晚饭，陈默把程欢打发回房间写作业。
客厅里，只剩下他和程叶香两人。
电视机开着，播放着无聊的家庭剧，谁也没有心思看。
陈默关掉电视，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程叶香，那双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
程叶香被他看得心头一跳，
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双手紧张地绞着自己的衣角。
“姐。”
陈默开口。
“明天晚上，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程叶香小声问。
陈默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
“帮我演一场戏。”
他的气息，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扑在程叶香的脸上，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我们要去见一个大老板，骗他一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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