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星际战士的降临与总部威胁的暂时解除，分部内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与面对未知的奇异氛围。
但在某些角落，日常的秩序以另一种形式延续着，甚至……变得更加诡异。
在相对安全的隔离训练场，经过多恩的堡垒化改造，理论上能承受ALEPH级异想体的折腾，一场关于谁是最乖的小狗的争论，正在两位原体与其宠物之间展开。
O-06-20 「一无所有」 ，那团由肉块、血管和残肢构成的、本能地模仿与渴望理解的异想体，此刻正围绕着福格瑞姆欢快地，如果那扭曲的蠕动能称为欢快的话打转。
它那由碎肉临时拼凑出的头部位置，努力模拟着吐舌头的动作，一根暗红色的、类似血管的东西耷拉在外面，微微晃动。
福格瑞姆穿着他那身恢复了华丽外观的铠甲，优雅地伸出手，一缕极其微弱的、高度结构化的灵能如同丝线般牵引着一无所有。
在他的引导下，一无所有模仿着他走路的姿态，甚至试图模仿他整理头发的动作，结果是自己脑袋上的一团肉瘤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看，”福格瑞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对不远处的多恩说，“纯粹的本质，对完美形态的向往与模仿。
虽然其基础形态……有待优化，但这分学习的热情，难能可贵。它无疑是最顺从、最具可塑性的伙伴。”
一无所有似乎听懂了夸奖，蠕动得更快了，发出一种黏腻的、仿佛血肉摩擦的声音。
另一边，多恩则站在他那团视觉过滤的错误代码，源自数据删除本质的拟态装备，旁边。
那团不断闪烁、跳跃的乱码安静地悬浮着，散发着令周围光线和空间都微微扭曲的气息。
它没有模仿任何动作，也没有表达任何情绪，只是存在着，如同一个绝对服从命令的、概念层面的工具。
多恩没有做出任何引导动作，只是通过意念下达了一个简单的指令：【移动至坐标X：10，Y：15】。
那团错误代码瞬间消失，下一刻，精准地出现在指定的坐标点，没有丝毫误差，过程安静得如同从未移动。
“效率百分百。指令响应无延迟。无冗余动作。无情绪干扰。”多恩言简意赅地评价，他看向福格瑞姆和那只还在努力模仿走正步的一无所有，“情感依附与模仿行为，可能导致效率损耗与不可预测性。绝对的服从与精准，才是最优解。”
他的数据删除安静地待命，仿佛在印证他的话。
“服从不等于乖，”福格瑞姆反驳，他碧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乖意味着情感上的认同与主动的取悦。我的小家伙，指一无所有，是在努力理解并靠近美与秩序，这是更高层级的互动。”
多恩不为所动：“效率与结果至上。不必要的互动增加风险。你的小家伙上一次试图模仿你的剑术时，差点拆掉了半个训练场的模拟墙壁。”
发芽的一土豆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那是学习过程中的必要代价！而且它很快就纠正了！”福格瑞姆争辩道，“你的那团过滤的乱码，连乖这个概念都无法理解吧？”
眼看两位原体关于谁是最乖小狗的哲学与技术辩论即将升级，被暂时安置在训练场角落、由阿尔法战士严密看守的那个不稳定 【未知融合实体】 ，似乎被这边奇异的能量波动和争论所吸引，其收容单元，临时加固过的，表面泛起一阵不祥的涟漪。
多恩和福格瑞姆立刻停止了争论，同时看向那边。
“看来，有个观众对这场评选不太耐烦。”福格瑞姆挑眉。
“测试对象变更。”多恩冷静地接口，“执行联合压制协议。评估二者在实战环境下的协同性与……服从度。”
下一刻，训练场内的画风骤变。
福格瑞姆眼神一凛，优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沙场指挥官的锐利。“小家伙，左翼牵制，模拟穿刺乐园攻击模式！”
一无所有瞬间停止模仿，肉块与血管疯狂蠕动、变形，几根苍白尖锐的肢体猛地伸出，如同荆棘般刺向融合核心收容单元的能量屏障，精准地干扰其能量聚集点。
几乎同时，多恩意念一动。“清除能量逸散。”
那团错误代码瞬间出现在融合核心侧翼，跳跃的乱码如同病毒般侵入其散发出的不稳定能量场，所过之处，躁动的能量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迅速平息，效率高得令人发指。
在两个宠物，或者说，两种截然不同的秩序工具，的高效配合下，融合核心的躁动被迅速压制下去，连涟漪都消失不见。
一无所有恢复成肉球状态，蹭到福格瑞姆脚边，一根血管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靴子。
数据删除安静地回到多恩身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福格瑞姆看着脚下努力讨好的一无所有，又看了看多恩身后那绝对服从但毫无生气的错误代码，最终优雅地耸了耸肩：“看来，在实用性上，难分伯仲。”
多恩也点了点头：“功能定位不同。无比较意义。”
一场关于谁是最乖小狗的争论，最终以一场高效的实战协作和各有千秋的结论暂告段落。
但毫无疑问，无论是模仿秀爱好者一无所有，还是绝对服从的数据删除，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它们被两位原体主管所定义的秩序。
而在主控室，通过监控观看全过程的安吉拉，默默地在数据库中添加了新的记录：
“目标个体对ALEPH级异想体展现出超越收容概念的驯化与工具化应用能力。其宠物在实战中表现出的协同性，远超公司现有任何武装力量。威胁等级评估……重新计算中。”
对于分部员工而言，看到那两位大人物的宠物能如此高效地压制那个让人心惊胆战的融合核心，恐惧之余，竟也莫名地生出了一丝诡异的安全感。
至少，在这个越来越疯狂的世界里，最粗的大腿，似乎是这俩个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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