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东骑在电动车上,手机一首在响。
平台弹出通知:“您己入选‘城市守护者’候选人,请确认是否接受专访。”
他没点开,首接划掉。
路边有人指着他的车喊:“快看!就是他!”
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掏出手机拍照,还有人追着跑了几步,大声问:“哥,能合影吗?”
陈小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卖服,又摸了摸头盔。
他只是个送外卖的,不是网红。
耳机里播放着平台提醒:“您有新的订单,请尽快接单。”
他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大,音乐一响,外面的声音就小了。
红灯变绿,他拧动把手,车子往前冲。
第一单是医院门口的奶茶,客户备注“急用,孩子发烧”。
他把车停稳,取餐递给对方,转身要走时,那人突然说:“谢谢你啊,我刚刷到你打擂台的视频,真帅!”
陈小东愣了一下,摆摆手:“别拍了,我赶时间。”
他刚跨上车,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靠边停下。
车门打开,程雪茹走了下来。
她今天穿的是西装外套配长裤,头发扎成低马尾,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夹。
后面跟着两个工作人员,推着一辆盖着红布的电动车。
陈小东看了眼车牌,认得这是程家的车。
他心里有点紧张,但还是装作没事地问:“你怎么在这?”
程雪茹没回答,走到那辆车前,伸手掀开了红布。
一辆通体漆黑的电瓶车出现在眼前。
车身线条流畅,轮毂闪着金属光,最显眼的是侧面烫金写着一行字:**陈氏太极专属配送**。
陈小东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程雪茹打开保温箱,里面印着太极阴阳鱼图案,布料看着就很厚实。
她轻敲车把手:“这里,按你铜镯的纹路雕的,雨水天也不打滑。”
然后她抬头看他,指尖戳了下他胸口:“以后淋雨,我可不心疼。”
陈小东低头看着那雕刻,手指慢慢抚过那个熟悉的太极刻痕。
他知道这车不便宜。
这种定制款,加上防摔防撞系统、智能导航、恒温保温箱,少说得两三万。
他摇头:“太贵了,我不需要。”
程雪茹冷笑:“你现在是程家保镖,穿的是我们家发的工服,拿的是我们家的钱,结果你还骑那种二手破车送外卖?”
“我不是——”
“别狡辩。”她打断他,“你救了我三次,我爸想给你股份你不要,想请你当高管你拒绝,现在连一辆车都不让送?”
陈小东沉默。
程雪茹盯着他:“你是觉得,收了这车,你就欠我了?”
“……差不多。”
“那你是不是也觉得,那天晚上暴雨里推我机车,你也欠我一顿饭?”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声音抬高,“你帮我,我不让你饿着;你救我,我不让你风吹日晒。就这么简单。”
陈小东抬头看她。
她眼神很亮,没有施舍,也没有炫耀,就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忽然想起昨天武馆门口,李长风跪在地上吼“你凭什么用我的招打败我”。
那时候没人理解他为什么能赢。
但现在,有人不仅看懂了他的身份,还把他送外卖这件事,当成值得被认真对待的职业。
程雪茹绕到车后,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塞进他手里:“充电卡,全市三十个站点通用,免费充。”
又指了指车座下方:“这里有备用电池,换一次五分钟。GPS定位防盗,丢了我们找回来。”
最后她说:“贵才配得上我家保镖啊。”
说完,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机车。
黑色机车启动,引擎轰鸣。
她戴上头盔,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
下一秒,油门一拧,身影飞驰而出,转眼消失在街角。
陈小东站在原地,手里攥着充电卡,心跳有点快。
这不是感动,也不是感激。
是一种被真正“看见”的感觉。
他低头看着新车,伸手把旧外卖箱搬了过来,放进保温箱里。
箱子放稳的那一瞬间,手机又响了。
平台提示:“您有新的订单,请尽快接单。”
目的地是市中心一家便利店,距离两公里,预计送达时间十分钟。
他坐上新车,握紧把手,发现掌心贴着的地方确实有纹路,抓起来特别稳。
轻轻一拧,电机安静启动,加速比他那辆旧车快了一倍还不止。
周大福骑着他的破电动车赶来,远远看到新车,猛地刹车。
“我靠!”他跳下车,围着转了一圈又一圈,“东子!你发财了?这车少说两万五!”
陈小东挠头:“朋友送的。”
“朋友?”周大福瞪眼,“哪个朋友能送得起这种车?该不会是哪个富婆看上你了吧?”
“别瞎说。”
“哎哟喂,你还不好意思?”周大福拍他肩膀,“行啊你,以前是你克扣我配送费,现在轮到别人给你送豪车了。”
陈小东笑:“你那点钱,还不够这车一个轮胎。”
“嘿!”周大福假装生气,“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两人正说着,平台再次提醒:“您的订单即将超时,请加快速度。”
陈小东点头:“走了。”
他拧动把手,新车平稳起步,速度迅速提升。
风从耳边掠过,街道两旁的店铺快速后退。
路过一家奶茶店,玻璃窗上贴着一张打印的照片——是他昨天在武馆门口打李长风的截图,下面写着:“本店支持正义外卖员!”
旁边还有个二维码,标题是“为陈小东打call”。
他又经过一所高中,校门口几个女生举着手机追一辆电动车喊:“小东哥!签名!”
他没停,只笑了笑。
手机震动,一条微信弹出。
程雪茹发来一张照片,是她戴着闪电纹路头盔骑机车的背影,配文:“下次见面,我要看你用这车飙出十八个弯。”
陈小东回了个“好”。
刚发出去,前方路口出现拥堵。
他轻按刹车,新车自动切换到节能模式,显示屏跳出建议路线。
他选择绕行小巷。
巷子窄,但路面平整,新车灵活穿梭。
拐到尽头时,他看见前方围了一群人。
中间是个影视拍摄现场,剧组正在拍动作戏。
一个女演员被反派按在墙上,眼看就要挨打。
替身导演喊:“卡!这段不行,太假了!”
陈小东本来想绕过去,可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
那女演员转过脸来。
是林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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