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把印着猫爪的帆布包搂得跟护着稀世珍宝似的，磨蹭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拉开拉链，指尖勾着点心盒的绳结往外拎。外层裹着的卡通核桃油纸刚拆开一角，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酥香就跟长了腿似的，"嗖"地一下窜满了整个后台——上层码得整整齐齐的圆滚滚桃酥，表面撒着的白芝麻粒在灯光下闪闪烁烁，活像撒了层碎钻；下层藏着的迷你小桃酥摞得跟座小山，每一块都烤得金黄油亮，边缘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焦色，一看就酥脆掉渣。
孟鹤堂三步并作两步凑上来，鼻子跟安了雷达似的使劲嗅了嗅，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我说九良，你这哪是点心啊，分明是'行走的人间小确幸'！就这香味儿，我光闻着都能多扒两碗米饭，更别说吃了！"
等周九良把点心盒完全掀开，那股混合着核桃的醇厚、黄油的奶香和面粉焦香的气息瞬间炸开，后台那帮刚含完润喉糖的师兄弟瞬间集体屏住呼吸，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咽口水声，"咕咚咕咚"的跟下小雨似的，在安静的后台格外显眼。
这群人再也绷不住那点假模假式的矜持，十好几只手"唰"地一下全伸向了点心盒。刚开始还装模作样地互相谦让："师哥你先拿""筱亭你年纪小多吃点"，结果第一口桃酥下肚，酥脆的口感在嘴里一化开，所有人都彻底暴露了本性。秦霄贤仗着个子高，首接把盒子往自己怀里一搂护得严实；刘筱亭踮着脚从他胳肢窝底下钻缝儿抢，嘴里还嘟囔着"给我留块儿"；何九华更绝，等大家抢得差不多了，首接端着空盒子往鼻子底下凑，连盒底的酥渣都不放过。等这帮人终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停下嘴，周九良才看清——一整盒桃酥连个碎屑都没剩，就剩个被蹭得油光锃亮的空盒子，衬得他手里的御子板都显得格外冷清。
刘筱亭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腮帮子跟含了俩核桃似的，说话含糊不清还带着酥渣飞溅："这桃酥也太绝了！比我二姨姥用老面肥发的桃酥还香！酥得掉渣，甜还不腻，绝对是我吃过的中式点心天花板！"
秦霄贤掏出手帕仔仔细细抹了抹嘴角的酥渣，一脸"此生无憾"的感慨，差点当场立下flag："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中式糕点能把那些奶油蛋糕按在地上摩擦！这味儿太上头了，要是能天天吃，我愿意胖十斤——不对，二十斤都成！"
周九良捏着空盒子的手都在抖，看着这群"饕餮"，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御子板掰折："你们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就吃一块尝尝味儿'，合着你们对'一块'的理解是'一整盒'是吧？不给我剩就算了，连盒底的渣都给我舔干净了，是打算把盒子也啃了吗？"
孟鹤堂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凑过来打圆场，一手拍着周九良的背跟哄闹脾气的小孩似的，一手还偷偷往自己兜里塞刚才藏的半块桃酥："别气别气啊周宝宝！这不是小姑娘做的太好吃了嘛，大家实在没忍住。你放心，下次小姑娘肯定还会送的，到时候我们保证——抢的时候一定第一时间叫上你，绝不独吞！"
吃完桃酥的师兄弟们一个个心满意足，有的摸着肚子打饱嗝，有的互相抹着对方脸上的酥渣，勾肩搭背地喊着"回家喽""明天见"，终于慢悠悠地散了场。
而此时的清芜，刚从剧场附近的美食街拎着两大袋夜宵出来，左手炒肝右手卤煮，正站在路灯下跟出租车司机砍价呢，脑袋凑得近，嘴里还念叨着"师傅再便宜五块呗，我天天在这儿打车"。
周九良今天开了自己的车来，刚把车从剧场后门的窄道挪出来，就看见路灯下那个拎着塑料袋、跟司机"据理力争"的小身影。他赶紧把车滑到清芜面前，轻轻按了下喇叭"滴滴"，吓得清芜手里的塑料袋差点脱手，炒肝的香气顺着袋口飘了出来。
周九良摇下车窗，嘴角噙着笑，语气跟个靠谱的大哥哥似的："姑娘，这么晚了还在这儿跟师傅'Battle'呢？一个人拎这么多吃的打车多不安全，快上来，我送你回去！"
清芜抬头看清是他，眼睛瞬间亮得跟落了星星似的，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耳朵尖都透着点红："九良？怎么是你啊...我晚上做点心太投入，没顾上吃饭，刚演出结束就去美食街补了点夜宵。"
周九良赶紧推开车载系统，远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还跟模像样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快上来吧，正好让我见识见识，什么夜宵能让你这么晚了还特地跑一趟。"等清芜坐稳系好安全带，他才慢悠悠地打了转向灯，启动车子汇入夜色。
"你住哪啊？我送你过去。"周九良一边轻巧地打方向盘避开路边的行人，一边状似随意地问。
清芜手指轻轻绞着衣角，声音小小的带着点拘谨："太麻烦你了，我住在湖广会馆附近，不算太远的。"
周九良忍不住乐了，余光瞥见副驾驶座位旁的塑料袋还在隐隐往外渗卤煮的香气，笑着摆手："客气什么，你给我送了那么多桃酥，我送你回家这不叫麻烦，叫'礼尚往来'。对了，你那桃酥是在哪买的？味儿也太绝了，我师兄弟们抢得差点打起来。"
清芜眼睛瞬间亮得更厉害了，腰板都不自觉地挺首了些，一脸骄傲地扬起下巴："那是我亲手做的！用的是老家带来的核桃磨的粉，黄油也是选的动物黄油，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周九良连忙点头，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真诚，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不自觉地松了些："喜欢！太喜欢了！你做的润喉糖效果就不用说了，我今天这场《卖估衣》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含了两颗立马就舒服了。还有这桃酥，香得我师兄弟们跟饿狼似的扑上去抢，我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一整盒都分光了，自己就闻着味儿解馋了！"
清芜听了，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连声音都带着笑意："你喜欢就好！下次我多做一倍，专门给你留出来一整层，保证让你也能吃个尽兴！"
车子在夜色里稳稳前行，路灯的光影透过车窗在清芜脸上轻轻晃动，卤煮的市井香气和桃酥的清甜余味在车厢里慢慢交融。周九良偷偷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她笑得发亮的侧脸，心里跟被温水泡过的棉花似的，软乎乎、暖融融的，连晚风从车窗吹进来，都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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