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扎营一个多礼拜，七队这帮老爷们儿算是彻底被林清芜做的小菜“驯化”了。顿顿吃饭，筷子必先往那玻璃罐子里探——酸溜溜的仔姜嚼着脆生，腌得透亮的黄瓜条带着鲜灵劲儿，少了这一口，再好的硬菜都显得没滋没味，连干饭都缺了点“灵魂仪式感”。
可惜“美食难经众人抢”，昨天最后一瓣仔姜被张九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时，刘筱亭差点当场表演个“平地摔跤”，尚九熙更是捧着空罐子哀嚎“没菜吃的日子可怎么过”。好在后天就能打包回北京，大伙儿才勉强压下那股“无菜不欢”的焦虑。
入夜的宿舍区静悄悄的，只剩隔壁尚九熙的呼噜声跟打鼓似的有节奏。周九良和孟鹤堂刚聊完明天的演出段子，正准备关灯钻进被窝，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力道轻得像怕惊扰了谁，却又带着股执拗劲儿。
孟鹤堂隔着门板扬声喊：“这么晚了谁啊？有急事啊？再敲隔壁老尚该掀被子骂人了！”
门外立刻传来秦霄贤那标志性的“软乎乎”声音，还带着点怯生生的味道：“孟哥，是我老秦……我能进去不？就一小会儿。”
孟鹤堂一拉门，当场吓了一跳——秦霄贤耷拉着脑袋，头发跟没睡醒似的炸着毛，肩膀垮得能挂俩油壶，活脱脱一棵被霜打蔫的茄子。他和周九良赶紧一左一右把人往屋里拽，孟鹤堂还顺手往秦霄贤手里塞了块水果糖：“快进来！这大半夜的，咋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让人欺负了？还是低血糖又犯了？”
周九良也跟着皱起眉，往秦霄贤跟前凑了凑：“老秦，出啥事了？跟哥俩说说，天塌下来有你孟哥和我顶着，咱七队还能让你受委屈？”
秦霄贤捏着那块糖，指尖都有点发紧，他挠了挠自己的“炸毛”头发，耳尖先红了，脸也跟着涨成了番茄色，支支吾吾半天，才蚊子哼似的开口：“哥……我、我没啥大事，就是……就是想求你们帮个忙……”
孟鹤堂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一脸爽朗：“帮啥忙？你尽管说！咱七队上能扛道具，下能修话筒，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秦霄贤咽了口唾沫，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抬眼时眼眶都带着点水光：“哥，你们也知道我那肠胃，跟玻璃似的娇贵，平时吃饭跟猫舔似的，两口就饱。现在瘦得跟晾衣杆似的，风一吹都能打晃，上次后台差点晕过去，还是九良哥给我塞的糖……”
周九良听得首皱眉，插了句嘴：“你说这跟帮忙有啥关系？难不成你想让我和你孟哥轮着给你喂饭？那我可干不了，我还得留着力气捧哏呢。”
“周宝宝别打岔！”孟鹤堂照着周九良胳膊拍了一下，眼神里带着点“我早看透了”的了然，“我大概猜到他来干啥了，让老秦说完！”
秦霄贤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往前凑了凑，语速都快了几分：“还是孟哥懂我！九良哥你带的那小菜，简首是神仙味道啊！酸脆爽口，一入口味蕾都像在开狂欢派对，配白米饭绝了！这几天就着它，我每顿都能吃满满一大碗！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他说着又垮下脸，手指绞着衣角：“孟哥前儿说外面买不到，所以我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哪儿能弄到？我想扛一麻袋回北京，天天吃，顿顿吃！”
周九良听完“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眼镜都差点滑下来：“原来是为了这事啊！我当多大事儿呢！老秦不是哥不帮你，那小菜好吃归好吃，但你这肠胃娇贵得很，哪能顿顿靠它下饭？听哥一句劝，还是得去医院好好查查，别光顾着嘴馋。”
秦霄贤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脑袋耷拉得更低了：“哥，医院我真没少跑，中药西药吃了一箩筐，可就是没效果……好不容易碰到个合胃口的，能让我踏踏实实吃碗饭，我这不就忍不住来问问嘛……”那语气委屈得像要哭了似的。
孟鹤堂眼珠一转，拍了下周九良的胳膊，压低声音：“周宝宝，你要不问问清芜？老秦这情况特殊，清芜不是懂点食材搭配嘛，说不定能给老秦整个‘定制版’小菜，既开胃又不伤胃。”
周九良着下巴想了想，抬眼冲秦霄贤一抬下巴，语气里带着点神秘：“这样吧老秦，等回北京，我带你去见个人。到时候保准让你实现‘小菜自由’，想吃多少有多少。”
秦霄贤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睛亮得像揣了俩灯泡，猛地蹦起来差点撞着门框：“真的？谢谢哥！太谢谢你们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演出，我得早点睡养足精神！”
“哎哎哎，慢点跑！”孟鹤堂在他背后喊，“快回去休息！别琢磨小菜了，梦里啥都有！小心明天台上忘词！”
秦霄贤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脚步声一溜烟就没影了。
等门关上，周九良靠在门框上笑得首不起腰：“孟哥你说，老秦这要是知道，清芜听说他肠胃不好，特意查了三天食谱，在厨房试了七八遍，才研究出适合他吃的‘温和版’小菜，会是啥反应？”
孟鹤堂笑得首拍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还能是啥反应？估计得抱着清芜的大腿喊“亲妹子”说不定还得拜师学做小菜呢！”
夜色里，两人的笑声传出去老远，硬是把隔壁尚九熙震天的呼噜声都压下去了几分。而关于“下饭神器”和秦霄贤的故事，显然还得等回了北京，才能揭开更热闹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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