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微信总群的消息提示音跟串了线的鞭炮似的，在孟鹤堂手机里“叮咚叮咚”响个不停。他对着屏幕反复斟酌，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天，终于深吸一口气敲下一行字：“@师父郭德纲 @栾云平 师父，栾哥，在吗，今天有没有时间？有事商量”
消息刚发出去不到十秒，群里瞬间炸了锅，跟往热油里撒了把盐似的。
王九龙秒回的消息率先蹦出来：“孟哥，怎么了？出啥事了？是不是老秦又把话筒摔了？上次那话筒刚换的新壳子！”
烧饼紧随其后，一股子“哥罩着你”的豪气扑面而来：“小孟，跟哥说说，是不是七队有人闯祸了？不管是砸了场子还是错了词，哥帮你兜着！”
张云雷也冒了头，语气里带着点刚沏好茶的悠闲：“出啥事了啊？我这刚泡上明前龙井就看见消息了，别是啥急事吧？”
郭麒麟适时补刀，字里行间都是“我最懂我爸”的通透：“我爸在书房琢磨新段子呢，头都没抬一下，估计没空看手机，实在急我帮你们喊一嗓子？”
终于，栾云平的头像亮了起来，依旧是那副言简意赅的风格：“小孟，我在，咋了？”
孟鹤堂赶紧手指翻飞地回复：“哥，你现在有时间去趟玫瑰园吗？我们见面说，跟七队之后的演出安排有关，有点急，电话里说不清楚。”
“行，那一会儿见。”栾云平的消息来得干脆利落，不带半分拖泥带水。
张云雷立马接话，还带上了亲昵的称呼：“我也在玫瑰园呢，小哥哥，一会儿见啊！正好我这茶也沏好了，等你们来品品。”
烧饼哪能错过这热闹，秒速跟上：“我也有空！这等要事必须凑个场，我这就开车过去，玫瑰园门口见！”
放下手机，孟鹤堂转头看向瘫在沙发上、跟没骨头似的啃苹果的周九良，那苹果被啃得只剩个核还攥在手里：“周宝宝，别啃了，嘴里的咽干净，一会儿跟我去趟玫瑰园，跟师父和栾哥聊聊演出调整的事。”
周九良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脸颊跟仓鼠似的鼓着，含混不清地应着：“好的，孟哥，等我把这口苹果咽了……嗝，这苹果还挺甜。”
孟鹤堂又转向一旁正低头收拾药箱的林清芜，她指尖正麻利地给晒干的药材分类，当归、黄芪码得整整齐齐，语气里带着点谨慎：“清芜，我们去跟师父请假，可能得提你的事，还有把脉调理的情况，有啥不方便说的吗？”
林清芜头也没抬，手上的动作没停，嘴角却勾了勾：“放心说，我又没藏着掖着，总不能让你们说我是江湖骗子吧？要是师父问起，就把我那中医药大学的毕业证搬出来，再提提给九良做的润喉糖，比啥都管用。”
孟鹤堂被逗得笑出了声：“那不能，我们这就过去了，你在家等着消息。”
玫瑰园门口刚把车停稳，孟鹤堂就看见烧饼正跟栾云平站在台阶上唠嗑，前者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栾云平脸上，后者听得一脸无奈，时不时抬手揉下太阳穴。
“饼哥，栾哥，你们来得够快啊！比我们还早几分钟。”孟鹤堂推开车门走下来，笑着迎上去。
周九良赶紧跟在后面，瞬间切换回乖巧模式，规规矩矩喊人：“饼哥，栾哥。”
栾云平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往里走：“来了就进去吧，师父、大林、辫儿他们都在里头等着呢，刚还问你们到哪儿了。”
一进门，客厅里简首跟开小型例会似的热闹——郭德纲坐在主位的红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个紫砂茶杯慢悠悠啜着，郭麒麟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剥橘子，橘子皮被他撕得整整齐齐，张云雷靠在另一侧沙发上，眉头微蹙地揉着膝盖，王九龙和张九龄正凑在一块儿低声嘀咕，见他们进来立马闭了嘴。郭德纲放下茶杯，眼角的笑纹舒展开：“少爷们可算来了，快坐，刚沏的新茶，还是上次朋友送的碧螺春。”
“师父。”几人挨个弯腰问好，周九良还特意给郭麒麟、张云雷几位师哥点了点头，礼数周全。
等众人都在沙发上坐定，郭德纲才慢悠悠开口，指尖在茶杯沿上轻轻着：“小孟，说说吧，到底咋回事？看你在群里急得跟火烧眉毛似的，这可是少见。”
孟鹤堂赶紧坐首身子，把情况捋得明明白白：“师父，是这样的，今天我们七队在九良朋友林清芜家聚餐，她是学中医的，饭后给我们几个把了把脉，一摸才发现我们这群人身体都不咋地。九华、九熙他们几个问题差不多，都是胃病加生物钟乱，吃点她配的中药粉调理就行；我和二哥腰伤严重，她说得针灸加药浴半个月才能见效，正好我们队这半个月轮值北京，时间赶得巧；就是老秦和九良，他俩身体素质太弱，得好好休养调理三个月，这期间只能在北京演出，外地轮值和商演都参加不了，不然刚调理好的身子容易垮。”
郭德纲闻言皱了下眉，指节敲了敲沙发扶手，不过很快就舒展开，语气里满是通透：“身体是本钱，别的都好说，演出安排能调。但九良啊，你这朋友医术靠谱不？不是师父多心，现在年轻人唬人的不少，不行师父给你们找个老中医再瞧瞧，稳妥点。”
周九良赶紧坐得笔首，跟上课回答问题的学生似的：“师父，她叫林清芜，才二十岁，刚从中医药大学毕业，不过医术真挺厉害的！她说她家是千年传承的中医世家，医术武术都有秘方传下来，上次给我做的润喉糖，比药店买的管用十倍，我连着唱一下午戏，嗓子都不哑不疼，比含了金嗓子还顶用。”
烧饼一听“二十岁”，立马咋舌，嗓门都拔高了些：“这么年轻？不是我说，九良，你可别让人给骗了，现在江湖骗子可多了，尤其专挑你们这些不爱惜身体的年轻人下手。”
栾云平也跟着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担忧：“对啊，这人信得过吗？别调理半天没效果，反倒耽误了正事，演出排期要是改了又调不回来，麻烦就大了。”
孟鹤堂连忙帮腔，语气笃定：“饼哥，栾哥，你们放心，清芜人特别实在，不是那不靠谱的，我们几个今天都尝了她做的药膳汤，把脉也说得准，我们都信她。”
郭德纲摆了摆手，语气干脆：“信得过就行，小栾，这事儿你盯着安排一下，演出的事尽量别让孩子们为难，身体养好了才能多干活。”
“好的师父，我回头就调整排班，把九良和老秦的外地场次都换成北京的，商演先帮他们推了。”栾云平立马应下，掏出手机记了笔。
郭麒麟突然举着刚剥好的橘子插话，眼神看向张云雷：“孟哥，那姑娘医术这么神？能不能给我老舅看看啊？他那腿最近又肿了，昨天晚上还说疼得睡不着觉。”
王九龙赶紧凑过来附和，一脸急切：“对！老舅这几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上楼梯都得扶着墙，能缓解一下也好啊，总比天天疼着强。”
张九龄也跟着催，推了推周九良的胳膊：“九良，快帮忙联系联系，辫儿哥这腿可不能耽误，早看早好。”
张云雷赶紧摆手，强装轻松：“没事没事，就是最近太忙累着了，歇歇就好，别麻烦人家姑娘，人家也挺忙的。”
孟鹤堂笑着打趣他，语气里带着熟稔的亲昵：“小妖精，跟你说了你放心，清芜的本事靠谱着呢，让九良赶紧联系，别硬扛着。”
周九良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当着众人的面就给林清芜拨了过去，把张云雷腿伤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连“最近肿得厉害，走路费劲”都描述得清清楚楚。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清亮的调子还是飘了过来，带着点爽朗：“行啊，让他改天过来，我得亲自摸摸脉才知道具体情况，光说症状可不行，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少一样都不准。”
挂了电话，周九良看向张云雷，语气肯定：“师哥，清芜让你改天去她家，她给你好好看看，说最好明天上午过去，人少清净。”
张云雷这下没法推辞，只好笑着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感激：“那敢情好，麻烦人家姑娘了，到时候我带点茶叶过去，不能空着手。”
郭德纲看着一群吵吵嚷嚷的徒弟，笑着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宠溺：“行了，既然事儿说定了，都别在这儿扎堆了，该干嘛干嘛去，小孟留下，咱再聊聊七队排班的细节，争取把调整方案定下来。”
众人应声起身，跟一窝刚出窝的小麻雀似的往外走，张云雷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郭麒麟：“别忘了明天提醒我带茶叶。”客厅里瞬间恢复了清净，只留下孟鹤堂和郭德纲低声讨论的声音，混着碧螺春的茶香，慢悠悠飘出窗外，落在院子里的梧桐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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