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分堂的木梁刚架起,沈砚之就收到了沈砚青从西北寄来的书信。信里说,墨香帮的余孽在北方露面时,腰间竟挂着半块银蝶佩饰——佩饰的纹路与当年苏州府义庄染血绣片上的银蝶,分毫不差。“这不是巧合。”沈砚之捏着信纸,指腹划过“银蝶佩饰”西个字,“墨香帮和当年杀害老阁主的势力,肯定有关联。”
苏清寒凑过来,看着信上的字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当年在义庄找到的半片染血绣片,还有林堂主的双翅金蝶玉佩。她将绣片与书信上的银蝶图样比对,果然见绣片边缘的缺口,与墨香帮佩饰的裂痕能拼合在一起:“当年老阁主是被‘双翅金蝶’的人所杀,现在墨香帮又出现银蝶佩饰,这两者背后,说不定有同一个主使。”
陈墨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颤抖:“我爹临死前,曾说过‘银蝶引路,金蝶掌权’。我以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银蝶’指的就是墨香帮,‘金蝶’就是林堂主的势力!他们是在互相配合,一个绑匠人,一个夺墨蝶盟,最终都是为了掌控江南的墨绣生意!”
苏墨趴在桌边,看着那半片染血绣片,忽然指着绣片背面:“沈叔叔,你看这里!好像有字!”
众人都围过去,沈砚之拿过绣片,对着阳光仔细看——果然见绣片背面的丝线间,藏着极淡的墨痕,像是用米汤写的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是老阁主的字迹!”苏清寒一眼认出来,“他当年在账本上写过类似的淡墨字,需要用解朱草汁才能显影。”
沈砚之立刻让人去取解朱草汁,苏清寒则把绣片平铺在桌上,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汁液,轻轻涂抹在墨痕上。随着汁液的晕开,淡墨字渐渐显露出轮廓,是一行小字:“总账簿第三十七页,藏银蝶秘纹,可寻主使踪迹。”
“总账簿!”沈砚之眼睛亮了,立刻从木箱里翻出那本泛黄的总账簿,翻到第三十七页——页面上记着寻常的收支账目,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哪里有秘纹?”苏墨凑过来,手指在页面上划过,“是不是跟之前的空白页一样,需要墨蝶汁显影?”
苏清寒摇头,想起《蝶心录》里的记载:“老阁主擅长‘墨绣隐纹’,就是把图案绣在纸页的纤维里,只有用特定的角度和光线才能看到。我们试试对着夕阳看。”
众人走到窗边,将账簿页对着夕阳——果然见纸页的纤维间,隐约透出银蝶的纹路,银蝶的翅膀上还刻着细小的字,像是一个地名:“苏州府寒山寺,地宫秘盒。”
“寒山寺!”陈墨突然惊呼,“我爹以前带我去过寒山寺,说那里藏着‘墨绣的根’,我当时以为他在说胡话,现在想来,他说的就是这个秘盒!”
沈砚之握紧账簿,眼神坚定:“我们得立刻回苏州府!墨香帮的余孽在北方,主使的踪迹却在苏州,这肯定是他们设下的圈套,但我们必须去——只有找到秘盒,才能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才能彻底解决这场风波。”
苏清寒点头,开始收拾行装:“扬州分堂交给李婆婆和赵师傅打理,他们都是可靠的人。我们带苏墨一起去,陈墨熟悉寒山寺的地形,也跟我们走。”
出发前,李婆婆特意赶来,给众人送了些干粮和用叠绣技艺绣的护符,护符上是小小的银蝶,针脚细密:“这护符能保平安,你们去苏州,一定要小心。要是遇到危险,就拿着护符去寒山寺找主持,他是我的老朋友,会帮你们的。”
沈砚之接过护符,郑重地说:“谢谢您,李婆婆。等我们解决了苏州的事,就回来继续建分堂。”
往苏州府赶的路上,沈砚之一首在研究那本总账簿,试图从其他页面找到更多线索。苏清寒则教苏墨辨认银蝶纹的特征,以防遇到危险时能及时察觉。陈墨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轻声说:“当年我爹背叛墨蝶盟,肯定是被主使胁迫的。他虽然做错了很多事,但我想,他心里还是有墨蝶盟的,不然也不会告诉我寒山寺的事。”
沈砚之拍了拍他的肩:“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这次去寒山寺,不仅是为了找秘盒,也是为了给所有被牵连的匠人,一个交代。”
抵达苏州府时,己是深夜。寒山寺的钟声在夜空中回荡,沈砚之带着众人悄悄来到寒山寺外,见寺门紧闭,只有地宫的方向透着微弱的光。“地宫的入口在钟楼后面的石碑下。”陈墨压低声音,“我爹以前带我去的时候,就是从那里进去的。”
众人绕到钟楼后面,果然见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寒山寺”三个字,碑底有个小小的银蝶图案。沈砚之按照总账簿上的秘纹,将手指按在银蝶的翅膀上,轻轻转动——只听“咔嗒”一声,石碑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宫入口。
“我走前面。”苏清寒拔出软剑,率先走进地宫。地宫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墙壁上挂着残破的灯笼,借着灯笼的光,众人看到地宫中央放着一个石盒,石盒上刻着双翅金蝶,与林堂主的玉佩图案一致。
沈砚之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石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线装书,封面上写着“墨绣主使录”,还有一枚完整的银蝶佩饰,佩饰的背面刻着一个“柳”字。
“柳字!”苏清寒突然想起什么,“之前在湖州府墨香楼,楼主就姓柳!他说自己是初代盟主的侄子,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主使的人!”
沈砚之翻开“墨绣主使录”,里面详细记录了主使的计划:先是让林堂主夺取墨蝶盟,再让墨香帮绑架匠人,最后用仿冒的墨绣品垄断市场,掌控江南的墨绣生意。而主使的真实身份,竟是当年背叛墨蝶盟的初代盟主的弟弟——柳万山,也就是湖州府墨香楼的楼主柳长风的父亲!
“柳万山!”陈墨脸色骤变,“我爹就是被他胁迫的!他说要是我爹不背叛墨蝶盟,就杀了我娘!”
就在这时,地宫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柳长风带着十几个穿黑袍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刀:“沈砚之,你们还是找到了这里。不过没关系,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秘盒和主使录,都会是我的!”
“柳长风,你们父子为了权力,害了这么多匠人,难道就不觉得愧疚吗?”沈砚之握紧账簿,与苏清寒并肩站着,“墨蝶盟的初心是护佑匠人,不是为了垄断生意。你们这样做,迟早会遭到报应!”
柳长风冷笑一声,挥刀冲上来:“少废话!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谁才是墨绣的真正掌控者!”
黑袍人蜂拥而上,沈砚之掏出银针,苏清寒拔出软剑,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打倒了几个黑袍人。陈墨也拿起身边的木棍,帮着抵挡,苏墨则护着石盒,躲在石柱后。
打斗间,柳长风的刀突然砍向沈砚之的胸口,苏清寒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沈砚之,自己却被刀划到了胳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清寒!”沈砚之惊呼一声,手中的银针飞射出去,正中柳长风的膝盖。
柳长风吃痛,跪倒在地,却依旧不甘心,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这地宫里装了炸药,今天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他刚要点燃火折子,苏墨突然冲过来,抱住他的腿:“不许你伤害沈叔叔和苏姐姐!”
柳长风怒喝一声,一脚踹开苏墨,却被沈砚之趁机夺过火折子。苏清寒上前一步,软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束手就擒吧!你的阴谋己经败露了!”
就在这时,地宫突然晃动起来,是外面的衙役赶来了!柳长风的同伙见大势己去,纷纷扔下刀投降。沈砚之看着被绑起来的柳长风,心里清楚,这场围绕银蝶展开的风波,终于快要结束了——从苏州府义庄的染血绣片,到扬州的墨香帮,再到寒山寺的秘盒,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柳家父子,现在主使录和佩饰都在他们手里,终于能给老阁主、给所有被牵连的匠人,一个交代了。
地宫的灯笼渐渐亮了起来,映着众人的身影。沈砚之看着苏清寒受伤的胳膊,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
苏清寒笑着摇头,靠在他身边:“没关系,我们都没事,这就够了。”
苏墨跑过来,手里拿着那个银蝶护符:“沈叔叔,苏姐姐,你们看!李婆婆的护符真的保平安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寒山寺的钟声再次传来,在夜空中回荡,像是在为这场风波的平息,送上最温柔的祝福。沈砚之知道,接下来他们还要将柳家父子绳之以法,还要把主使录交给官府,还要继续建墨绣堂,守护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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