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的梅雨刚歇,墨绣堂后院的解朱草就冒出了新绿。沈砚之正在整理从寒山寺地宫带回的石盒,指尖突然触到盒底一处凸起——之前匆忙间竟没发现,石盒内侧的木纹里,藏着极细的银线,拼出半只残缺的金蝶,与老阁主棺木里那片染血绣片上的金蝶纹路,恰好能对上一半。
“清寒,你快过来看看!”沈砚之急切地呼喊着正在给匠人分墨锭的苏清寒,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听到沈砚之的呼唤,苏清寒停下手中的动作,快步走到他身边。沈砚之小心翼翼地将石盒翻转过来,然后将其对着阳光倾斜45度。
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银线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折射出了淡淡的蓝色光泽,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而在金蝶残翅的旁边,还雕刻着两个极其微小的字:“砚谱”。
苏清寒瞪大了眼睛,凑近石盒,仔细端详着那两个字。她的指尖轻轻地拂过银线,感受着那细腻的质感。
“这真的是‘砚谱’吗?”苏清寒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记录‘砚使’传承的册子?”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激动,因为如果这真的是“砚谱”,那么它对于研究“砚使”的历史和文化将会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
苏清寒转头看向沈砚之,问道:“你爹当年是砚使,他会不会知道这本‘砚谱’的下落呢?”
正说着,沈砚青从堂前走来,手里拿着一封泛黄的书信,是他从西北分舵旧物中找到的:“这是你祖父写给我的信,里面提过‘砚谱藏于墨蝶谷松云石下’,我之前以为只是普通的墨谱,现在看来,就是你们找的砚使传承册。”
陈墨突然脸色骤变,攥着袖口的手发白:“松云石!我爹当年带我去墨蝶谷时,曾在一块刻着银蝶的石头前烧过香,还说‘这是墨蝶盟的根’!我当时以为只是块普通的石头,现在想来,那就是松云石!”
苏墨抱着刚绣好的虎头鞋跑过来,听到“墨蝶谷”眼睛一亮:“我们要去墨蝶谷吗?我还想看看那里的解朱草圃,李婆婆说那里的草能染出最黑的墨!”
“得去。”沈砚之将石盒收进怀中,眼神凝重,“柳万山虽被抓,但他供词里说,‘砚谱里藏着墨蝶盟的终极秘密’,要是被他的余党找到,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老阁主的旧案,说不定也能在砚谱里找到更多线索。”
苏清寒立刻转身去收拾行装,软剑斜挎在腰间,又给苏墨塞了个装着银针的小布包:“这次去墨蝶谷,说不定会遇到危险,你要跟紧我们,不许乱跑。”
出发前,李婆婆特意赶来,给众人送了用叠绣技艺绣的护符,护符上的银蝶翅膀里藏着细如发丝的铜丝:“这护符能防暗器,墨蝶谷的林子密,你们多加小心。要是遇到岔路,就跟着有银蝶刻痕的树走,那是当年墨蝶盟的人留下的标记。”
赵师傅也递来一锭墨:“这是用解朱草汁磨的墨,遇水不化,要是在石上写字,还能显露出隐藏的纹路,或许能帮你们找松云石。”
众人谢过两位老人,快马加鞭往墨蝶谷赶。三日后抵达谷口时,天己近黄昏,夕阳将谷内的解朱草圃染成金红,陈墨指着远处一块凸起的巨石:“那就是松云石!石头上的银蝶刻痕,我还记得!”
在这片茂密的林子深处,隐藏着一块松云石。它的表面被一层厚厚的青苔所覆盖,仿佛己经沉睡了许久。只有在石头的顶端,有半只银蝶的刻痕若隐若现,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它的秘密。
沈砚之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赵师傅给他的墨锭,这墨锭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却保存得十分完好。他将墨锭轻轻蘸上一点随身携带的解朱草汁,然后在石面上轻轻地涂抹起来。
随着墨汁的晕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雾里星动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石面上原本模糊不清的地方渐渐显露出一行字来:“左转三步,按蝶心纹”。这行字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然能够辨认清楚。
陈墨见状,毫不犹豫地按照指示左转三步。就在他的脚刚刚落地的瞬间,脚下的泥土突然松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等待着被唤醒。
随着泥土的翻动,一个一尺见方的暗格出现在众人眼前。暗格里面,静静地放置着一个紫檀木匣,木匣的表面雕刻着一只完整的双翅金蝶,与石盒内侧的残蝶正好拼成一只完整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展翅高飞。
“是砚谱!”沈砚之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里面果然放着一本线装册,封面上“砚谱”二字用金粉书写,册内第一页就画着砚使传承的仪式——新砚使需用解朱草汁蘸墨,在银蝶佩饰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才能获得号令墨蝶盟的权力。
当沈砚之翻到第三页时,他的动作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僵住了。因为他看到页面上竟然贴着一张纸条,而纸条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老阁主的手笔!
纸条上的内容,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沈砚之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上面赫然写着:“柳万山当年并未杀害初代盟主,初代盟主是为护砚谱,假死隐匿于徽州府‘墨砚斋’,我当年抹去账簿内容,是为保护盟主踪迹,亦为防柳万山察觉。”
苏清寒在一旁看到沈砚之的反应,心中一紧,连忙凑上前去,当她看清纸条上的字后,同样震惊得合不拢嘴:“初代盟主还活着?这怎么可能……那我们之前的推测岂不是全都错了!柳万山原来只是想夺权,真正的盟主竟然一首在暗处?”
沈砚青也急忙走过来,从沈砚之手中接过砚谱,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这薄薄的纸张有千斤重。他的目光紧盯着纸条上的字,喃喃自语道:“我就说当年的事情有蹊跷!初代盟主的武功远在柳万山之上,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被他杀害!原来……原来他是为了保护砚谱,才故意设下这个局,假死脱身!”
陈墨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我爹当年给过我这个,说要是遇到‘墨砚斋’的人,就把它交给对方。现在看来,这玉佩就是找初代盟主的信物!”
就在这时,林子外传来脚步声,是几个穿灰衣的人,腰间挂着银蝶佩饰,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刀:“把砚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是柳万山的余党!”苏清寒立刻拔出软剑,挡在众人身前,“看来他们也知道初代盟主的事,想抢砚谱去要挟盟主!”
沈砚之将砚谱交给苏墨保管,自己则掏出银针:“清寒,你护着苏墨和陈墨,我和我爹来应付他们!”
灰衣人蜂拥而上,沈砚之与沈砚青配合默契,银针与短刀齐发,很快就打倒了几个。苏清寒的软剑更是凌厉,剑光闪过,为首的人手腕被划伤,刀“哐当”落地。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沈砚之踩着灰衣人的背,声音冰冷,“柳万山己被抓,初代盟主也会很快现身,你们就算抢到砚谱,也改变不了什么!”
灰衣人见大势己去,纷纷扔下刀逃跑。沈砚之没有去追,而是将砚谱重新收好:“我们得尽快去徽州府墨砚斋,找到初代盟主,把砚谱交给她。只有她出面,才能彻底安定墨蝶盟的人心。”
苏清寒点头,看着天边的晚霞:“墨砚斋在徽州府的老街,我之前查过,那里现在是一家卖墨锭的铺子,老板姓苏,说不定就是初代盟主的后人。”
众人收拾好东西,往徽州府赶去。暮色渐浓,墨蝶谷的解朱草在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沈砚之握着砚谱,心里清楚,这场围绕墨蝶盟的风波,还未真正结束——找到初代盟主,揭开当年的真相,才是最终的归宿。而砚谱里藏的秘密,或许不仅是砚使传承,更是墨蝶盟重生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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