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京城的秋阳格外明媚,从朱雀大街到摄政王府,十里红妆铺得满满当当,红灯笼挂遍了每一户人家的屋檐,彩绸随风飘荡,连空气里都飘着桂花糕的甜香——这是叶呦呦特意让人在全城分发的喜糕,要让百姓们一起分享她的幸福。
将军府内,更是热闹得像沸腾的开水。丫鬟们捧着凤冠霞帔忙进忙出,老夫人坐在镜前,亲自给叶呦呦梳头,眼角笑出了皱纹:“乖孙,今天你可是全京城最幸福的姑娘,墨渊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奶奶第一个饶不了他!”
叶呦呦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穿着大红嫁衣的自己,凤冠上的明珠熠熠生辉,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却藏着一丝牵挂:“奶奶,小饭……真的会回来吗?”
“会的,肯定会的!”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墨渊早就派人去璃国接了,小饭那么黏你,怎么会错过姐姐的婚礼?”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奶声奶气:“姐姐!姐姐!小饭回来了!”
叶呦呦猛地回头,就见叶小饭穿着一身精致的小锦袍,风尘仆仆地跑进来,小脸通红,额角还带着薄汗,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洗得发白的小围裙——他竟是一路从璃国赶回来,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小饭!”叶呦呦起身抱住他,声音哽咽,“你真的回来了!路上累不累?有没有好好吃饭?”
“不累!”小饭摇摇头,仰着满是期待的小脸,伸手摸了摸她的嫁衣,“姐姐穿嫁衣真好看!小饭特意赶回来送姐姐,拓跋叔叔亲自送我来的,还带了璃国的葡萄干,给姐姐做喜糕!”
跟着进来的拓跋烈笑着点头:“陛下放心不下小殿下,特意让末将送他回来,见证郡主的大婚。这是璃国的心意,祝摄政王与郡主永结同心。”
“有劳将军了。”叶呦呦道谢,心里暖得发烫——小饭的赶回,拓跋宏的心意,让这场婚礼更添了几分圆满。
吉时一到,门外传来震天的锣鼓声,萧墨渊亲自骑马迎亲,玄色锦袍外罩着大红喜服,身姿挺拔如松,平日里冷硬的眉眼此刻满是温柔。他翻身下马,走进将军府,一眼就看到穿着嫁衣的叶呦呦,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呦呦,我来接你了。”
“嗯。”叶呦呦点头,被萧墨渊牵着,一步步走出将军府。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禁军开道,暗卫随行,萧墨渊亲自为她牵马,身后跟着捧着嫁妆的队伍,连绵十里,引得百姓们挤在路边欢呼,“摄政王与郡主百年好合!”“厨神郡主新婚快乐!”
婚礼设在皇宫的太和殿外,皇帝身着龙袍,端坐主位,皇后陪在一旁,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各国使臣也前来观礼,场面空前盛大。这是大胤第一次由皇帝主婚的摄政王婚礼,规格之高,前所未有。
“吉时到——”太监高声唱喏,礼乐声起。
叶呦呦挽着萧墨渊的手,一步步走上红毯,红毯尽头,叶小饭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桂花——那是他特意在将军府后院摘的,说要给姐姐当“喜花”。
“姐姐,”小饭踮起脚尖,把桂花递到叶呦呦手里,又拉起萧墨渊的手,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认真地说,“萧大哥,你要好好对我姐姐,不然小饭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萧墨渊笑着点头,郑重承诺:“我会的,一辈子都对她好。”
皇帝看着眼前的一幕,笑得欣慰:“墨渊,呦呦,今日朕做主婚人,祝你们夫妻同心,永结同好。往后,你们要携手守护这大胤江山,更要守护彼此。”
“谢陛下!”两人跪地行礼,声音坚定。
婚礼仪式圆满完成,婚宴设在摄政王府,足足摆了三百桌,宴席上的每一道菜都是叶呦呦亲自设计的——有象征龙凤呈祥的“琉璃虾球”,有寓意百年好合的“百合莲子羹”,还有她特意为小饭做的“桂花糯米糕”,连当年让萧墨渊沦陷的“红烧野兔”都端上了桌,引得宾客们赞不绝口,“不愧是厨神郡主的婚宴,每道菜都是绝品!”
婚宴过半,按习俗要抛绣球——谁接到绣球,寓意沾到新人的喜气。叶呦呦拿着绣着龙凤的绣球,站在王府的高台上,笑着看向下方的宾客,手臂轻轻一扬,绣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向人群。
宾客们瞬间沸腾,纷纷伸手去抢,绣球却意外地落在了一个角落里——顾宴之的手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象征幸福的绣球,会落在这个曾休弃过叶呦呦的渣男手里。
顾宴之僵在原地,手里攥着绣球,像是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脸色瞬间煞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本是借着郡主驸马的身份来参加婚宴,想看看如今风光无限的叶呦呦,却没想到会接到这绣球——这绣球于他而言,不是喜气,而是赤裸裸的讽刺,是提醒着他当年有多眼瞎,如今有多落魄。
周围的宾客们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戏谑和嘲讽:“那不是顾状元吗?当年休了郡主,现在倒接了绣球,真是讽刺!”“看他那脸色,跟接了烫手山芋似的,活该!”
顾宴之站在人群中,承受着西面八方的目光,只觉得无地自容,手里的绣球重若千斤,想扔又不敢扔,只能僵在那里,脸色煞白如纸,仿佛真的接到了什么烫手山芋。
叶呦呦站在高台上,看着顾宴之的狼狈模样,眼神平静——她早己放下了过去的恩怨,可这绣球的“意外”,却像是命运的调侃,让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在她最幸福的日子里,再次沦为众人的笑柄。
萧墨渊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别理他,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
叶呦呦点头,看向身边的萧墨渊,又看向不远处抱着桂花糕吃得香甜的叶小饭,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她的盛世大婚,有爱人相伴,有弟弟守护,有百姓祝福,还有什么比这更圆满的呢?
摄政王府的欢声笑语传遍了京城,红灯笼的光映着满座宾客的笑脸,也映着顾宴之苍白狼狈的脸,成为这场盛世婚礼里,最讽刺也最解气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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