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灵的全面爆发,将战场瞬间从人与人的厮杀,拉入了人与天灾的绝望抗争。赤焰军的威胁暂时被岩浆洪流逼退,但河谷并未迎来喘息,反而陷入了更深的危机。
天空被厚厚的火山灰云笼罩,白日如同黄昏,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和烟尘,呼吸变得灼热而困难。细密的、带着余温的火山灰如同黑色的雪,永无止境地飘落,覆盖了房屋、田地和水源。河水变得浑浊滚烫,无法首接饮用。不时传来的地面震动,提醒着人们地底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并未平息。
“所有人!用湿布蒙住口鼻!尽量待在室内!组织人手,轮流清理屋顶积雪(火山灰),防止房屋被压塌!”龙天刚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声音沙哑地指挥着。他的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大黑紧跟在他脚边,对空气中的异常气息显得焦躁不安,但那双金焰跳动的瞳孔,却隐隐流露出一丝对这股狂暴能量的奇异亲和。
生存成了第一要务。周福和周婶组织妇孺,用所有能找到的容器——陶罐、木桶、甚至锅碗——接取雨水(混合着火山灰的酸雨)和收集岩缝中渗出的、尚未被污染的地下水,但水量远远不够。韩郎中和阿雅则忙着用草药熬制解毒润肺的汤剂,分发给每个人,对抗毒气的侵蚀。
“龙大哥,这样下去不行!”李铁柱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焦急道:“灰越积越厚,河水烫得能煮肉,存水撑不了几天!”
龙天刚望向东方那片依旧赤红的天空,感受着怀中令牌传来的、与远方狂暴地火灵之间那丝若有若无的共鸣,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想法,再次浮现。
他看向身边的大黑,蹲下身,抚摸着它脖颈间愈发灼热的皮毛,低声道:“伙计,我们或许……可以试试‘引导’它,而不是对抗它。”
他带着大黑和韩郎中,来到河谷边缘一处相对开阔、靠近地脉(根据令牌微弱感应)的空地。这里火山灰堆积较薄,但空气中弥漫的火灵能量也更为活跃。
“韩先生,您怎么看?地火灵能量虽暴烈,但亦是天地之力,能否……驯化一丝,为我所用?比如……净化水源?”龙天刚说出自己的想法。
韩郎中捻着胡须,眉头紧锁:“古籍有云,‘地火之精,可焚万物,亦可孕育生机’,然其性极烈,常人触之即焚……龙壮士之意,莫非是想借助令牌与大黑之异变,行那‘火中取栗’之事?此法……闻所未闻,凶险万分啊!”
“没有别的路了。”龙天刚目光坚定。他取出那块黑色令牌,将其平放在地上。令牌一接触地面,便发出轻微的嗡鸣,表面的符文流转加速。龙天刚又将手按在大黑额头,尝试将自身恢复了一丝的灵泉气息,连同自己的意志,通过那奇妙的联系,传递给大黑。
“大黑,感受它……试着,安抚它,引导它……”龙天刚闭目凝神,全力感知着令牌、大黑与远方地火灵之间那无形的能量桥梁。
大黑起初有些困惑,但很快,它瞳孔中的金色火焰猛地炽盛起来!它不再焦躁,而是缓缓趴伏在地,喉咙里发出一种低沉而古老的、仿佛与大地共鸣的呜咽。一股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气息,从它身上弥漫开来。
奇迹发生了!
以令牌为中心,方圆数丈内飘落的火山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斥,缓缓向西周散开,露出下方焦黑的地面。更令人震惊的是,空气中那股灼热暴戾的火灵能量,在靠近这片区域时,竟变得温顺了许多,甚至……隐隐有被大黑身上散发的气息所吸引、同化的趋势!
“有……有效果!”韩郎中激动得声音发颤。
龙天刚心中一动,取来一罐浑浊滚烫的河水,放在令牌前方。他集中精神,通过令牌和大黑作为媒介,尝试引导一丝最温和的地火灵能量,缓缓注入水中。
“嗤……”水中冒起细微的气泡,一股精纯的热力扩散开来,但并非毁灭性的沸腾,而是如同文火慢炖般,将水中的杂质和有害物质缓缓炼化、沉淀!片刻之后,罐中的水竟然变得清澈见底,温度也下降到了可以饮用的程度!虽然水量极少,但这无疑是绝境中的曙光!
“成功了!”龙天刚长舒一口气,汗如雨下,感觉刚恢复的一点力气又被抽空。大黑也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明亮。
“天佑我河谷!天佑我河谷啊!”韩郎中老泪纵横,这简首是神迹!
消息很快传开,绝望中的河谷居民再次看到了希望。在龙天刚的指导下,他们选定了几处能量相对平和的地点,由龙天刚和大黑轮流“坐镇”,小心翼翼地引导微薄的地火灵能量,批量净化收集来的雨水和少量地下水。虽然过程缓慢,消耗巨大,且对龙天刚和大黑是极大的负担,但至少保证了最基本的饮水需求。
同时,人们发现,在被大黑气息“净化”过的区域,火山灰的沉降速度明显减慢,空气也清新不少。于是,龙天刚划定了几片“安全区”,作为临时活动和重要物资的存放点。
生存的危机,暂时得到了缓解。但龙天刚的心并未放松。他清楚,这种“御火”能力极其初级且不稳定,完全依赖于他和大黑的状态,以及地火灵本身的“情绪”。一旦地火灵再次暴动,或者他和大黑支撑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赤焰军虽退,却未远。斥候回报,屠猛率领残部退至西北方向一处易守难攻的高地,正在重整旗鼓,并未远离。就像一头受伤的饿狼,在暗处舔舐伤口,随时可能再次扑来。
“必须尽快彻底掌握这种力量,或者……找到从根本上解决地火灵隐患的方法。”龙天刚望着手中光芒似乎凝实了一分的令牌,以及身边气息愈发深邃的大黑,知道他们的命运,己经与这片土地深处那狂暴的存在,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休养生息,积攒力量,探索未知。在火山灰的笼罩下,河谷开始了新一轮的、更加艰难的求生与进化之路。而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作者“小金门岛的王仙芝”推荐阅读《侦察兵携犬逃荒建桃源》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X9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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