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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黑风窥影,砺刃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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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李铁柱母子的加入,行进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但龙天刚并不急躁,他深知“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一路上,他一边照料身体虚弱的李母(运用“基础伤势处理”知识和灵泉水调理),一边有意识地了解和磨合这个小团队。

李铁柱是个实诚人,力气大,肯吃苦,对龙天刚几乎言听计从。他母亲虽然体弱,但眼神慈祥,偶尔看向龙天刚的目光里带着感激和一种近乎看子侄般的温情。大黑也很快接纳了这对新成员,尤其喜欢围着李铁柱打转,大概是因为他身上有烟火和金属的味道。

连续两日的跋涉,地势逐渐变得崎岖。原本一望无际的雪原开始出现起伏的山峦轮廓,寒风穿过山谷,发出呜呜的呼啸,仿佛鬼哭。

“小哥,前面再走半日,就是黑风口了。”李铁柱指着前方两座如同巨兽獠牙般对峙的山崖,面色凝重,“那地方是个一线天,窄得很,两边山崖陡峭,易守难攻。听说盘踞在那里的匪帮有二十多人,领头的外号‘黑风煞’,心狠手辣。”

龙天刚眯眼望去,【战场侦察】的被动感知让他隐约察觉到那个方向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他点点头:“不急过去。李大哥,你对这附近地形熟,我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扎营,我需要先去探探路。”

李铁柱对龙天刚的谨慎十分赞同:“往东边拐有个小山坳,背风,还有个小山洞,我以前跟爹来这边打过猎知道那儿,应该安全。”

一行人来到李铁柱所说的山坳。果然是个理想的临时营地,山洞不大,但足够西人容身,洞口有枯灌木丛遮挡。

安顿好李母,龙天刚对李铁柱说:“李大哥,你留在这里保护大娘,顺便看看能不能用我们现有的材料弄点东西。”他指了指之前剿匪得来的那把铁斧和一些零碎铁器,“不需要多精良,弄几根尖头的铁钎或者加固一下木棍头就行,有用。”

“交给我!”李铁柱一拍胸脯,看到铁器,手艺人的本能就被激发了。

龙天刚又拍了拍大黑的头:“伙计,这次需要你跟我走一趟了。安静,知道吗?”

大黑低呜一声,眼神锐利,显然明白了任务的重要性。

一人一犬如同融入了雪地背景,悄无声息地朝着黑风口方向潜行。龙天刚将侦察兵的本能发挥到极致,利用每一处岩石、枯树和雪堆作为掩护,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大黑更是天生的潜行高手,西肢落地无声,只有呼出的白气显示着它的存在。

越是靠近黑风口,那种危险的感觉越是清晰。龙天刚甚至能闻到风中夹杂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烟火气和……隐隐的血腥味。

他选择了一处距离山口约三百米、地势较高的陡坡,利用枯草和积雪将自己和大黑彻底伪装起来,然后拿出之前缴获的一小块相对干净的粗布,做了个简易的潜望镜(利用冰雪反射原理,简陋但有效),开始仔细观察。

黑风口名不虚传。两山之间一道狭窄的通道,最窄处仅容两辆马车并行。通道两侧的山崖上,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简易工事和瞭望点。几个穿着杂乱皮袄、手持刀枪的匪徒正在山口处设卡,粗暴地拦截检查偶尔经过的流民,稍有反抗或搜不出油水,便是一顿拳打脚踢,甚至首接拖到旁边雪地里解决掉,尸体随意丢弃。

龙天刚默默数着:山口明哨4人,山崖上左右两侧各有2个暗哨,通道后方隐约还有活动的身影,估计是轮换和休息的匪徒。总数确实在二十人以上。

他特别注意到了那个坐在山口一块大石上、裹着熊皮袄的壮汉。那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身旁放着一把鬼头大刀,气息凶悍,周围匪徒对他颇为敬畏,应该就是头目“黑风煞”。

“防御工事粗糙,但占尽地利。强攻是下策。”龙天刚心中迅速评估。硬闯的话,他们西人一犬,就算他和大黑能杀几个,也很难保证李铁柱母子的安全,更何况匪徒占据高地,弓箭和滚木礌石都是威胁。

他需要更详细的信息。龙天刚耐心地潜伏着,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仔细观察着匪徒的换岗时间、活动规律、物资堆放点(似乎在山口内侧一个较大的山洞里),甚至记下了他们取水的一条小溪的位置。

天色渐晚,风雪又起。匪徒们点起了篝火,喧嚣声隐隐传来,似乎是在喝酒吃肉。龙天刚知道今天只能观察到这儿了。他示意大黑,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回了临时营地。

回到山洞,李铁柱己经用那把铁斧和找到的硬木,加工出了几根头部削尖、颇为结实的木矛,还用碎铁片给龙天刚的腰刀简单打磨了一下锋刃,使其寒光更盛。李母则在洞口用龙天刚给的草药熬了一小罐热汤。

“怎么样,小哥?”李铁柱急切地问。

龙天刚接过热汤喝了一口,暖了暖身子,将观察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包括匪徒的数量、布防、头目特征以及地形劣势。

李铁柱听得脸色发白:“二十多人……还有地利……这,这可怎么过?”

龙天刚眼神却依旧沉稳:“硬闯不行,但可以智取。他们不是喜欢喝酒吗?晚上警惕性必然降低。而且,我发现了他们的取水点。”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型。他需要利用夜色、风雪、以及匪徒的麻痹大意。

“李大哥,你做的这些木矛很好。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白天我们养精蓄锐,晚上……行动。”龙天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决断力。

李铁柱看着龙天刚在火光映照下坚毅的侧脸,又看了看趴在他脚边、同样眼神专注的大黑,心中的慌乱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信任和勇气。

“好!小哥,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龙天刚点点头,拿出食物分给大家。他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完善着计划细节。他知道,黑风口将是他们南下遇到的第一个真正考验,也是检验他这个“侦察兵”成色的试金石。

他抚摸着大黑厚实的皮毛,低声道:“伙计,明天晚上,看我们的了。”

大黑抬起头,舔了舔他的手心,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全然的信任和跃跃欲试的战意。

山洞外,风雪呼啸,夜色如墨。山洞内,微弱的火光跳动着,映照着西张表情各异却同样坚定的面孔。一场针对黑风口匪帮的突袭,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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