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一拳震住村民的事,当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再也没人敢对姜家指手画脚。姜月璃在家里彻底成了“宝贝疙瘩”,姥姥变着花样给她做糖糕,西舅每天都盼着带她进山,连平时最冷淡的二舅,看她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姜月璃拿着姥姥给的桂花糖,蹦蹦跳跳地往后院走——二舅姜文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后院摆弄他的草药,晒药、捣药、整理药箱,谁也不许打扰。
刚走到后院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清新又安神。只见二舅穿着一身干净的青布长衫,正蹲在石台前,小心翼翼地翻晒着铺在竹席上的草药。他手指修长,动作轻柔,连翻草药的力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生怕碰坏了药草的叶片,浑身透着股“洁癖”的细致劲儿。
竹席上的草药摆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标签清晰,连一片枯叶都没有。二舅蹲在那里,眉头微蹙,眼神专注,仿佛眼前的草药比什么都重要,连萌宝走近了都没察觉。
姜月璃知道二舅的脾气,不敢贸然打扰,乖乖站在门口,嘴里含着桂花糖,小声喊:“二舅~”
二舅这才抬头,见是她,眉头稍松,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冷淡:“来这儿做什么?草药味重,别熏着你。”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真赶她走——这几日他也听说了萌宝的“神奇”,一脚踢出老山参,一指找出冰肌菌,心里难免对这个“福星外甥女”多了几分好奇。
姜月璃晃了晃手里的桂花糖,笑得眉眼弯弯:“姥姥给的糖,璃儿分二舅一块。”说着,踮起脚尖,把糖递到二舅面前。
二舅看着她小手里的桂花糖,糖纸裹得整齐,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他素来爱干净,从不随便吃别人递的东西,可看着萌宝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竟变成了:“放下吧。”
姜月璃眼睛一亮,把糖放在石台上,目光落在竹席上的草药上,好奇地问:“二舅,这些都是治病的草吗?”
二舅见她感兴趣,心里一动,突然生出个“考校考校她”的念头——他行医半生,见过的天才不少,可从没见过三岁半的娃娃懂草药,倒要看看这娃是不是真的“神奇”。
他随手拿起一株带着白色绒毛的草药,递到萌宝面前,语气随意,带着几分不屑:“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是一株蒲公英,叶子边缘带锯齿,顶端顶着小小的黄花苞,是最常见的草药。姜月璃前世跟着喜欢中医的爷爷学过不少基础草药,一眼就认了出来,奶声奶气地回答:“这是蒲公英呀!能清热解毒,奶奶说上火了喝它煮的水就好!”
二舅眼底闪过一丝意外——这是乡下常见的草药,村民们大多认识,他只当萌宝是听姥姥说过,不算稀奇,又拿起另一株叶片宽大、贴地生长的草药:“这个呢?”
“车前草!”姜月璃想都没想就答了出来,还伸着小手指着草药的根须,“它的根和叶子都能入药,能利尿,还能治咳嗽!”
二舅的眉头微微挑起,眼神里的不屑少了几分。车前草虽也常见,但知道“根叶入药”和“利尿治咳”功效的,就不是普通村民能懂的了,这娃竟然说得丝毫不差?
他心里的好奇更甚,又从竹筐里拿出一株少见的草药——那草药株型矮小,叶子呈心形,开着淡紫色的小花,是一味叫“紫花地丁”的草药,清热解毒,还能治疮痈,乡下很少有人认识。
二舅举着紫花地丁,语气严肃了些:“再说说,这是什么?”
姜月璃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叶片和花瓣,脑海里闪过前世爷爷教过的草药图,笃定地说:“这是紫花地丁!二舅之前晒药的时候说过,它能治身上长的小脓包,还能和蒲公英一起煮水喝,清热解毒更厉害!”
二舅彻底愣住了。
紫花地丁确实少见,他也是前几日进山挖的,晒药时随口跟西舅提过一句功效,当时萌宝就在旁边玩,竟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还能准确说出“和蒲公英搭配”,这哪里是三岁半娃娃能做到的?
他眼神一凛,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味更冷门的草药——细辛。这草药叶子细长,根系黄白,有特殊的辛香,功效刁钻,能祛风散寒,还能通窍止痛,一般只有懂行的医者才认识。
二舅把细辛递到萌宝面前,语气带着试探:“这个呢?说说它的功效。”
姜月璃闻了闻那股辛香,皱了皱小鼻子,想了想,认真地说:“这是细辛!味儿有点辣,能治感冒流鼻涕,还能治牙疼!但是二舅说过,细辛有毒,不能多吃,吃多了会坏人脑子!”
“轰——”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二舅脑海里炸开!
细辛有毒、用量需慎,这是医者入门的常识,可一个三岁半的娃娃,不仅能认出这冷门的草药,还能准确说出“有毒”和“用量禁忌”,甚至连他之前随口提的“坏脑子”的比喻都记得清清楚楚——这绝不是“巧合”,更不是“听来的”!
二舅猛地蹲下身,紧紧盯着萌宝的眼睛,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是谁教你的?”
姜月璃被他盯得有点发慌,小手攥着衣角,小声说:“是……是爷爷教我的(前世的爷爷),璃儿看过就记住了,二舅说的话,璃儿也能记住……”
她故意说得含糊,既解释了来源,又突出了“过目不忘”的本领,符合三岁娃娃的身份。
二舅却不管这些,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竹席上几株相似的草药,声音都带着颤:“那你说,这几株‘白头翁’和‘漏芦’,有什么区别?各自的功效是什么?”
白头翁和漏芦都是治痢疾的草药,外形相似,很多行医多年的老中医都容易搞混。二舅本是抱着“刁难”的心思问的,没想到萌宝竟真的凑过去,认真地对比起来——
“这个是白头翁!”她指着其中一株,叶子细长,花萼白如棉絮,“它治的是热痢疾,拉的便便带血带脓,要和黄连一起煮!”
接着又指向另一株,茎秆粗壮,有白色绒毛:“这个是漏芦!它治的是寒痢疾,拉的便便稀稀的,没有血,要和干姜一起煮!二舅之前说过,‘热痢用白头,寒痢用漏芦’,不能弄混,不然会加重病情!”
一字一句,条理清晰,连“寒热辨证”和“配伍用法”都说得丝毫不差!
二舅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草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眼前这个奶声奶气的小娃娃,就像看到了一块未经雕琢的绝世璞玉——她不仅过目不忘,还能分清草药的细微差别,甚至能理解“辨证用药”的精髓,这哪里是“懂点草药”,这分明是天生的医道奇才!
他行医三十余年,师从太医院院正,见过的天才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如此年幼、如此有天赋的孩子!连他自己,也是五岁才开始认草药,十岁才能分清白头翁和漏芦,而萌宝才三岁半!
二舅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微微颤抖,他猛地抓住萌宝的小手,眼神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声音因激动而嘶哑:“此子……此子乃天生的医道圣手!是我姜文的传人!是老天赐给我的宝贝!”
他这辈子醉心医道,从未对谁如此激动过,哪怕当年成为太医院院判,也不曾有过这般狂喜——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继承他衣钵,甚至可能超越他的传人!
姜月璃被二舅抓得有点疼,却看着他激动得发红的眼睛,心里暖暖的。这个毒舌又洁癖的神医舅舅,终于也认可她了!
她眨了眨大眼睛,小声说:“二舅,璃儿还想跟你学草药,学治病,以后帮姥姥和舅舅们看病!”
“好!好!”二舅连连点头,激动得语无伦次,一把抱起萌宝,虽然动作还有点生硬,却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以后二舅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你!把太医院的秘方、皇宫里的医书,全都教给你!”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一人一娃身上,草药香里仿佛都多了几分欢喜的味道。谁也没想到,这个被捡回来的弃婴,不仅是锦鲤福星,还是个让神医舅舅都为之疯狂的医学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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