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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仓库烈焰与侧翼铁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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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平安县城东面的仓库区灯火通明,探照灯的光柱在围墙内外扫视。魏大勇和他的特战小队潜伏在距离仓库区约五百米的一处荒草丛中,仔细观察着敌人的布防。

仓库区外围是铁丝网,西个角落各有一个木质岗楼,上面有哨兵和机枪。大门处有沙包工事,约一个小队的鬼子兵驻守,不时有巡逻队在围墙外走动。

“队长,戒备很严,硬闯不行。”队员铁牛低声道,他身材魁梧,是小队里的爆破手。

魏大勇点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他注意到仓库区靠西一侧,紧邻着一片低矮的民房,那些房子大多黑着灯,似乎无人居住,可能是鬼子为了清空射界强行迁走了居民。民房与仓库区的围墙之间,只有一条狭窄的巷道。

“看到那边没有?”魏大勇指着那片民房,“我们从那边摸过去。猴子,你身手最好,先去探路,看看有没有办法从民房区域接近围墙,或者找到排水沟之类的地方。”

“是!”猴子应了一声,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没入黑暗中。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猴子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兴奋:“队长,有戏!那片房子最里头有一间塌了半边的,紧贴着仓库区的围墙根。围墙底下有个排水洞,不大,但拆掉几块砖应该能钻进去!我看了,那边正好是两个岗楼视野的死角!”

“好!”魏大勇精神一振,“行动!保持安静!”

十个人借着夜色和残垣断壁的掩护,快速移动到那间废弃的民房。果然,在靠近围墙的根部,有一个用砖石垒砌的方形排水洞,洞口不大,但足够一个瘦小的人钻过,而且周围的砖块看起来并不十分牢固。

“铁牛,看你的了,小心点,别弄出太大动静。”魏大勇吩咐道。

铁牛从背包里取出小撬棍和匕首,小心翼翼地插进砖缝。他动作很轻,一点点地松动砖块。其他队员则分散在周围警戒,MP3冲锋枪的枪口对着外围,手指虚搭在扳机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远处仓库区鬼子的说话声和探照灯移动的机械声隐约可闻。

终于,铁牛轻轻取下了三西块砖,洞口扩大了不少。“队长,可以了。”

魏大勇打了个手势,猴子第一个钻了进去,片刻后,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猫叫——安全信号。

队员们依次钻过洞口,里面是仓库区内部靠近围墙的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堆放了一些废弃的木箱和杂物,正好提供了掩护。他们此刻正处于几排大型仓库建筑的背面。

“分散侦察,找出弹药库或者油料库的位置!十分钟后回到这里集合!”魏大勇低声下令。

队员们两人一组,迅速散开。魏大勇带着猴子,贴着仓库的阴影向前摸去。他们避开路灯照射的区域,小心地绕过可能存在的哨兵。

仓库区很大,里面堆放着各种物资。有的仓库大门紧闭,有的则敞开着,能看到里面堆叠的木箱和麻袋。他们看到了堆放粮食的仓库,堆放被服的仓库,甚至还看到了一个停放着几辆卡车的停车场。

“队长,这边!”猴子突然拉了拉魏大勇的衣袖,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独立的、看起来更坚固的仓库。那个仓库门口有双岗,而且哨兵的神情明显更警惕。仓库的窗户都被木板钉死,隐约能闻到一股火药味。

“可能就是这里。”魏大勇心中一凛。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和哨兵的位置。

十分钟后,队员们陆续返回集合点。另一组队员报告,在仓库区的另一头发现了几个巨大的油桶,旁边还有泵油设备,显然是油料存放点。

“好!”魏大勇当机立断,“铁牛,你带两个人,去油料库那边安装炸药,设置延时起爆。猴子,你带一个人,摸到那个疑似弹药库的仓库后面,看看有没有办法把炸药塞进去或者贴在墙上。动作要快,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是!”

铁牛和猴子立刻带着人分头行动。魏大勇和其他队员则留在原地警戒,准备接应。

铁牛小组利用阴影和杂物掩护,顺利接近了油料库区域。这里哨兵相对较少,但有一个固定岗亭。铁牛示意两名队员从侧翼吸引哨兵注意,自己则匍匐前进,悄无声息地爬到那几个大油桶下面。他迅速从背包里取出准备好的炸药块——这是独立团兵工厂用缴获的鬼子炸药改造的,威力更大。他将炸药固定在油桶底部,设置好延时引信,然后迅速撤回。

另一边,猴子小组的任务则困难一些。那个疑似弹药库的仓库守卫森严,围墙也很完整。他们绕到仓库后面,发现墙壁是砖石结构,非常坚固。

“怎么办?凿墙动静太大。”另一名队员有些焦急。

猴子眼珠一转,看到了仓库屋顶伸出的通风口。“有办法了!”他示意队员蹲下,踩着他的肩膀,灵巧地爬上了仓库的屋顶。屋顶是瓦片的,他小心翼翼地挪动,找到通风口,将捆好的炸药塞了进去,同样设置了延时引信。

做完这一切,两人迅速滑下屋顶,撤回集合点。

“撤!”见两组人都安全返回,魏大勇毫不犹豫地下令。

十个人再次从那排水洞钻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们一路疾行,首到跑出两三里地,身后才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先是油料库方向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烈焰冲天而起,将半边天都映红了!紧接着,弹药库方向传来了更猛烈、更连续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即使隔了这么远也能感受到,爆炸声如同滚雷般连绵不绝,仓库区的方向瞬间陷入一片火海!

平安县城顿时警铃大作,人声鼎沸,乱成一团。

魏大勇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映红夜空的火光,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走!去找他们的电话线主干道,再给他们加点料!”

特战小队的身影再次融入黑暗,继续他们的敌后破袭之旅。

几乎在平安县爆炸发生的同时,青龙岭主阵地正承受着开战以来最猛烈的攻击。

鬼子的炮火像是发了疯,几乎将山头犁了一遍。张大彪感觉自己的耳朵己经快被震聋了,阵地上到处是弹坑,原先的工事大多被摧毁。战士们只能依托弹坑和较大的岩石进行抵抗。

“营长!鬼子这次是不要命了!起码有两个中队的鬼子冲上来了!”一个满脸黑灰的连长嘶吼道,他的军装被弹片划开了好几道口子。

张大彪吐掉嘴里的泥土,吼道:“告诉兄弟们,没有退路!身后就是根据地,就是乡亲父老!把鬼子给我打下去!”

战斗进入了最残酷的白刃战阶段。鬼子兵嚎叫着冲上阵地,战士们端着刺刀,抡着大刀,怒吼着迎了上去。刺刀碰撞的铿锵声、怒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张大彪挥舞着鬼头大刀,如同煞神下凡,连续劈翻了三西个鬼子兵,浑身溅满了敌人的鲜血。一个鬼子曹长挺着刺刀向他捅来,张大彪侧身躲过,刀锋顺势一抹,割开了鬼子的喉咙。

但鬼子实在太多了,一营的战士们虽然英勇,但在绝对的数量优势下,阵地正在被一点点蚕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龙岭的侧后方,突然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声!紧接着,是如同雷鸣般的马蹄声!

孙德胜一马当先,高举着马刀,怒吼着:“骑兵连!进攻!”

近百名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从侧翼狠狠地撞进了鬼子进攻队伍的腰部!马刀在阳光下闪耀,铁蹄践踏着大地,瞬间将鬼子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正在阵地苦战的独立团战士们看到援兵,士气大振!

“弟兄们!骑兵连来了!杀啊!”张大彪举刀高呼。

残存的战士们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向被骑兵冲乱的鬼子发起了反冲锋。

孙德胜的骑兵在鬼子群里来回冲杀,马刀劈砍,马蹄踩踏,所向披靡。鬼子完全没料到侧翼会杀出一支骑兵,顿时陷入混乱。

一个鬼子机枪手试图架起机枪扫射骑兵,却被孙德胜一眼瞥见。他猛夹马腹,战马如同一道红色闪电(孙德胜的坐骑是一匹枣红马)冲了过去,马刀划过一道寒光,鬼子机枪手的头颅便飞上了半空。

骑兵的突然袭击,彻底打乱了鬼子的进攻节奏。正面阵地上一营的残兵和侧翼的骑兵里应外合,终于将攻上阵地的鬼子全部歼灭或赶了下去。

鬼子指挥官看到进攻部队损失惨重,侧翼又出现敌方骑兵,担心被包围,不得不下令暂时后撤,重整队伍。

青龙岭阵地,再一次在血与火中守住了。

孙德胜勒住战马,看着阵地上惨烈的景象,到处都是双方士兵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土地。他跳下马,走到拄着刀喘息的张大彪面前。

“老张,还行吗?”

张大彪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汗,咧嘴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吸了口凉气:“死不了!老孙,你们来得太及时了!再晚一会儿,老子就得和鬼子拼刺刀到最后一口气了!”

孙德胜看着张大彪几乎被鲜血浸透的左臂,皱了皱眉:“赶紧下去包扎!这里我先顶着!”

张大彪摇摇头:“团长命令我们至少守三天,这才第二天。我还撑得住。”

这时,一个通讯兵骑着马从团部方向飞奔而来,脸上带着兴奋:“张营长!孙连长!团长命令!”

“讲!”

“魏队长的特战小队在敌后得手了!端了平安县鬼子的仓库,烧了他们的油料,炸了他们的弹药!鬼子前线部队的后勤肯定要出问题!团长说,一营任务完成得非常好,现在可以交替掩护,撤往二线阵地休整!骑兵连负责断后!”

张大彪和孙德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如释重负和一丝喜色。

“和尚这小子,干得漂亮!”张大彪终于露出了笑容。

“行了,别逞强了,赶紧带着兄弟们撤!”孙德胜拍了拍张大彪没受伤的肩膀,“断后的事交给我!”

独立团正面战场承受的巨大压力,因为魏大勇特战小队在敌后的成功破袭和孙德胜骑兵连的及时侧击,终于得到了缓解。但李云龙知道,鬼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他站在指挥部的地图前,目光投向了更深远的地方,思考着下一步的棋该怎么走。莜冢义男和山本一木,此刻想必也正在暴跳如雷,筹划着新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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