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轻窈下令设立天命司的当晚，观天镜突然自主悬浮而起，镜面泛起不祥的血色。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镜中逐渐凝聚——那是个身着玄奥符文长袍的老者，眼神冰冷如机械。
“异数楚轻窈。”老者的声音与先前在楚轻窈脑海中响起的冰冷声音如出一辙，“你屡次破坏天命轨迹，罪无可赦。”
楚轻窈握紧观天镜，银光在周身流转：“你就是所谓的‘书灵’？操控众生命运，很得意吗？”
书灵漠然道：“非是操控，而是维护。《九霄剑神》乃天地所钟之命轨，尔等皆为书中角色，安敢违逆天命？”
“天命？”楚轻窈冷笑，“若真是天命，为何我能改变剧情？若真是天命，为何观天镜会选择我？”
书灵眼中闪过一丝波动：“观天镜本是监察剧情之器，不料竟被你这异数炼化。但无妨，今日便连你带镜，一并清除！”
镜中突然射出数道血色锁链，首取楚轻窈眉心。锁链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
楚轻窈催动观天镜抵挡，银光与血色激烈碰撞。让她心惊的是，这次书灵的力量比先前强大了数倍不止。
“不必白费力气了。”书灵冰冷道，“我己启动最高权限，这方天地都将助我清除异数。”
果然，楚轻窈感觉到周围的灵气都在排斥她，连观天镜的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楚轻窈内心： 不好！在这方世界里，书灵就相当于天道。必须想办法破局！
她一边艰难抵挡，一边飞速思考。突然，她想起观天镜中曾显现的金色古籍——《九霄剑神》。
“书灵！”楚轻窈突然开口，“你说这是《九霄剑神》的世界，那想必还有其他书的世界吧？”
书灵动作微顿：“是又如何？”
“既然有其他世界，那就说明你并非唯一的天道。”楚轻窈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若我拼着魂飞魄散，用观天镜打通与其他世界的通道，你会如何？”
书灵终于变色：“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楚轻窈大笑，“反正都是死，不如拉你垫背！若是让其他书灵发现你连自己的世界都掌控不好，你这书灵之位还能坐得稳吗？”
这是她大胆的猜测——既然有多本书，想必就有多个书灵，而它们之间很可能存在竞争关系。
书灵沉默片刻，血色锁链稍稍收回：“说出你的条件。”
“第一，收回对林枫的主角光环庇护。”
“不可能！主角乃天地所钟，若强行剥夺，此界将崩塌。”
“那就削弱到最低等级，且不得再主动助他。”
书灵沉吟：“可。”
“第二，不得再以‘修正剧情’为由针对我及我庇护之人。”
“可，但若尔等行为导致世界崩塌，我仍会出手。”
“第三，”楚轻窈目光锐利，“我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为何会有书？为何我会穿越？观天镜又为何会选择我？”
书灵深深地看着她：“此事关乎本源，知道太多对你无益。”
“说不说由你，做不做由我。”楚轻窈作势就要催动观天镜。
“慢！”书灵终于妥协，“告诉你也无妨——此界确实是书，但非寻常之书。乃是上古大能以无上神通，截取真实历史片段所化的‘试验场’。”
楚轻窈心中巨震：“试验场？”
“为了推演某种可能——若能重来，历史是否会走向更好的方向。”书灵道，“观天镜便是监察试验之器，而你的穿越......恐怕是某个环节出了差错。”
“差错？”楚轻窈蹙眉。
书灵语气复杂：“按理说，试验场中不该有外界灵魂进入。你的出现是个意外，但观天镜选择你，说明这个意外或许......也在计划之中。”
楚轻窈消化着这个惊人的信息，又问：“那其他角色呢？他们可知道自己是书中人？”
“不知。对他们而言，这就是真实世界。”书灵道，“你也莫要透露，否则会引起意识崩溃。”
就在这时，观天镜突然自主震动，镜面上浮现出新的画面——林枫正在一处秘境中苦战，而他头顶的“主角光环”果然从等级2跌落到了等级0.5，光芒黯淡了许多。
“约定己成。”书灵的身影开始模糊，“记住，世界可以改变，但不可毁灭。若你行为过界，我必不惜代价将你清除。”
血色彻底消散，观天镜恢复如常，但楚轻窈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试验场？真实历史的投影？那原著中那些人的命运，难道都曾在真实历史上演过？
她突然想起原著结局——林枫踏破虚空，而烟霞门在正邪大战中损失惨重，萧绝战死，柳清漪堕入魔道......
“不，”楚轻窈握紧观天镜，“既然给了我重来的机会，我定要扭转这一切！”
她看向镜中苦战的林枫，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也许，他们都不是简单的纸片人，而是某个真实历史的投影。那么改变他们的命运，就更有意义了。
“来人！”她推开镜阁大门，“传令下去，即日起镜阁增设史籍司，搜集整理所有上古史料。特别是......关于正邪大战的记载。”
她要找出历史的真相，找出这个“试验”的真正目的。
而在她不知道的角落，刚刚从秘境中脱险的林枫，看着手中突然失去光泽的玉佩，满脸困惑：
“奇怪，这传承玉佩怎么突然不灵了？”
命运的齿轮，正在悄然转向。而执掌观天镜的楚轻窈，己经看到了改变一切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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