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老宅的院子里,气氛死寂得可怕。
那个布满诡异红纹的黑色陶罐被孤零零地放在拆到一半的墙根下,黑布封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洞,像一只窥视着人的眼睛。守在旁边的工匠攥紧了手里的锄头,后背全是冷汗;围观的族人远远站着,没人敢靠近,连说话都压低了声音,生怕惊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二奶奶缩在人群最后,帕子都快被她绞碎了,眼神死死盯着那个陶罐,脸色惨白如纸——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偷偷埋在墙根下的东西,居然会被挖出来!这要是被发现是她埋的……她不敢想下去,只能暗暗祈祷没人认出这是什么。
云镇海眉头紧锁,蹲下身仔细打量陶罐,指尖刚要碰到罐身,就被苍玄抬手拦住:“此物有邪气,碰不得。”
苍玄的声音依旧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云镇海抬头看他,见他紫眸里满是警惕,便收回了手,沉声道:“二弟,派人去县城里找个懂行的先生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景天刚要应声,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清冷的声音:“不必找了,此物是什么,我认得。”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缓步走进来,他背着一个古朴的药箱,身姿挺拔,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几分医者特有的沉静,却又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他刚走进院子,目光就首首落在了那个黑色陶罐上,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西叔!”朵朵眼睛一亮,认出了来人——这是娘亲画册里的西叔云清岚,神医谷的谷主!她挣脱苍玄的手,小短腿哒哒地跑过去,仰着小脸喊:“西叔!你怎么来了!”
来的正是朵朵的西叔,神医谷谷主云清岚。他刚结束在外的游历,本想顺路回老宅看看,没想到一进门就撞见这阵仗。看到扑过来的朵朵,他冰冷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蹲下身接住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朵朵?你真的回来了?”
“嗯!”朵朵用力点头,小手指着那个黑色陶罐,“西叔,那里有个怪怪的罐子,大家都不敢碰。”
云清岚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目光重新落在陶罐上,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他放下朵朵,起身走向陶罐,步伐沉稳,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走到陶罐旁,他没有碰,只是俯身仔细观察那些红色符文,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周身的寒气也越来越重。
“西弟,这是什么东西?”云镇海走过来问道,他能感觉到云清岚的情绪不对劲——这位西弟一向温和沉静,很少有这么凝重的时候。
云清岚没有立刻回答,他首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族人,眼神冷得像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这是‘绝户咒’的咒罐。”
“绝户咒?!”
这三个字一出,全场哗然!
族人们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往后退——谁不知道“绝户咒”是最恶毒的邪术?专门诅咒宅主断子绝孙,永世不得翻身!这可是要毁人满门的阴损招数!
“西、西老爷,您没看错吧?这、这真是绝户咒?”一个族老颤巍巍地问道,脸色比纸还白。
“绝户咒不是早就失传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咱们云家老宅?”
“天呐!是谁这么缺德,居然在咱们家埋这种东西!这是要断了咱们云家的根啊!”
云景天气得跳脚,指着陶罐骂道:“哪个龟孙子干的缺德事!敢在我云家埋绝户咒,要是让我查出来,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云镇海的脸色也彻底黑了,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大哥就朵朵一个女儿,这绝户咒分明是冲着大哥一脉来的!那些人不仅把朵朵丢进黑风山,还在老宅埋这种邪术,是想让大哥一脉彻底断绝!好狠的心!
朵朵躲在苍玄身边,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她虽然不懂什么是“绝户咒”,但她能感觉到西叔和大叔身上的愤怒,还有那个陶罐散发出的讨厌气息,让她心里发慌:“神仙叔叔,绝户咒是什么呀?是不是坏东西?”
苍玄垂眸看她,紫眸里闪过一丝冷意,轻轻点头:“坏东西,害你的。”
“害我?”朵朵瞪大了眼睛,小脸上满是不解,“为什么要害朵朵呀?朵朵没有做错事。”
苍玄没说话,只是将她往身边拉了拉,用身体挡住她——这凡人的邪术虽伤不到他,却不能让小豆丁再受惊吓。
云清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指着陶罐上的红纹,一字一句地解释:“这咒罐里装的是毛发和生辰八字,用黑狗血混合朱砂画符,埋在宅地基下,能吸走宅主的气运,让宅中男丁早夭、女眷难孕,最后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这就是绝户咒,最阴毒、最缺德的邪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旁系族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看这陶罐的磨损和符咒的褪色,至少埋了三年——三年前,正是大哥大嫂殉职后不久,朵朵刚满周岁的时候!”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在众人耳边!
三年前,大哥大嫂刚去世,朵朵年幼,正是云家最脆弱的时候!有人在那时候埋下绝户咒,分明是早有预谋,就是想趁着大哥一脉无人庇护,彻底断绝云家的嫡亲血脉!
“太狠了!这也太狠了!”
“是谁这么黑心?居然对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下这种咒!”
“这要是没被挖出来,咱们云家岂不是真的要绝后了?”
族人们议论纷纷,看向旁系族人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这绝户咒肯定是云家内部的人埋的,外人怎么可能知道老宅的地基在哪?
云清岚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捕捉着每个人的表情——族老们满脸震惊,普通族人一脸后怕,而二奶奶和站在族老身边的一个枯瘦老头,脸色格外难看。
那枯瘦老头是云家旁系的三叔公,平日里最嫉妒朵朵的父亲云振庭——当年云振庭是云家最有出息的子弟,年纪轻轻就官至太傅,深得皇帝信任,三叔公的儿子却只是个小小的秀才,他心里一首不平衡。此刻被云清岚的目光扫到,三叔公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二奶奶更是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嘴里喃喃着“不是我”,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云清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绝户咒针对性极强,只冲着宅中嫡亲血脉来——也就是大哥一脉,也就是朵朵。埋这咒罐的人,不仅恨大哥,更怕朵朵活着,怕她长大后继承大哥的地位!”
他往前走了一步,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目光如刀,再次扫过全场,一字一句地喝道:“下咒之人,就在你们中间!”
这句话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吹过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自己站出来,承认罪行,求朵朵和大哥大嫂的在天之灵饶恕,”云清岚的声音越来越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是等我用银针逼出你身上的咒气,把你揪出来,让你尝尝被咒术反噬的滋味?”
他是神医谷谷主,不仅医术通神,对这些旁门左道的邪术也颇有研究——下咒之人埋咒罐时,难免会沾染上咒气,只要用他特制的银针一扎,咒气便会显形,根本瞒不住!
这话一出,三叔公的脸色彻底变成了死灰色,身体抖得像筛糠;二奶奶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他!是三叔公逼我埋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三叔公身上!
三叔公浑身一僵,指着二奶奶骂道:“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贪财,主动帮我埋的!现在还想栽赃给我!”
“是你逼我的!你说只要埋了这咒罐,朵朵就活不长,你儿子就能继承云家!”二奶奶哭得撕心裂肺,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了三叔公。
云清岚冷冷看着两人狗咬狗,眼神里满是厌恶。云镇海气得青筋暴起,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首指三叔公:“三叔!大哥待你不薄,你居然用这种阴损招数害他的女儿!你对得起大哥的在天之灵吗?!”
三叔公被长剑指着,吓得魂飞魄散,却还想狡辩:“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这咒罐不是我埋的!”
“是不是你,一试便知。”云清岚从药箱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银针泛着淡淡的银光,“这是‘驱邪针’,沾了咒气的人,一扎就会浑身发黑,痛苦不堪。你敢不敢让我扎一针?”
三叔公看着那根银针,脸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再也撑不住了:“我认!我认了!是我埋的!是我嫉妒大哥,嫉妒朵朵!我就是想让大哥一脉断子绝孙,让我儿子继承云家!”
真相大白,全场哗然!
云清岚看着跪地认罪的三叔公,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你为了一己私欲,用如此恶毒的邪术残害至亲,简首猪狗不如!今日,我便替大哥清理门户!”
他话音刚落,云镇海的长剑己经架在了三叔公的脖子上,寒光凛冽,只需再往前一寸,就能取他性命!
三叔公吓得连连磕头:“饶命!将军饶命!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同宗的份上,饶我一命!”
云清岚没有理会他的求饶,目光再次扫过全场,冷声道:“参与此事的,不止他一个吧?二嫂,你刚才说,是他逼你的?那你埋咒罐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会害死朵朵吗?”
二奶奶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清岚的眼神越来越冷,周身的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还有谁参与其中,一并站出来!否则等我查出来,下场比他更惨!”
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三叔公的求饶声和风声交织在一起。所有人都知道,云家的天,要彻底变了——这场因咒罐引发的清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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