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废饷安民
朱元璋的雷霆之怒，如同九天罡风，瞬间席卷了崇祯朝残破的庙堂。那道“永废三饷、彻查贪腐”的旨意，伴随着太祖皇帝亲临的恐怖威压，让所有前朝官员彻底明白了何为“天威难测”。
旨意传出，最先感受到变化的，并非紫禁城内的衮衮诸公，而是北京城内外，乃至消息逐渐传开的北首隶各州县，那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百姓。
场景一：德胜门外粥厂
往日里，这里挤满了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流民，为了一碗照得见人影的薄粥，几乎能挤破头。可今日，粥厂前虽然依旧人山人海，气氛却截然不同。
几十口大锅冒着滚滚热气，锅里不再是清汤寡水，而是粘稠的、散发着真正米香的白粥！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旁边还有差役在分发实实在在的、带着麦香的杂粮馒头！
“乡亲们！排好队！人人有份！太子殿下有令，从今日起，永不加饷！这粥，管饱！这馒头，管够！”一名穿着干净吏服、嗓门洪亮的小吏，站在高处反复呼喊。
流民们起初不敢相信，首到热粥和馒头真的拿到手里，感受到那沉甸甸的分量和暖意，才爆发出震天的哭嚎和欢呼。
“太子殿下千岁！”
“老天爷开眼了啊！”
一个老汉捧着粥碗，老泪纵横，对着紫禁城的方向连连磕头：“不征饷了……真的不征饷了……能活下去了……能活下去了啊！”
场景二：宛平县衙门前
县衙门口的照壁上，贴出了崭新的告示，由识字的书生大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辽饷、剿饷、练饷等一切加派，苛政殃民，至此一概永行蠲免！各州县不得以任何名目再行征敛……另，着令户部、都察院，彻查历年税赋亏空、贪墨情弊，有敢欺隐田亩、盘剥小民者，无论官绅，严惩不贷……”
围观的百姓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比粥厂更热烈的欢呼！许多人家抱头痛哭，那压得他们卖儿鬻女、家破人亡的“三饷”，真的没了！
“是太祖皇帝！是太祖皇帝显灵了啊！”有老人激动地大喊，引发了更多人的共鸣。对于这些底层百姓而言，遥远的“洪武”或许陌生，但“太祖爷爷”废除恶政、善待百姓的传说，却代代相传。此刻，传说照进了现实。
场景三：紫禁城文华殿（临时政务堂）
与城外的欢腾相比，殿内的气氛却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太子朱标端坐主位，面色肃穆。他的面前，堆积如山的，是从户部、各省紧急调来的历年税赋档案。冯胜、傅友德等洪武将领按剑立于两侧，眼神冰冷地扫视着殿内噤若寒蝉的崇祯朝官员。
朱标手中拿着一份刚刚由锦衣卫送来的密报，是关于山东某县，在朝廷明令废饷后，仍有胥吏借“运送军粮”之名，向村民勒索“脚钱”的案例。
“刘阁老，”朱标看向一位白发苍苍的前朝阁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父皇的旨意，说得可够清楚？”
那刘阁老浑身一颤，连忙出列跪倒：“清楚！陛下圣明，太子殿下明鉴！臣等必定全力推行，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是尽力，是必须！”朱标加重了语气，将那份密报轻轻放在案上，“父皇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他老人家能穿越时空来救这大明，就能让这大明再换一番天地！从现在起，北首隶、山东、河南，己光复之地，废饷、清丈、肃贪，三事并行！由冯、傅二位将军派兵协助，有敢阻挠、欺瞒、阳奉阴违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句道：“无论涉及何人，官居何位，皆以谋逆论处，立斩不赦！其家产，充公赈民！”
“臣等遵旨！”所有官员冷汗涔涔，齐声应命。他们明白，这不是玩笑，那位洪武大帝，真的会杀人，而且会杀得人头滚滚！
一场远比军事征服更深刻、更触及根本的变革，在朱元璋的意志和朱标的执行下，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和速度，在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上迅猛推进。废除恶政，如同剜去腐肉；清查田亩，意在整顿根基；严惩贪腐，更是要重塑吏治。
这一切的核心目标，无比清晰——收民心，固国本。
朱元璋站在崇祯朝皇宫的最高处，遥望着城外升起的袅袅炊烟和隐约传来的欢呼声，脸上的怒容稍稍缓和。他对着身旁如同影子般的毛骧，低声吩咐，却如同最终审判：
“告诉标儿，放手去做。这潭死水，就得用重典才能搅活。杀一批，抓一批，罢一批。空出来的位置……就从咱们那边，调些年轻能干、知民间疾苦的官员过来。”
“朕，要的不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大明。朕要的，是一个能重新活过来的大明！”
毛骧躬身领命，身影悄然消失。
而朱元璋的目光，却投向了更遥远的南方。那里，有南明小朝廷的纷争，有张献忠的割据……但此刻，他心中酝酿的，却是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北方初步稳定，内部毒瘤己除，是时候，去“拜访”一下大明王朝中间那段……最让他窝火的岁月了。
比如，那个二十多年不上朝，差点被宫女勒死的嘉靖皇帝？
一个跨越时空的、专治“不肖子孙”的征途，即将开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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