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日江临当众立下“一月之期”,整座山村便暗潮汹涌。
村人们背地里议论纷纷——
“一个月西十两?猎户怕是痴人说梦。”
“是啊,平日打猎,运气好一次不过能卖一两银子,还得天时地利齐全。”
“怕是要丢人现眼了。”
这些话,自然也传进婉婉耳中。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焦急如焚。
然而江临却没多余的言语。他只是比往常更频繁地进山,天不亮便背着弓箭与猎刀出门,常常天黑才归。
他不只打猎,还翻山越岭采药草,偶尔扛回沉重的猎物,偶尔只是带回几束看似不起眼的山草药。
婉婉起初看着他每次满身疲惫归来,心疼得眼眶发酸。
“江临,你歇一歇吧,身体要紧。”她小声劝。
男人只是摇头,嗓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歇不得。”
说罢,便转身去清理猎物,动作干净利落。
婉婉知道,他这一切,都是为了那西十两。
——
几次婉婉偷偷跟着他上山,想帮忙采药。可山林险峻,荆棘横生,她走几步便被树枝划破手背。江临回头看见,眉头当场拧起。
“谁让你跟来的?”
婉婉低着头,小声辩解:“我只是想帮你分担……”
江临抿唇不语,最后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布条为她细心包扎,语气冷硬却暗含心疼:“你在家待着就好。别乱跑。”
婉婉鼻尖酸酸的,心里却愈发坚定:即便她帮不上忙,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于是,她在家中开始细细整理江临带回的药草,照书本辨认,分门别类扎成草捆。偶尔她还会偷偷把江临打下的小兽皮毛细心清理后,以便换得比原本更好的价钱。
这一个月里,江临几乎拼尽了全力,而婉婉也暗暗在背后帮衬。
——
终于,期限将至。
这一日,江临带着婉婉一同去了镇子张员外家。
他身上的猎装虽旧,却一尘不染,腰间悬着猎刀,背上背着满满的兽皮药草。婉婉一路小心跟着,生怕他再露出一丝倦意。
在张员外家,苏父与员外早己守候。
江临一字一句报出数字,沉声道:“西十两,清点。”
当银两叮当落入托盘时,婉婉怔怔望着,心口一阵酸楚。她知道,其中有三十两,是江临这些年省吃俭用,一点点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底。其余十两是苏婉婉来的这段时间,还有这一个月拼死拼命打猎采药挣来的。
这一刻,她眼眶泛红,几乎泣不成声。
员外见到银子,肥脸笑得褶子堆起:“江猎户倒也守信,一个月,西十两,分文不差。”
他伸手欲接,江临目光冷冷,首到账簿落笔为凭,才将银子推过去。
“自此,”江临嗓音沉沉,冷冽如刀,“她与尔等再无瓜葛。”
婉婉心口狠狠一颤,热泪模糊了视线。
张员外脸色一沉,想再说什么,却见江临手己搭在弓弦,目光森冷,终是不甘地甩袖而去。苏父看着银子,眼神复杂,却也什么都没说。
——
回到村子,村人窃窃私语:“竟真还上了?江猎户竟真有本事!”
“这下,那姑娘算是彻底自由了吧。”
“可江猎户倾尽家底……他怕是……”
婉婉听在耳里,心头酸得更厉害。
——
回到屋内,婉婉红着眼,忽然扑到江临面前,颤声道:“江临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把这些年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了,以后你自己怎么办?”
江临却只是淡淡一句:“我能打猎。”
婉婉眼泪一滴滴落下,突然鼓起勇气抬眸,声音哽咽却清晰:“江临哥,你救我于水火,我……我愿以身相许!”
话音一出,屋内瞬间寂静。
江临怔了怔,黑眸微闪,却很快移开视线,表情冷硬,仿佛没什么波澜。
“胡说。”他淡声吐出两个字,转身收拾猎弓。
可婉婉分明看见,他的耳尖己悄悄泛红,手指在握弓时微微发紧。
她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眼泪未干,唇角却勾起一抹倔强的弧度。
“没关系,江临。我们来日方长。”
她在心底默默发誓——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个冷硬的男人彻底动心,甘愿把心交给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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