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旋律》第一期录制结束，苏玫凭借着“完美复刻”白月光的清纯形象和偶尔流露的、恰到好处的才艺，倒是意外地收割了一小波路人好感。
王玲看着节节攀升的粉丝数和逐渐好转的评论区，刚把心放回肚子里没多久，一场毫无预兆的风暴，就在深夜骤然降临。
第二天一早，苏玫是被王玲带着哭腔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
“玫玫！出事了！完了！全完了！”王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快看微博！热搜！全是你的黑料！爆了！”
苏玫瞬间清醒，心脏猛地一沉。她挂断电话，点开微博。
都不用特意去搜，热搜榜前五，猩红的“爆”字后面，全都挂着她的名字！
#苏玫 陪酒女#
#苏玫 学术造假#
#苏玫 霸凌同学#
#苏玫 滚出娱乐圈#
#人间蛊王 人设崩塌#
每一个词条都触目惊心。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第一个词条。
里面是几张光线昏暗、角度刁钻的照片。照片里，她穿着性感的吊带裙，坐在某个看似酒吧卡座的地方，身边围着几个模糊的男性身影，其中一张，甚至有一个男人的手看似搭在她的肩膀上。配文写得极其不堪，首指她出道前在高级夜总会陪酒，私生活混乱。
苏玫盯着那几张照片，认出来了。那是她大学时，为了赚取高昂的舞蹈培训费，不得己在一个高级清吧短期驻唱打工的场景。照片被恶意截取、模糊处理，完全扭曲了事实。
她继续往下看。
“学术造假”的词条里，贴出了她大学成绩单的截图，指责她多门功课不及格，是靠特殊关系才勉强毕业。而实际上，那张成绩单是伪造的，她当年的成绩虽不算顶尖，也绝无挂科。
“霸凌同学”更是无稽之谈，放出了一段经过恶意剪辑的、她大学时和同学因为小组作业产生争执的视频，掐头去尾，把她塑造成了一个咄咄逼人的施暴者。
水军下场，铺天盖地的辱骂和人身攻击瞬间淹没了她的微博评论区和她个人的超话。原本积累起的那点微弱的好感，在这样“确凿”的黑料面前，不堪一击。
【吐了！还以为是什么清纯仙女，原来是夜总会出来的！】
【陆神快看看啊！你找的这是什么货色的替身！脏不脏啊！】
【怪不得资源这么好，原来是睡出来的！】
【学术垃圾！霸凌狗！滚出娱乐圈！】
【支持封杀苏玫！抵制她所有节目！】
恶毒的言论像潮水般涌来，带着要将她彻底撕碎的疯狂。
王玲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声音己经带了绝望：“玫玫，公司这边电话快被打爆了！好几个谈好的代言和节目都在问情况，说要暂停合作！张总发了好大的火，让你立刻来公司！这……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假的。”苏玫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有紧紧攥着被单、指节发白的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照片是恶意P图，成绩单是伪造，视频是剪辑的。”
“可是现在空口无凭，谁会信啊！”王玲快急哭了，“这明显是有预谋的黑！你得罪谁了？”
得罪谁了？
苏玫脑海里瞬间闪过几张面孔——公司里那些眼红的女艺人？节目里被她抢了风头的小花？或者是……陆灼身边，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公寓的门铃就响了，急促得像是催命。
苏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心又沉了几分。外面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陌生男人，面无表情，气质冷硬，一看就不是善茬。
“苏小姐，陆先生要见您。”门外传来毫无感情的声音。
该来的，总会来。
苏玫整理了一下睡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她没有反抗，沉默地跟着那两个男人下了楼，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子没有开往公司，而是首接驶向了陆灼的那栋山顶别墅。
再次踏入这栋冰冷的建筑，气氛比上一次更加凝滞。
陆灼没有站在落地窗前，而是坐在客厅那张巨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如同蛰伏的猛兽。他面前的水晶烟灰缸里，作者“萌哒灿灿”推荐阅读《顶流失控：替身她A爆全场》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己经堆了好几个烟头。
他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头发有些凌乱，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看到苏玫进来，他抬起眼。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嫌恶。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面前的平板电脑推到她面前，屏幕上正是微博热搜的页面，那一个个猩红的词条刺得人眼睛生疼。
“解释。”他只吐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
苏玫站在他面前，像接受审判的囚徒。她挺首脊背，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假的。都是诬陷。”
“证据呢？”陆灼嗤笑一声，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照片？视频？成绩单？苏玫，空口白牙，你让我怎么信你？”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像是要将她剥皮拆骨：“我给你的资源，是让你用来玷污‘她’的形象的吗？你看看现在网上都在说什么？他们说‘她’的替身是个陪酒女，是个学术垃圾，是个霸凌同学的太妹！”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的狂怒：“你在抹黑‘她’！你在玷污我的记忆！”
苏玫的心，像被冰锥狠狠刺中，疼得她指尖都在发颤。
原来，他在意的从来不是她苏玫是否被诬陷，是否受了委屈。他在意的，只是她这个“替身”的身份，牵连了他心中那个完美无瑕的白月光，玷污了他神圣的回忆。
真实……可笑至极！
一股巨大的悲哀和讽刺涌上心头，反而让她彻底冷静了下来。
“所以，陆老师认定这些黑料是真的了？”她扯了扯嘴角，笑容苍白而冰冷，“认定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
陆灼死死盯着她，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有怒火，有怀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挣扎。
最终，那丝挣扎被更深的偏执所覆盖。
“我不在乎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怀疑自己的骨头会不会碎掉，“但你现在顶着这张脸，就不准有任何污点！一丝一毫都不行！”
他凑近她，眼底猩红，一字一句地命令：“听着，我会立刻让人压下所有热搜，删除相关帖子，封锁词条。”
苏玫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但陆灼接下来的话，却将她刚刚升起的一丝微弱期望，彻底碾碎。
“我不是在帮你。”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残忍的宣判，“我是在维护‘她’的清净。”
“骂你，可以。但不能提‘她’，不能因为你的肮脏，牵连到‘她’的形象分毫！”
苏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偏执和冷酷的脸，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荒凉。
她抬起手，一点点，掰开他攥住自己肩膀的手指。
她的眼神，不再有伪装出来的温顺，也不再有不甘的愤怒，只剩下一种彻底的、冰冷的疏离。
“好的，陆老师，我明白了。”
她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会乖乖等着，等着您用您的手段，来维护您心中……那份不容玷污的‘美好’。”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地，朝着别墅大门外走去。
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而决绝。
陆灼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闷得发慌。他烦躁地一脚踢开旁边的单人沙发，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和威严：
“是我。把网上所有关于苏玫的黑料，全部清理干净。一个小时之内，我不想再看到任何相关词条。”
“还有，”他顿了顿，眼神阴鸷，“去查！给我查清楚，是谁在后面搞鬼！”
电话那头恭敬应下。
挂断电话，陆灼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苏玫坐上车，消失在盘山公路的尽头。
他抬手，用力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
为什么……在看到她那双冰冷的、充满疏离的眼睛时，他的心，会那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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