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衣服?…..”
陈安听到这句瞳孔骤缩,不敢置信,结巴了起来。
“脱掉上衣便好。”
陈安点点头,乖巧照办。
他把上衣退下,一个瘦小的身躯,麦色的皮肤,上头斑驳着陈年旧疤,长的短的,触目惊心,就在右胸下方有着一块赤色烙印,极深。
元惊朔立马呼吸不过来,颤着手指头捂着胸口,脑海闪过无数事件,捋了捋,只觉得天要亡他。
“你……….。”
陈安瞧着元惊朔急得脸色涨青,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嘭地跪到了地上:
“主子,你怎么样,你别吓我,我马上叫府医来。”
“你是,你跟那案子中的人,是同一个地方的!”
陈安立刻下跪,结巴回应道:
“主子是说奴窟?”
奴窟?好好好,原来原身还给他埋了这么深一颗雷。
“近几日外头传得水深火热,你为何没有与我讲清楚!”
陈安也急了起来,挠着头。
“主子!我是奴窟出来的,但我只是奴窟外围里打杂的,运东西的,我只进去了一个月,主子便把我赎出来了呀。”
“陈安,把我生病前,不对,把你的入府前的事,一一详细说来。”
两人不过谈话一炷香的功夫,外头一阵慌乱,王妃的贴身婢女跑了进来,急急忙忙地寻找着元惊朔。
“殿下,殿下,出事了!王妃让我来通知你一声,殿下!”
婢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找不到人,在廊下团团转着。
元惊朔一听出事了,眼皮狠狠一跳,自个就把门踹开了来。
“什么事,快说。”
“殿下!外头传来消息”婢女抬手抹去额间的汗,喘了口大气继续讲着:
“大将军在军中突然发病倒下,王爷人不知到了哪去,一时寻不回来,王妃让殿下到京郊军营去看看大将军的状况,马车己经在府外等候。”
元惊朔表情凝重,神色有些疲惫,抬腿便往府门口赶去。
马车一路疾驰,扬起厚重尘土,大大缩短了时间。
他刚抵达军营口,抬眼望去一众士兵正围在帐外焦急,日头正烈也无暇顾及,晒红了原本就黢黑的脸。
“世子殿下,你来了。”
“殿下!”
元惊朔拨开层层人群,一路往前,士兵见到他都皱着张脸,气息逐渐沉下,他撩开帘子往内走去,吴伯山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
“到底是哪个杂种,别被我抓到,把他脑袋削掉。”
吴伯山拧着两条粗眉,攥紧了拳头砸在了桌面上,那拳头涨得快要发紫。
元惊朔缓着步靠近。吴伯山沉浸在要复仇的情绪中,一时没发现来了人。
“殿下,你来了。”
杭忌离见日光一晃回头望去,出声道。
帐内两个大夫围在一张长椅前,一人扶着元惊朔的身,一人小心地把银针推进他手臂的皮肤里,元惊朔看了眼杭忌离沉寂的神色,心沉到了谷底。
明明前几日还在跟他开玩笑怼他的人,眼下脸色苍白,手臂下放着圆木大盆,黑红的鲜血不断滴落,唇上的血色正在一点一点褪去,闭紧了双眼横卧在那里。
帐内安静下来,吴伯山向着元惊朔走近点了点头,几人屏息静候着。
银针闪着细光,一次又一次地推入,大夫胡须发白看着年事己高,皮肤往下皱垂着,不时叹了口气。
银针收回,几人面面相觑,大夫把元惊策恭敬地扶回长椅上,站起身作了个揖斟酌着语句讲到
“各位大人,大将军中的这毒怕是只能暂时缓住,却不能根解。”
吴伯山一急“你讲清楚,什么叫不能根解,这是什么毒这是?”
“大人,您看,将军脸色发白,鼻息却正常无异,手臂上的黑纹逐渐蔓延开,怎么叫也叫不醒来,这毒来得也奇怪,草民只在书中见过一些记载,这么大的年纪还是见着的第一例。”
杭忌离上前一步“能不能保住性命?”
“性命能保住,放了血不久后人也会醒来,但只怕内里会虚空,若长期扎针放血,时间长了,人就剩一副虚壳吊着了。”
众人皆是脸色一变,元惊朔眸中漆黑,顿在原地,情绪望不到底,从刚进来到现在,还未曾发言过一句,他微低着头,细盘着所有突如其来的事情。
马车被铺上一层厚厚的软垫,几人利落地驾着元惊策的身躯,稳稳抬入其中,吴伯山跟着元惊朔,快马加鞭地赶回将军府去。
杭忌离留在军营中,暂把消息压下,稳住人心,又递了奏章进宫秘密告知天子,请求太医前往重新诊断。
皇帝很快接到消息,勃然大怒,派了御医低调进入了将军府内,严查下毒之人。
恭王妃等候己久,接闻消息栽倒了下去。
大嫂楚音撑着身子,哪还顾得了有旁人在场,颤着双手抚上元惊策的脸,拉着被子往上前仔细掖住对方,不时摸摸他的脖颈,探下温度,深怕任何一丝风轻易地让情况急剧如下。
楚音眼眸迸发出恨意滔天,指尖掐了又掐。
元惊朔怕她倒下,让嬷嬷虚扶着她。
太医上前诊断,皆与那大夫说的一致,只能暂时保住性命,不能根解。
几人脸上皆是失望,吴伯山气眼眶发红,只恨不得把天劈开一半,极速赶回军营纠察罪犯。
“夫人,别哭。”
一声细弱的呼唤传来,楚音才意识到自己的眼泪控制不住,温热地砸在了自己夫君脸上,面无表情地抬手抹去。
元惊朔思绪回笼,抬眼望去,元惊策双眼疲惫地半睁着,扯起一个微小的笑意仿佛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正遥遥望着楚音。
元惊朔强行把眉头舒展开来:
“大哥,陛下己经知晓。”
元惊策的眼珠转动过来说道:
“嗯,陛下会命人查清的,或许这就是命。”
“不许说这种话。”
元惊朔见夫妇二人有话要讲,先行退去。
恭王府,王妃寝殿内。
“母妃,母妃!”
恭王妃听见了熟悉道呼唤缓缓睁开双眼,满脸心酸,一双杏眼泛着泪光,望着眼前举着药碗的元惊朔。
元惊朔见她能醒来,举着调羹吹凉了些,命了嬷嬷搀扶着王妃半靠在床头,把安神药送到了王妃嘴边。
“事己至此,母妃还要保重身体。”
王妃无话,眼睛不错地看着元惊朔欣慰笑笑,慢慢把药喝下。
晚间,东三所内屋爆发一阵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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