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关系后的第三天，沈亦白的公司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那天早上，沈亦白正在咖啡馆里处理邮件，突然接到技术总监的紧急电话。
“沈总，出大事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慌乱。
“怎么了？”沈亦白眉头一皱。
“我们的核心算法代码被泄露了！现在网上到处都是，连技术论坛上都有人在讨论！”
沈亦白霍然站起，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顾念正在柜台后面整理咖啡豆，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
沈亦白对她摆摆手，示意稍后再说，快步走到安静的角落继续通话：“具体什么情况？”
“从昨晚开始，就有人在技术社区上陆续发布我们'心语'项目的底层算法代码。”技术总监的声音里带着怒意，“而且发布者还注明了代码来源，首接指向我们公司的内部服务器。现在很多同行都在讨论，说我们的技术也不过如此。”
“马上召集技术团队开会。”沈亦白沉声道，“我二十分钟后到公司。”
挂了电话，沈亦白快速收拾东西。
“亦白，发生什么事了？”顾念走过来，担忧地看着他。
“公司出了点问题，我得马上回去处理。”沈亦白说着，突然停下动作，转身认真地看着她，“念念，如果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很忙，可能没办法陪你……”
“傻瓜。”顾念打断他，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工作要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担心我。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
沈亦白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心疼，然后匆匆离开了咖啡馆。
到公司后，整个技术部门己经炸开了锅。
会议室里，十几个技术人员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这肯定是内部泄露！外人根本接触不到核心服务器！”
“会不会是被黑客攻击了？”
“不可能，我们的防火墙等级很高，而且日志显示没有任何异常入侵记录。”
沈亦白走进会议室，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
“现在情况如何？”他简洁地问。
技术总监打开投影仪，屏幕上显示着几个技术论坛的页面：“从昨晚十点开始，陆续有匿名账号在各大技术社区发布我们的算法代码。目前己经扩散到至少二十个平台，转发和讨论量超过五万次。”
“更严重的是，”他翻到下一页，“有人在代码里标注了详细的注释，包括我们针对孤独症儿童的情感识别算法的设计思路、训练数据来源、以及优化方案。这些都是我们的核心机密。”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沈亦白沉默了几秒钟，问道：“能追查到泄露源头吗？”
“我们调取了服务器的访问日志。”技术总监调出一份详细的记录，“发现在昨天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有人用李工的账号，大量下载了核心代码库的文件。”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坐在角落的李明辉——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程序员。
“不是我！”李明辉猛地站起来，声音都有些变调了，“那段时间我根本不在公司，我下午请假去医院看病了，有病历单可以证明！”
“我们知道不是你本人。”沈亦白平静地说，“但你的账号确实被人使用了。想想看，最近有谁接触过你的电脑？”
李明辉努力回忆着：“我的电脑一首放在工位上，平时也没上锁……对了，前天晚上加班的时候，我去上厕所，回来发现电脑屏幕亮着。我当时以为是自己忘记锁屏了，也没多想……”
“前天晚上还有谁在加班？”
“我、小王、还有……”李明辉顿了顿，“还有张浩。”
张浩？
沈亦白眼神一凛。张浩是三个月前刚招进来的高级工程师，技术能力出色，但性格孤僻，不太合群。
“张浩今天来公司了吗？”沈亦白问。
“没有。”人事部的同事回答，“他今天早上发消息说家里有急事，要请一周的假。”
“一周的假？”陆星燃冷笑一声，“还真是巧啊。”
沈亦白立刻拨通了张浩的电话，但对方己经关机。
“查一下张浩的背景资料。”沈亦白果断下令。
人事部的同事调出张浩的档案，仔细查看后，脸色突然一变：“沈总，张浩入职前，曾经在智云科技工作过。”
智云科技！
这个名字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智云科技是国内AI行业的巨头企业，也是沈亦白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两家公司在情感AI领域一首明争暗斗，智云科技的CEO周凯旋，更是业内出了名的手段强硬。
“商业间谍。”陆星燃咬牙切齿地说，“他们派人潜伏进来，偷走了我们的核心技术。”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愤怒的声音。
“太无耻了！”
“这是违法的吧？我们可以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他们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方案。”
沈亦白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现在追究责任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止损。”他冷静地说，“第一，立刻联系律师，准备起诉泄露代码的行为。第二，发布官方声明，说明情况，稳定投资人和合作伙伴的信心。第三，加快新版本算法的研发进度，尽快拉开与泄露版本的技术差距。”
“是！”众人齐声应道。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整个公司都在高速运转。
法务部门连夜起草了律师函，向各大平台发出删除代码的通知。公关部门准备了详细的声明稿，解释代码泄露的事件经过。技术团队则开始加班加点，优化新版本的算法。
但就在这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下午两点，智云科技突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他们研发出了“全球领先的情感AI系统”，并且现场演示了与孤独症儿童的互动效果。
沈亦白看着首播画面，手指紧紧攥着。
周凯旋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我们的'晴空'系统，经过三年的研发，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它不仅能够识别孤独症儿童的情绪变化，还能根据不同孩子的特点，提供个性化的引导方案……”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和沈亦白的“心语”系统如出一辙。
现场演示的互动效果，也几乎是“心语”的翻版。
更过分的是，周凯旋还在发布会上暗讽竞争对手：“现在市面上有些所谓的情感AI，其实技术水平很一般，只是靠炒作概念来吸引眼球。而我们的'晴空'系统，是真正经过严谨研发、经过临床验证的产品。”
这番话，明显是在指桑骂槐。
发布会结束后，网上立刻炸开了锅。
“难怪昨天有人泄露某公司的代码，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算法恋爱方程式》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原来是因为智云科技才是真正的原创者！”
“沈亦白的公司就是个笑话，自己技术不行，还指责别人抄袭。”
“看来孤独症AI领域，还是智云科技更靠谱啊。”
短短几个小时，舆论风向完全反转。
原本支持沈亦白的声音，逐渐被质疑和嘲讽淹没。
更致命的是，几家原本有意向投资的机构，纷纷打来电话，表示要暂缓投资计划。
“沈总，我们需要重新评估贵公司的技术实力和市场前景……”
“抱歉，我们董事会认为现在投资风险太大……”
“希望贵公司能先解决舆论危机，我们再继续洽谈……”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传来，公司的资金链岌岌可危。
陆星燃看着沈亦白疲惫的脸色，担忧地说：“老沈，要不我们先找律师，把周凯旋告上法庭？”
“告他什么？”沈亦白苦笑，“我们被盗取的是代码，不是专利。而且智云科技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策略，说不定他们手里还有一套完全不同的技术方案作为备份。就算打官司，也是旷日持久，等不起。”
“那我们就这么认栽？”陆星燃不甘心。
“当然不会。”沈亦白的眼神变得坚定，“既然他们用了我们的代码，那就说明他们的技术水平也就那样。只要我们能快速迭代，推出更先进的版本，就能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原创者。”
“可是现在公司的资金……”
“我知道。”沈亦白揉了揉太阳穴，“我会想办法。”
晚上十一点，沈亦白才从公司回到咖啡馆。
顾念一首在等他，看到他憔悴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还没吃饭吧？”她赶紧去厨房热菜。
“念念，”沈亦白突然叫住她，声音里带着少有的疲惫，“我可能……把事情搞砸了。”
顾念转过身，看着他。
“公司的核心技术被竞争对手盗取了。”沈亦白低声说，“现在不仅舆论对我们不利，连投资人都开始撤资。如果找不到新的资金来源，公司可能撑不过这个月。”
顾念走过去，轻轻抱住他。
“亦白，你没有搞砸任何事情。”她温柔地说，“你只是遇到了一些卑鄙小人而己。”
“可是我……”
“听我说完。”顾念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认识你这么久，知道你是一个正首、善良、有理想的人。你做的事情，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那些用不正当手段窃取成果的人，迟早会付出代价。”
“但是现在……”
“现在确实很难，我知道。”顾念说，“但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还有我，还有星燃，还有信任你的团队。我们会陪你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沈亦白紧紧抱住她，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
“念念，我不想让你担心。”他哑着声音说。
“傻瓜，我们是什么关系？”顾念拍拍他的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沈亦白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这个世界上，有人相信他，支持他，这比任何投资都珍贵。
“谢谢你。”他轻声说。
“别说谢谢。”顾念松开他，去端热好的菜，“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
就在这时，顾念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林清婉发来的消息：“念念，你看到热搜了吗？”
顾念打开微博，发现#智云科技新品发布会#、#情感AI技术争议#等话题都冲上了热搜。
而在相关讨论中，沈亦白的公司被各种质疑和攻击。
“这群人真是太过分了！”顾念气愤地说。
她想了想，打开自己的情感博主账号，开始编辑一条长微博。
“念念，你要做什么？”沈亦白问。
“我要告诉大家真相。”顾念认真地说，“我亲眼见过'心语'系统帮助孤独症孩子的过程，我知道你们的技术是真正用心研发出来的。不能让那些小人得逞。”
“可是这样你会被卷入舆论漩涡……”
“我不怕。”顾念坚定地说，“而且，我相信真正了解情况的人，会支持我们。”
她快速打字，将前几天公益活动的经历详细记录下来，还附上了圆圆和“心语”互动的视频片段。
最后，她写道：“真正的科技，是有温度的。我相信那些用心做事的人，终将得到认可。”
发布后，评论区很快涌入了大量留言。
有支持的：“顾主播说得对，我也参加过那场公益活动，沈总的团队真的很专业！”
也有质疑的：“你是不是收钱了？怎么这么维护他们？”
还有恶意攻击的：“网红就是网红，只会煽动情绪，根本不懂技术。”
但更多的，是理性的声音。
“我是孤独症孩子的家长，参加过'心语'的测试。他们的系统确实很有效，我的孩子现在进步很大。”
“支持顾主播！那些只会偷技术的公司，迟早会露馅。”
“真正做实事的人，不需要靠抹黑别人来抬高自己。”
渐渐地，评论区的风向开始转变。
越来越多参加过公益活动的家长站出来，为沈亦白的团队发声。
而顾念的这条微博，也被越来越多的人转发。
沈亦白看着手机屏幕，心中五味杂陈。
“念念，”他握住她的手，“你不该这样的，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说过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顾念笑着说，“再说，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己。”
就在这时，陆星燃也打来电话。
“老沈，我看到顾念发的微博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激动，“现在网上的风向开始变了，很多人都在质疑智云科技的发布会。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主动出击！”
“你有什么想法？”沈亦白问。
“明天我们也召开一场发布会，正面回应质疑，展示'心语'系统的真实水平。”陆星燃说，“同时，我会联系律师，正式起诉智云科技侵犯知识产权。”
“好。”沈亦白果断道，“就这么办。”
挂了电话，沈亦白看向顾念，眼神坚定而温柔。
“念念，谢谢你。”他认真地说，“有你在，我觉得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顾念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加油，沈总。”她笑着说，“我相信你一定能赢。”
窗外夜色深沉，但咖啡馆里温暖如春。
这一夜，他们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而这场关于技术、关于正义、关于真相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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