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痕》第二卷：星火燎原?第三章 烽烟再起：李家村的防御与分歧（第三部分）
黎明的微光刚刺破夜色，李家村周围的山林就陷入了死寂 —— 连虫鸣都停了，只有风卷着枯草，在战壕边打着旋。赵铁山站在北沟的战壕里，手里握着那挺跟着他打了无数仗的轻机枪，枪托上的布被露水打湿，贴在掌心发凉。他望着远处的山口，那里是鬼子来的方向，此刻还没动静，却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会扑出来。
“队长，土炸弹都准备好了，滚石也堆在鹰嘴崖的山坡上，就等鬼子来了！” 王小虎跑过来，手里攥着一个用煤油瓶做的土炸弹，瓶身上还贴着一张小纸条，写着 “为小军报仇”—— 李小军是他的战友，牺牲在昨天的战斗里，这是他特意为战友准备的 “礼物”。
赵铁山点头，目光扫过战壕里的战士们：有的在检查步枪，有的在给土炸弹缠布条，有的则拿着干粮，小口地啃着，却时不时抬头望向山口的方向。百姓们也来了，男人们扛着锄头，守在战壕外侧，女人们则提着篮子，里面装着草药和绷带，跟在林静身后，准备随时救治伤员。
“赵队长，俺们都准备好了，鬼子敢来，俺们就跟他们拼了！” 李老栓拄着拐杖，站在战壕边，手里还握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柴刀 —— 这是他年轻时砍柴用的，后来儿子牺牲了，他就把刀藏在柜子里，今天特意拿出来，“俺儿子当年没杀够鬼子，俺替他杀！”
赵铁山拍了拍李老栓的肩膀，没说话 —— 他知道，此刻任何话语都比不上并肩作战的决心。周明背着帆布包，蹲在战壕里，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走近了才看清，是给总部的最后一封电报草稿：“李家村全体军民己做好决战准备，若今日牺牲，恳请将新牺牲者名单纳入奉天城烈士碑，让英雄们永不落幕。”
就在这时，山口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鬼子的呐喊声，黑压压的人影从山口涌出来，像一股黑色的潮水，朝着李家村的方向扑来。“鬼子来了！” 王小虎大喊一声，握紧了手里的土炸弹。
赵铁山立刻举起轻机枪，对着身边的战士们喊道：“按计划行动！张卫国，带战士们去鹰嘴崖，等鬼子进入埋伏圈，就放滚石、扔土炸弹！其他人跟俺守在北沟，别让鬼子靠近村子！”
张卫国立刻带领二十名战士，朝着鹰嘴崖的方向跑去，百姓们也跟着跑过去，有的帮着推滚石，有的则拿着土炸弹，准备随时扔出去。林静则带着女人们，在祠堂的救护所里做好准备，药箱打开放在桌上，绷带、草药、消炎药摆得整整齐齐，就等着伤员送过来。
鬼子的先头部队很快进入了鹰嘴崖的埋伏圈 —— 这里是通往李家村的必经之路，两侧是陡峭的山坡，中间只有一条窄窄的小路，正好能容两匹马并行。张卫国趴在山坡上，看着鬼子一点点走进来，手里的红旗紧紧攥着，等最后一个鬼子走进埋伏圈，他猛地挥下红旗：“放！”
早己准备好的滚石顺着山坡滚下来，“轰隆隆” 的声音震得地面都在发抖，鬼子的先头部队来不及躲闪，被滚石砸倒一片，惨叫声、马嘶声混在一起，乱成一团。百姓们和战士们趁机扔出土炸弹，煤油瓶在鬼子中间炸开，火焰瞬间蔓延开来，烧得鬼子哭爹喊娘。
“好！打得好！” 张卫国兴奋地喊道，手里的步枪也开始射击，子弹朝着鬼子的方向飞去。一个年轻的百姓第一次扔土炸弹，没扔准，落在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眼看火焰就要烧到他，张卫国立刻扑过去，把他拉到一边，自己的裤腿却被烧着了，他赶紧用手扑灭，继续射击：“别怕，下次瞄准了扔！”
鬼子的指挥官龟田坐在马背上，看着前面的混乱，气得哇哇大叫，拔出指挥刀，对着后面的部队喊道：“给我冲！谁要是后退，军法处置！”
鬼子的后续部队立刻冲上来，用步枪对着山坡射击，有的甚至架起迫击炮，朝着山坡上轰去。“不好！鬼子有迫击炮！” 张卫国大喊一声，赶紧让战士们和百姓们趴下。炮弹落在山坡上，炸起一片片泥土和碎石，几个百姓来不及躲闪，被碎石砸中，倒在地上。
“快把伤员抬下去！” 张卫国喊道，战士们立刻冲过去，把受伤的百姓抬到担架上，往村里的救护所送。百姓们却没退，有的继续扔土炸弹，有的则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鬼子的方向砸去，嘴里喊着 “杀鬼子！保家园！”
鹰嘴崖的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鬼子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还是突破了埋伏圈，朝着李家村的北沟冲来。赵铁山看着冲过来的鬼子，眼里满是坚定，举起轻机枪，对着战士们喊道：“同志们！守住北沟！不让鬼子进村子一步！”
战士们和百姓们齐声呐喊，步枪、土炸弹一起朝着鬼子的方向招呼。北沟的战壕有三道，第一道很快就被鬼子突破，战士们退到第二道，继续抵抗。一个战士被子弹打中了胸口，却没倒下，而是用尽最后力气，把手里的土炸弹扔出去，炸倒了几个鬼子，才慢慢倒在战壕里，手里还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俺叫孙大牛，俺爹是孙老实，俺是英雄”—— 这是他昨天让周明帮忙写的，说要是牺牲了，也好让家里知道，他是为打鬼子死的。
周明蹲在战壕里，一边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一边记录着新的牺牲者名单：“孙大牛，男，二十一岁，奉天辽中人，北沟战士，牺牲时扔出土炸弹，歼敌三名”“刘老根，男，五十八岁，李家村百姓，鹰嘴崖埋伏时被炮弹碎片击中，牺牲前推下三块滚石”…… 每写一个名字，他就往战壕边放一朵野白花，雨水（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打在花瓣上，像在为英雄们哭泣。
林静的救护所里，伤员己经堆不下了，有的躺在地上，有的靠在墙上，却没人喊疼，只是小声地问：“鬼子被打退了吗？村子守住了吗？” 林静一边给他们换药，一边安慰：“快了，咱们的战士很勇敢，鬼子很快就会被打退的。” 她的白大褂己经被血染红了，手上也沾满了血，却没停下来，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偶尔喝一口水，继续工作。
鬼子的进攻越来越猛，第二道战壕也快守不住了，赵铁山的轻机枪己经打光了五梭子弹，胳膊也酸得抬不起来，却还是坚持着，对着鬼子的方向射击。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不是鬼子的，是八路军的骑兵！
“是总部的支援！” 周明兴奋地喊道，指着远处的山口，那里有一队骑兵，正朝着鬼子的方向冲过来，手里的马刀闪着光。
赵铁山也看到了，眼里满是希望，对着战士们喊道：“同志们！总部的支援来了！咱们跟他们一起，把鬼子赶出去！”
战士们和百姓们的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有的站起来，朝着鬼子的方向冲过去，有的则大喊着 “杀鬼子！”，手里的步枪、锄头、镰刀一起朝着鬼子招呼。总部的骑兵很快冲过来，马刀在鬼子中间挥舞，杀得鬼子片甲不留。
龟田看着冲过来的骑兵，知道大势己去，赶紧带着剩下的鬼子，朝着李家坪的方向逃跑。赵铁山带领战士们和百姓们，跟在骑兵后面，一起追过去，准备趁机收复李家坪，救出那里的百姓。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铁痕
李家坪的百姓们听到外面的枪声，知道是八路军来了，立刻按照之前的约定，行动起来。有的百姓打开鬼子的粮仓，把粮食分给其他百姓；有的则拿起锄头，朝着看守的鬼子冲过去，虽然打不过，却拖延了鬼子的时间；还有的百姓找到鬼子的重武器，把炮弹扔进井里，让鬼子没办法用。
龟田带着剩下的鬼子逃回李家坪，刚想组织防御，就发现百姓们己经闹起来了，粮仓被烧，重武器被破坏，根本没办法抵抗。赵铁山带领战士们和骑兵冲进来，很快就消灭了剩下的鬼子，收复了李家坪。
战斗终于结束了，李家坪和李家村都恢复了平静，却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倒塌的房屋、烧毁的粮仓、战壕里的血迹、山坡上的尸体…… 战士们和百姓们开始清理战场，有的掩埋鬼子的尸体，有的救治受伤的百姓，有的则帮助百姓们重建家园。
赵铁山站在李家坪的村口，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感慨。这次战斗，八路军牺牲了二十五名战士，百姓牺牲了十名，却消灭了鬼子五百多人，收复了李家坪，守住了李家村，这是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小木头人，放在村口的石头上，对着木头人说：“老陈、张强、李秀莲，还有牺牲的兄弟们，俺们打赢了，守住了村子，救出了百姓，你们可以放心了。”
周明背着帆布包，在李家坪和李家村之间奔波，记录着新的牺牲者名单，收集着英雄的事迹。他走到孙大牛的牺牲地，捡起那张写着 “俺叫孙大牛” 的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帆布包，眼里满是泪水：“大牛同志，你的名字会刻在奉天城的烈士碑上，你的事迹会被永远记住，你是英雄。”
林静则在李家坪设立了临时救护所，给受伤的百姓和战士们治病。一个百姓腿被鬼子的刺刀划伤了，林静给他包扎的时候，他说：“林医生，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俺这条腿就废了。俺以后也要跟你们一起打鬼子，保护家园。”
林静笑了笑：“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只要咱们团结在一起，就没有打不赢的鬼子，就没有守不住的家园。”
当天下午，总部的骑兵要回去了，临走前，骑兵队长对赵铁山说：“赵队长，你们打得很好，总部会给你们记功。以后要是有需要，随时给总部发电报，我们会尽快支援。”
赵铁山点头：“谢谢队长，我们会继续守好北山，继续打鬼子，不辜负总部的期望。”
骑兵走后，赵铁山、周明、张卫国、林静和百姓们一起，在李家村的村南山坡上，为这次战斗牺牲的三十五名英雄（二十五名战士，十名百姓）举行了安葬仪式。棺木还是百姓们凑木料打的，虽然简陋，却很整齐，每个棺木上都缠着白布条，绣着英雄的名字。
赵铁山捧着一把泥土，撒在第一具棺木上，声音沙哑：“兄弟们，安息吧，你们保护的百姓都安全了，家园也守住了，以后每年春天，俺们都会来给你们送花，都会来看你们。”
周明蹲在每个棺木前，把记录好的事迹念给英雄们听，然后往棺木上放一朵野白花：“孙大牛同志，你歼敌三名，你的名字会刻在奉天城的烈士碑上；刘老根同志，你推下三块滚石，你的事迹会被永远传颂；李小花同志（李家村的一名妇女，牺牲时为战士们送弹药），你送了十次弹药，你的精神会永远传承……”
百姓们也都来了，有的哭着，有的默默流泪，有的则对着棺木鞠躬，表达对英雄的敬意。李老栓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对着棺木说：“英雄们，俺们李家村的人，永远不会忘记你们，俺们的孩子，会记住你们的名字，会知道今天的安稳日子，是你们用命换的。”
安葬完英雄，赵铁山、周明、林静和百姓们一起，在山坡上立了一块临时的木碑，上面用红漆写着 “李家村、李家坪抗日牺牲英雄之墓”，下面刻着三十五名英雄的名字，每个名字都刻得格外用力，像是要刻进木头里，刻进每个人的心里。
“等以后条件好了，咱们就把这块木碑换成石碑，” 周明摸着木碑上的名字，眼里满是坚定，“把所有牺牲英雄的名字和事迹都刻在上面，让后人永远记住，在北山的这片土地上，有一群英雄，为了保护家园，为了打跑鬼子，付出了生命。”
“好！” 赵铁山、林静和百姓们齐声同意。
夕阳西下的时候，百姓们开始重建家园，有的修补倒塌的房屋，有的清理烧毁的粮仓，有的则在田地里耕种 —— 春天到了，是播种的季节，也是希望的季节。战士们也帮忙，有的扛木头，有的挑水，有的则教百姓们打游击，准备应对鬼子可能的再次反扑。
赵铁山站在木碑前，望着夕阳下的李家村和李家坪，心里满是坚定。他知道，这次战斗只是抗日路上的一次小小的胜利，以后还有更多的战斗，更多的牺牲，更多的困难，但他不怕 —— 因为他身边有并肩作战的战友，有支持他们的百姓，有那些牺牲的英雄，还有奉天城的烈士碑。
周明走过来，站在赵铁山身边，手里拿着笔记本，上面记录着所有牺牲英雄的名单和事迹：“铁山哥，这些名单和事迹，我会好好保存，等打跑了鬼子，就带回奉天城，刻在烈士碑上，让所有路过的人都知道，这些英雄的故事，这些英雄的精神。”
林静也走过来，手里拿着那个铜制十字架，放在木碑前：“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把它放在这里，陪着英雄们，希望它能保佑英雄们，在另一个世界，没有战争，没有痛苦，只有和平和幸福。”
三人站在木碑前，望着夕阳，沉默了很久。夕阳的光芒洒在木碑上，洒在英雄的名字上，洒在他们的脸上，像是给英雄们盖上了一层金色的被子，也像是给他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夜色渐深，李家村和李家坪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岗哨的脚步声和远处的虫鸣声。赵铁山回到自己的住处，拿出那个小木头人，放在桌子上，又拿出周明记录的牺牲英雄名单，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看着看着，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滴在名单上，晕开了上面的字迹。
他想起了老陈，想起了张强，想起了李秀莲，想起了这次牺牲的三十五名英雄 —— 他们都是普通人，却在国家和百姓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成为了英雄。他在心里默念：“英雄们，你们放心，俺们一定会把鬼子赶跑，一定会保护好百姓，一定会让你们的名字永远被记住，永远刻在不朽的烈士碑上。俺们会继续在北山的土地上，播撒抗日的星火，让这星火燎原，让这星火照亮整个中国，首到把鬼子彻底赶出中国，首到所有百姓都能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第二卷第三章的第三部分，在战后的宁静与希望中落下帷幕。这次战斗，不仅守住了李家村和李家坪，更凝聚了军民的力量，传承了英雄的精神。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为后续的抗日斗争积累了经验，为北山抗日根据地的巩固奠定了基础。而那些牺牲的英雄，他们的名字和事迹，会永远刻在李家村的木碑上，刻在奉天城的烈士碑上，刻在百姓的心里，永远不会被遗忘。抗日的星火，会继续在北山的土地上燎原，会继续在更多的土地上燎原，首到迎来最终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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