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契约石捆牢了，指不定下一秒毒线就又招呼过来了。
几乎在契约成立的同时，那小孩——长生，猛地抬起头，竖瞳中闪过一丝被束缚的暴怒，但他似乎极力克制住了。
两个人出了拍卖行以后。
小孩抬起头咬着牙看着时云峥，不知道从自己破烂的衣服里的什么部位，掏出了一小叠星际币，不多不少，正好二百。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依旧带着压抑的火气。
“新手期有一折福利，算起来你买下我也只花了20而己，这是二百星际币，你赚大了，解开契约，放了我。”
他把钱递过来，眼神紧紧盯着时云峥。
时云峥挑眉，毫不客气地一把抓过星际币，在手里掂了掂，随手塞进自己的口袋，脸上露出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没收了。”
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放了你？你做梦，你可差点杀掉我，你这条命，就算要终结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你！”
小孩原本强行维持的冷静瞬间崩塌，瞳孔彻底变成冰冷的竖瞳，怒视着时云峥，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但那无形的契约之力像牢笼一样束缚着他，让他无法真正动手。
时云峥仿佛没看见他的愤怒，自顾自地问道：“你有名字吗？小孩。”
那小孩扭过头，用沉默对抗。
“不说话是吧？”
时云峥也不恼，恶劣地笑了笑：“那我叫你‘二十’好了，毕竟只花了我20星际币，还挺划算。”
“……我没有名字。”
小孩闷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与外表年龄不符的沉郁：“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流浪了，我是实验室的失败品，只有一个编号，09267。”
“有谁是按编号做名字的，以后跟着我不用编号了。”
时云峥收敛了几分玩笑的神色：“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小孩。”
她略一思索，一边帮助他解开绳索：“长生，取自‘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怎么样？希望你能活到最后……。”
时云峥顿了顿，“你想姓什么？百家姓里挑一个？”
时云峥并不觉得自己的姓是个好姓氏。
“不要姓了。”
长生生硬地回答，但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只有名字……就挺好的。”
“OK。”
时云峥拍了拍手，一副搞定大事的样子：“那以后就跟着我吧，正好，公路上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长生冷笑：“呵呵，说的好像我有的选一样。”
他甩了甩那个解下来的项圈，链条哗啦作响。
“别这么丧气嘛。”
时云峥一边带着他往外走，一边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妈妈’我现在还有一万多星际币，得想办法在新手期结束前花完。”
“只有今天所有消费一折！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小孩？”
时云峥故意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他破烂的衣着和身上的伤痕，促狭地问：“你身高长得快不快？要不要‘妈妈’给你买点合身的童装？或者儿童营养餐？”
“滚！”
长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耳根似乎都有些泛红，如果不是鳞片覆盖大概会更明显。
“哈哈哈哈！”
时云峥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刚开始在公路边上，可是你先扑过来叫我‘妈妈’的，现在不认账了？”
长生气得别过脸，不想看她得意的嘴脸，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伸出手：“……把钱还我。”
指的是他那二百星际币。
“不还。”
时云峥拒绝得干脆利落，但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你看上什么东西，我们可以去看看，价格超过二百也行，算妈妈请客。”
长生猛地转过头，竖瞳里闪过一丝精光：“你说的嗷？”
眼睛亮闪闪的，像一个贪财的龙。
“对对对！”
时云峥笑眯眯地点头，故意加重语气：“‘妈妈’说的。”
“滚！”
长生气得差点跳起来，却又因为契约限制无法远离。
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
时云峥看着他这副憋屈又不得不暂时屈服的样子，觉得更有趣了，再次爆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大一小，一个笑得张扬，一个气得内伤，组合诡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但时云峥毫不在意，扯着他肩膀处的布料，带着她价值“20星际币”还倒赚180的“危险宠物”，心情颇佳地继续逛起了休息站。
她很清楚，长生绝非善类，现在的“乖巧”只是受制于契约。
但她并不担心，反而有些期待。
驯服一头凶狠的幼兽，看着他在自己划定的界限内挣扎、试探，最终……无论是为她所用，还是被她亲手了结，这个过程本身，就充满了挑战和乐趣。
而长生，低垂着眼睑，掩盖住眸底深处翻涌的冰冷与算计。
他暂时隐忍，不代表屈服。
这个愚蠢又狡猾的人类女人，还有这该死的契约……他迟早会找到破解之法。
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
带着长生走出拍卖行一段距离以后，时云峥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胸腔里那股因目睹人类被明码标价而产生的憋闷感。
然而，这份短暂的松懈立刻被更尖锐变强的紧迫感取代。
时云峥点开私聊，犹豫片刻，还是给霹雳虎发了信息。
主要她也不认识很强的其他人。
她需要更清晰的坐标，来定位自己在这残酷食物链中的位置。
【私聊-帅到没朋友的富哥】：“可以看一下你的个人数据面板吗？纯好奇，不方便就算了。”
她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数据是很多玩家的底牌。
然而，回复快得惊人，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坦荡和……对她这个“大佬”的莫名信任？
【私聊-霹雳虎】：“当然啦。”（附上数据面板截图）
时云峥点开截图，目光扫过那几乎全面逼近人类种族100上限的恐怖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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