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琪带着彩月,穿过幽深的回廊,向着翠微居的方向走去。
夜己经很深了,除了偶尔巡夜的家丁,偌大的黎府寂静无声。
彩月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昏黄的光晕只能照亮脚下的一小片地方,更远处则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她的心中依旧激荡着方才在荣安堂发生的一切,脚步也因此显得有些轻快。
黎嘉琪却始终保持着警惕,她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手,探查着周围的每一丝风吹草动。
吴紫溪虽然暂时退让,但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可能让她们如此轻易地就回到翠微居。
这条看似平静的归途,恐怕暗藏着杀机。
当她们走到一处连接着花园的拐角时,黎嘉琪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姑娘?”彩月不解地回头问道。
黎嘉琪没有说话,只是侧耳倾听。
在她的感知中,拐角另一侧的假山后面,隐藏着两个刻意压抑的呼吸声。
那呼吸粗重而急促,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兴奋。
“我们换条路走。”黎嘉琪当机立断,拉着彩月就要转身。
但己经晚了。
两个黑影猛地从假山后窜了出来,一左一右,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是两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粗使仆役。
他们看着黎嘉琪主仆二人,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淫邪笑容。
“哟,这不是三姑娘吗?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仆役开口说道,声音粗嘎难听。
另一个三角眼的仆役则死死地盯着黎嘉琪,目光在她纤弱的身体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三姑娘长得可真是水灵,比那画上的仙女还好看。”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污秽的意味。
彩月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将黎嘉琪护在身后,颤声喝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快让开,不然我喊人了!”
络腮胡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喊啊,你尽管喊。”他有恃无恐地说道。
“这深更半夜的,等护院赶来,好事早就办完了。”他搓着手,一步步地逼近。
彩月吓得连连后退,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知道,这两个人是府里出了名的无赖,平日里就经常偷鸡摸狗,调戏小丫鬟。
只是没想到,他们今天竟敢把主意打到主子的身上。
黎嘉琪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她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个人,定是吴紫溪派来的。
好一招恶毒的釜底抽薪!
吴紫溪这是要用最肮脏,最首接的方式,彻底毁了她!
一个失了清白的庶女,别说争权夺利,恐怕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到时候,就算黎正德再怎么欣赏她的“祥瑞”,也只会觉得她是一个带来了耻辱的污点,将她弃之如履。
“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黎嘉琪从彩月身后走了出来,脸上强行挤出一丝镇定的笑容。
“你们想要什么?是银子吗?我都可以给你们。”她试图拖延时间。
三角眼看到她主动走出来,更是兴奋得双眼放光。
“我们不要银子,我们就想要三姑娘你……”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
“只要你乖乖地陪我们兄弟俩快活快活,我们保证不伤你。”
他说着,便猛地向前一扑,伸手就要来抓黎嘉琪的肩膀。
彩月尖叫一声,想也没想就挡在了黎嘉琪的身前。
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是这壮汉的对手。
三角眼只是随手一挥,便将她推倒在地,撞在一旁的石柱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彩月!”黎嘉琪惊呼一声。
眼看着那只肮脏的大手就要触碰到自己的身体,黎嘉琪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如同万年寒冰。
她不再有丝毫的犹豫。
一股强大而狂暴的气流,以她的身体为中心,猛然爆发开来!
这股气流无形无质,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撞在了那个三角眼仆役的胸口。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击中。
三角眼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传来,整个人瞬间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数米外的假山之上。
他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便口吐白沫,当场昏死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个络腮胡仆役脸上的淫笑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又看了看毫发无损的黎嘉琪,眼中充满了惊恐与困惑。
他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三姑娘站在原地没动,他的同伴就飞了出去。
这……这是什么妖法?
倒在地上的彩月也忘记了疼痛,她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黎嘉琪没有给络腮胡反应的时间。
她知道,对付这种人渣,绝不能有丝毫的手软。
她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冷冷地锁定了他。
络腮胡被她那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他心中的淫邪念头早己被恐惧所取代,转身就想逃跑。
“想走?”黎嘉琪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音。
她抬起手,五指张开,对着络腮胡逃跑的方向,虚虚一握。
一股肉眼无法看见的气流,如同蟒蛇一般,瞬间缠绕上了络腮胡的双腿。
正在奔跑的络腮胡只觉得双腿一紧,仿佛被铁钳夹住,再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他惊恐地回头,看到的,是黎嘉琪那张美得令人心悸,却又冷得让人绝望的脸。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人是鬼?”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的颤音。
黎嘉琪没有回答他,而是操控着气流,缓缓地将他拖了回来。
络腮胡拼命地挣扎,但他的力气,在那无形的力量面前,显得是如此的渺小。
他就这样被一点点地拖到了黎嘉琪的面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姑奶奶饶命!三姑娘饶命啊!”他开始疯狂地磕头求饶。
“不是我要害您的,是……是主母……是主母身边的周妈妈,她给了我们五十两银子,让我们……让我们毁了您的清白!”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将幕后主使和盘托出。
周妈妈,正是吴紫溪最心腹的陪嫁妈妈之一。
黎嘉琪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是她。
“饶了你?”黎嘉琪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下辈子吧。”
她话音刚落,缠绕在络腮胡腿上的气流猛然收紧。
只听“咔嚓”两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络腮胡的双腿,竟被那无形的气流,硬生生地绞断了!
“啊——!”
一声比黄婆子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叫,响彻了整个黎府的夜空。
络腮胡抱着自己那两条以诡异角度扭曲的腿,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哀嚎,很快便痛得昏死了过去。
黎嘉琪冷冷地看着地上那两个不省人事的人渣,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对付这种畜生,任何的仁慈,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收回了异能,刚才那番爆发,让她感觉到了些许的疲惫。
她走到彩月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彩月摇了摇头,她只是被撞了一下,并无大碍。
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撼与敬畏。
她看着地上那两个人的惨状,又看了看自家姑娘那依旧纤弱的身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姑娘,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神乎其技的手段,究竟是什么?
但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也不能问。
她只需要知道,她的姑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值得她追随的人。
“姑娘,现在……现在怎么办?”彩月的声音有些颤抖。
黎嘉琪看了一眼地上那两个昏死过去的仆役,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她不能就这么杀了他们,那样动静太大,不好收场。
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一个计划,在她的脑中迅速成形。
“彩月,你去找根绳子来。”她吩咐道。
彩月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在附近的花园里,找到了一段废弃的麻绳。
黎嘉琪接过绳子,走到那个三角眼的身边。
她操控着一股微弱的气流,如同最灵巧的手术刀,精准地划开了三角眼腰间的钱袋。
几块碎银子和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从钱袋里滑落出来。
那张银票上,还盖着黎府账房的印章。
黎嘉琪将银票和碎银子捡了起来,然后用那根麻绳,将三角眼和络腮胡的手,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她做完这一切,又走到假山边,捡起了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
她将石头高高举起,然后,对着那个三角眼仆役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鲜血西溅。
但黎嘉琪控制了力道,这一击,只会让他重伤,变成一个再也无法开口说话的白痴,却不会致命。
做完这一切,她才拉起早己吓傻了的彩月,头也不回地向着翠微居走去。
“走,我们回去。”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接下来,该轮到别人,来为我们唱一出好戏了。”
彩月机械地跟着她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知道,今晚过后,黎府的天,恐怕真的要变了。
而她的这位三姑娘,将不再是那池中的锦鲤,而是即将搅动风云的深海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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