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纳兰国后，我招顾淮萧做了驸马，并让大夫给他治腿。
半年后，顾淮萧已能短暂起身站立。
“听说当初那个丫鬟有了身孕时，我还感慨顾铭禹命好。”
“没想到——”
我看着桌上的书信，啧啧了两声。
“顾铭禹疯魔了，竟然觉得那丫鬟不配怀他顾铭禹的子嗣。”
“自己亲手把人打小产了。”
“丫鬟不堪受罪，刚能下床便跑了。”
“你父皇气得生了场病，将晋王府封了，顾铭禹怕是后半辈子都只能老死在府里。”
顾淮萧沉默片刻道。
“是他咎由自取。”
顾淮萧来纳兰的这些时日，我待他极好。
正如我当初所说。
我心悦于他。
但我心中更加清楚的知道——
他已心所有属。
也是那日我们游京时发现的。
他的眼中永远有一个人的身影。
那便是宋书婉。
次年春，父皇禅位，立我为女帝，顶替我那傻弟弟做了纳兰国的皇帝。
而我与顾淮萧约好的一年之期也到了。
他如今已能正常行走，再将养些时日便是骑马也没问题了。
他归心似箭，我也没有挽留。
“顾淮萧，你陪我一年，我治好了你的腿。”
“你我是各取所需，从此便互不相欠。”
“南靖国，还有一份大礼等着你。”
我十分洒脱地放了手，毫不留恋毫不伤心。
顾淮萧却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眼底难得的有些不舍。
最终，他闭了闭眼睛。
“多谢女皇。”
顾淮萧走了。
我本就冷清的宫殿更冷清了些许。
阿蛮问我。
“陛下，何不将他留下来？”
我回过神来，转身出了宫殿。
“这世间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
“朕的后宫可能塞得下不少男人，何必苦了自己只要他一个？”
阿蛮笑着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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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后，南靖国传来消息。
南靖国立储了，正是一年不见的瑞王顾淮萧。
又过了不久，南靖帝病重，禅位于太子。
顾淮萧登基。
我与南靖帝做的交易，也圆满达成。
当日我向南靖帝承诺，治好顾淮萧的腿，原定的三年一送的战马不变，还愿与南靖国签订百年盟友条约。
我也提出了我的条件，废了顾铭禹是其一，立顾淮萧为储君便是其二，不嫁南靖为其三。
南靖帝权衡利弊后，答应了。
而我也完成了和父皇的约定。
离开纳兰之前，父皇为说服我和亲与我立下了约定。
只要我能从南靖国脱身，还保持两国和平条约不变，便让我做女皇。
我同意了，也答应了父皇，登基后护着我那痴傻的弟弟一生顺遂。
我本以为顾淮萧登基后不久，便会让宋书婉入宫为后。
却没想到，没等来顾淮萧立后的消息，却等来了南靖国的马车。
宋书婉自马车上一跃而下。
“纳兰云笙，你说要请我吃烤全羊的话，可还算数？”
如今全天下怕是只有宋书婉一个人敢当面直呼我的名讳了。
我失笑。
“自然算数。”
我不知顾淮萧为何将她送到这儿来，直到我看见了顾淮萧写得信。
【鸟雀当在草原上展翅，而非关在金丝牢笼。】
我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容，提笔回信。
【草原上展翅的都是雄鹰，你也不怕你这鸟儿被吃了去。】
顾淮萧后来又回了信，只有三个字。
【我信你。】
我嗤笑一声，让阿蛮将信收了起来。
“真是幼稚。”
随后起身出了殿门。
“宋书婉还在学骑马？”
“跟她说，今日要是还上不去马背，就不许吃烤羊腿。”
宋书婉可不是鸟雀，有我在，她便是只雏鹰。
我要教宋书婉的。
是自己保护自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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