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西章 码头疑云与圣诞礼物
与龙堂的茶话会结束后的几天，云州市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涌动着合作的暗流。苏清颜派出精干的团队，开始与龙堂、斧头帮等势力接洽，细化针对“黑蝎”残余势力的清理方案。有林宇那日的雷霆手段震慑，加上苏氏集团许诺的资金和“黑蝎”覆灭后的利益分配，合作推进得异常顺利。
林宇则将自己关在郊区的仓库据点里，对着那张巨大的关系网地图和收集到的情报，进一步梳理“黑蝎”在云州的脉络。那个从巴黎带回来的、装着“意识控制芯片原型机”核心部件的金属箱，被他用更高规格的屏蔽和防护措施锁在特制保险柜深处，暂时没有去动它。这东西太危险，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不想贸然开启。
这天下午，林宇接到了李锐的电话。
“林宇，有线索了！”李锐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我们根据你从‘鬼手’那里拿到的加密硬盘，顺藤摸瓜，锁定了‘黑蝎’在云州的一个新据点，可能比之前的废弃工厂更重要！”
“位置？”林宇言简意赅。
“北区码头，C-12号仓库。表面上是一个正常的进出口贸易公司仓库，但我们监控到最近有可疑人员频繁出入，而且运输的货物有些异常，屏蔽措施做得很好，我们的设备无法远程探测内部情况。”李锐顿了顿，“我怀疑，那里可能是‘黑蝎’在云州的一个重要中转站，或者……藏着别的什么东西。我这边暂时抽不开身，警方大规模行动容易打草惊蛇，你想办法先去探探底？”
“明白。”林宇挂了电话，目光落在墙上的地图，北区码头C-12的位置被迅速标记出来。
夜晚，北区码头。
与之前“鬼手”交易毒品的三号码头不同，北区码头更加繁忙，大型货轮进出频繁，灯火通明。C-12号仓库位于一片相对独立的区域，周围有其他仓库作为遮挡，位置颇为隐蔽。
林宇没有选择从正门突破。他驾驶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距离目标仓库几百米外的一个集装箱堆场阴影里。换上便于行动的深色作战服，脸上涂抹着油彩，他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借助龙门吊、货柜和堆砌的原料包，悄无声息地靠近。
仓库周围果然戒备森严。明哨、暗哨交错，还有巡逻队定时经过，监控摄像头几乎覆盖了所有死角。其安保级别，远超一个普通贸易仓库应有的规格。
林宇伏在一个高高的原料包后面，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只有锐利的眼睛透过微型望远镜观察着。他发现仓库顶部的通风系统似乎还在运转，其中一个通风口的扇叶有细微的损坏，留下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
就是那里了！
他耐心地等待着一队巡逻人员走过，抓住监控摄像头转向另一个方向的瞬间，身体如同狸猫般窜出，几个起落便贴近了仓库墙壁。手脚并用，利用墙壁上微小的凸起和缝隙，如同壁虎游墙般迅速向上攀爬，动作轻盈敏捷，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爬到屋顶，他避开几个可能装有震动传感器的区域，无声无息地移动到那个有缝隙的通风口旁。从多功能腰带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固定螺丝，将通风口的百叶窗轻轻挪开一个仅容身体通过的缺口。
一股混合着机油、灰尘还有一种……淡淡化学药剂的气味从下方涌出。
林宇没有犹豫，身体一缩，便滑入了通风管道内部。管道内布满灰尘，空间狭窄。他匍匐前进，动作流畅而安静，感官提升到极致，捕捉着下方传来的任何动静。
爬行了约十几米，下方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和机器运行的嗡鸣声。他找到一个合适的栅格缝隙，向下望去。
仓库内部空间很大，被划分成了几个区域。靠近门口的区域堆放着一些普通的木箱和货盘，作为伪装。但深处却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实验室？
几个穿着白色防化服、戴着防毒面具的人员正在几台精密的仪器前忙碌着。实验台上摆放着各种烧杯、试管、冷凝装置，以及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电子设备。空气中弥漫的化学药剂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而在实验室旁边的一个隔离区域内，整齐地码放着一排排金属箱，样式与他从巴黎抢回来的那个类似，但体积小得多，大约只有鞋盒大小。数量之多，粗略估计至少有上百个！
一个穿着西装、没有穿防化服、似乎是负责人的秃顶男人，正对着一个手下训话：“……这批‘催化剂’必须在下周前完成封装！‘蝎王’催得很紧！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检测数据都记录清楚，纯度必须达到99.9%以上！”
“催化剂？”林宇心中一动。不是毒品，也不是军火，而是催化剂？结合这里的实验室环境……他们在提炼或者合成某种高纯度化学物质？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和那个“意识控制芯片”有关？还是另有用处？
他立刻用隐藏在衣领下的微型摄像头，对准下方开始录像取证。必须拿到样本！
他观察着实验室的人员分布和换班规律。这些研究人员显然不是战斗人员，警惕性不高。但仓库内还有至少六名持枪的守卫，分散在实验室外围和仓库入口处。
机会在于换班的间隙。
林宇耐心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仓库内的挂钟指向了晚上十点。
实验室的人员开始交接班，穿着防化服的研究员陆续走向旁边的休息室。守卫的注意力也似乎有些松懈，有人开始抽烟，有人靠在墙上打盹。
就是现在！
林宇如同鬼魅般从通风管道滑出，精准地落在了一堆闲置的实验设备后面，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他的目标，是隔离区那些码放整齐的金属箱。
借着设备的阴影掩护，他快速而无声地靠近隔离区。隔离区只是用简单的塑料帘子隔开，门口有一个守卫背对着他，正在低头看手机。
林宇如同猎豹般扑出，左手捂住对方的嘴鼻，右手手刀精准地砍在对方的后颈。
守卫身体一软，无声无息地倒下。
林宇迅速将他拖到设备后面藏好，然后闪身进入了隔离区。
近距离观察这些金属箱，更能感受到其制作的精良。箱体冰凉，锁具是精密的电子锁。他不敢贸然打开，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自毁或者报警装置。
他目光一扫，发现角落里有一个箱子似乎是质检不合格的次品，被单独放在一边，盖子没有完全锁死。
就是它了！
林宇小心地掀开一条缝隙，里面是厚厚的防震海绵，中央固定着三个手指粗细、密封的玻璃安瓿瓶。瓶内装着一种无色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微微泛着诡异的蓝色荧光。
他迅速取出一个特制的、具有磁吸和缓冲功能的小型样本管，小心翼翼地吸取了极少量液体，然后立刻密封好，放回战术背心的专用口袋。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得手！撤！
他毫不留恋，立刻转身，准备按原路返回。
然而，就在他刚踏出隔离区塑料帘子的瞬间——
“呜——！！！”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响彻整个仓库！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怎么回事？！”
“有人入侵！”
“在隔离区那边！”
守卫们瞬间被惊动，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喝声从西面八方传来！
暴露了！怎么可能？林宇心中一凛，他确定自己的行动没有触发任何物理传感器！是那个被他打晕的守卫身上有生命体征监测装置？还是这些箱子本身有重量或者位置感应？
来不及细想，数名守卫己经持枪冲了过来！
“砰！砰！砰！”
子弹如同泼水般射来，打在林宇藏身的设备上，溅起一连串火花和碎屑！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那个秃顶负责人气急败坏地大吼。
林宇眼神冰冷，在枪林弹雨中快速移动，利用仓库内复杂的设备和货架作为掩体。他手中的装有消音器的手枪不时喷出火舌！
“噗！噗！”
两名冲在最前面的守卫应声倒地。
但更多的守卫围了上来，火力凶猛，将他压制在一个角落。
“妈的！用手雷！炸死他！”一个守卫头目狰狞地喊道。
林宇瞳孔一缩！在这种密闭空间使用手雷，流弹和破片很可能击中那些装着不明液体的金属箱，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猛地从掩体后窜出，不再躲避，而是如同旋风般主动冲向敌人！他的速度发挥到极致，在狭窄的空间内留下道道残影！
“噗噗噗噗！”
枪声连绵不绝，但子弹却总是慢他一步，打在空处！而林宇的每一次射击，都必然带走一名敌人！
近身！格斗！
在敌人换弹的间隙，林宇如同虎入羊群，拳、肘、膝、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致命的武器！骨骼碎裂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短短十几秒，冲进来的六名守卫，全部倒地，非死即伤！
那个秃顶负责人和几个研究员吓得面无人色，缩在实验台后面瑟瑟发抖。
林宇看都没看他们，目光锁定屋顶的通风管道。必须立刻离开！
他助跑几步，猛地跃起，抓住垂下的绳索，身体借力向上荡去，如同灵猿般敏捷地翻入了通风管道。
“快！快通知上面！样本被抢了！”下面传来秃顶负责人惊恐的尖叫声。
林宇不再停留，沿着来路快速撤离。身后仓库的警报声依旧刺耳，但他知道，对方暂时追不上来。
几分钟后，他回到了隐藏车辆的集装箱堆场，发动汽车，迅速驶离了码头区。
回到郊区的秘密据点，苏清颜早己焦急地等在那里。看到他安然归来，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
林宇将那个装有微量液体的样本管递给苏清颜：“让他们用最快速度分析成分。另外，通知李锐，北区码头C-12仓库，是‘黑蝎’的一个重要化学制剂加工点，里面至少有上百箱不明液体，代号‘催化剂’，用途不明，但肯定不是好东西。建议立刻端掉！”
苏清颜神色凝重地接过样本管，立刻安排下去。
林宇走到电脑前，开始整理今晚拍摄到的视频和记录。那个“催化剂”……还有之前抢到的“原型机”……“黑蝎”到底在谋划一个怎样庞大的阴谋？
他感觉，自己似乎掀开了冰山一角，而隐藏在水下的部分，更加庞大和恐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未知号码。
林宇皱了皱眉，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低沉而充满恶意的声音，说的却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林宇……圣诞礼物，喜欢吗？”
林宇眼神瞬间冰冷如刀。
对方指的是码头仓库的警报？还是……另有所指？
没等他回答，那个声音继续冷笑道：“游戏才刚刚开始。好好享受我们为你准备的……盛宴吧。”
电话被挂断，只剩下一串忙音。
林宇握着手机，站在布满情报线索的软木板前，看着上面“黑蝎”、“蝎王”、“意识控制”、“催化剂”等关键词，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笼罩在心头。
“黑蝎”的反击，开始了。而且，来势汹汹。他们似乎……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
内部……真的有鬼吗？
夜色深沉，仓库外的风声，仿佛也带上了肃杀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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