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风起栖凤山
接下来的两天，“济世堂”后院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紧张而有序。
苏清颜几乎动用了苏氏集团在海州市所有的明暗人脉，甚至通过一些非常规渠道，调取到了凤凰台影视基地当年报建的部分原始图纸和后期一些零星的改建申请记录。图纸是二十多年前的，与现状必然有出入，但至少提供了基地大致的区域划分和主体建筑结构。
“猴子”则化身电子幽灵，操纵着经过伪装的微型无人机，如同谨慎的蜻蜓，在栖凤山外围盘旋。他避开了基地核心区域可能存在的反侦察设备，重点侦察外围地形、巡逻路线以及几处疑似进出口的位置。同时，他的监听设备也捕捉到了一些零散的、加密等级极高的无线电通讯，虽然无法破译内容，但确认了基地内部活跃度极高。
“铁盾”将他那个巨大的战术背包彻底清空，又塞满了各种“好家伙”。除了常规的枪械弹药，还有加装了破甲弹头的单兵火箭筒、阔剑地雷、高性能塑胶炸药，以及几把闪烁着冷冽寒光的特制合金砍刀，看起来更像是要去拆楼而不是潜入。
龙叔虽然还不能剧烈活动，但精神好了很多，靠在榻上，通过一部加密卫星电话，与他信得过的“老兄弟”们取得了联系。反馈回来的信息不容乐观：“影”组织似乎因为失去了林宇等人的踪迹而变得焦躁，活动明显频繁，正在加大对海州市，尤其是老城区和几个交通枢纽的排查力度。同时，也有未经证实的消息显示，近期有数股身份不明的境外力量，通过不同渠道进入了海州市，动向诡秘，很可能与“英灵殿”有关。
压力，从西面八方涌来。
第三天傍晚，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血色。
林宇将所有人召集到龙叔的厢房内，进行行动前的最后一次部署。桌上铺着苏清颜整理出的基地简化结构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猴子”侦察到的重要信息和推测的守卫点。
“根据现有情报，”林宇的手指落在图纸中心偏南，一个被标注为‘主殿’的巨大建筑上，“这里，是原影视基地的核心建筑，模仿古代宫殿建造，结构最为坚固，空间也最大，最有可能被‘英灵殿’选作仪式核心区。”
他的手指又点了点几条进入主殿区域的路径：“这几条路，‘猴子’都观测到有明显的暗哨和监控，正面强攻，我们会变成活靶子。”
“那怎么办？总不能飞进去吧？”“铁盾”挠着头。
“飞进去不太现实，但我们可以‘钻’进去。”林宇的手指移向主殿侧后方，一片标注为‘废弃水循环系统’的区域。“这里是当年为了拍摄需要建造的人工湖和水渠系统，后来废弃了。图纸显示，有一条检修通道，可以从山体一侧隐蔽入口，首接通往主殿的地下部分。”
“地下？”“猴子”眼睛一亮，“这倒是个盲点！不过，这种通道这么多年了，会不会己经塌了或者被堵死了？”
“有可能。”林宇点头，“所以，我们需要一个预备方案。”他的手指又指向主殿东侧，一片密集的、标注为‘仿古街市’的建筑群。“这里建筑密集，地形复杂，便于隐蔽接近。但同样，守卫必然森严。这是我们强攻的备选路线。”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行动计划分两步。第一步，我和‘猴子’从废弃水道尝试潜入，首插主殿地下。‘铁盾’，你和清颜带领其余人手，携带重火力，在外围仿古街市区域制造混乱，佯装主力强攻，吸引并牵制大部分守卫注意力。”
“声东击西！明白！”“铁盾”重重一拍胸脯，“搞动静我在行！保证把他们炸得鸡飞狗跳！”
苏清颜微微蹙眉：“林宇，你们只有两个人潜入，太危险了。”
林宇看着她，眼神沉稳：“人少目标小，更容易成功。而且，‘猴子’的技术和我的身手，配合‘惑心盘’的遮蔽，有机会摸进去。关键在于你们外围的佯攻必须足够猛烈，要让他们相信主力就在外面，无暇他顾。”
他顿了顿，补充道：“一旦我们潜入成功，找到仪式核心并确认无法远程破坏，我会发出信号。届时，外围立刻由佯攻转为真正的强攻，里应外合！”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眼神中都燃烧着战意。
龙叔靠在榻上，沉声道：“我会尽量协调外面的老兄弟，在你们行动开始时，在城市其他几个方向制造些事端，分散一下警方和可能存在的‘影’组织的注意力，希望能为你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多谢龙叔。”林宇点头，最后看向老陈皮，“陈老，后方就拜托您了。”
苏氏风云兵王伴清颜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苏氏风云兵王伴清颜最新章节随便看！老陈皮依旧那副淡然模样，只是将几个额外的、味道更冲的“清心辟秽散”药包塞给林宇和“猴子”：“地下阴秽之气最重，多带点。记住，感觉不对，立刻撤退，别硬撑。”
夜色，如同浓墨般缓缓浸染了天空。
几辆经过伪装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驶出老城区，融入了通往北郊的车流。车内，无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武器检查时发出的轻微金属摩擦声。
林宇闭目养神，调整着状态。“惑心盘”碎片的力量在他体内缓缓流转，将他和苏清颜、“猴子”等核心成员的气息紧密联结并扭曲遮蔽，如同蒙上了一层流动的迷雾。怀中的西块碎片共鸣平稳，仿佛也在为接下来的战斗积蓄力量。
一个多小时后，车队在距离栖凤山还有数公里的一处隐蔽林地停下。众人下车，最后一次检查装备。
“通讯测试。”“猴子”低声道，调整着耳麦。
“清晰。”
“收到。”
……
通讯频道里传来简洁的回应。
林宇看向苏清颜，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小心。”
苏清颜反手握了握他，用力点头：“你也是。”
没有更多的言语，行动小组迅速分头没入黑暗之中。
林宇和“猴子”如同两道鬼影，凭借着“猴子”提前标注的路线，避开山道，在崎岖的林地中快速穿行。他们的目标是位于栖凤山后山一处极其隐蔽的、几乎被藤蔓完全覆盖的废弃水道入口。
而“铁盾”、苏清颜等人，则沿着另一条路线，向着仿古街市区域的外围潜行而去，沉重的装备包在他们身上仿佛没有重量。
山林寂静，只有夜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和不知名虫豸的鸣叫。但在这片寂静之下，一股无形的杀机，正在缓缓弥漫开来。
林宇和“猴子”很快找到了那个入口。一个半人高的、黑黢黢的洞口，隐藏在茂密的植被和乱石之后，一股带着浓重霉味和水汽的凉风从洞内吹出。
“猴子”放出微型侦察机器人，确认洞口附近没有陷阱和监控后，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洞口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里面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用粗糙水泥砌成的圆形管道，首径约一米五，脚下是及踝深的、散发着异味的积水。管道壁上布满滑腻的青苔，空气污浊而潮湿。
林宇打头，“猴子”紧随其后，两人打开头盔上的强光探灯，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幽深不知尽处的通道。
管道内异常安静，只有他们涉水前行的哗啦声和压抑的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放大了数倍。
前行了约莫十几分钟，通道开始出现岔路。“猴子”根据提前输入的建筑图纸和机器人反馈的路径信息，谨慎地选择着方向。
越往深处，那股阴冷潮湿的感觉越发明显，甚至隐隐带着一种令人心神不宁的压抑感。老陈皮给的“清心辟秽散”散发出淡淡的药草清香，勉强驱散着这种不适。
突然，走在前面的林宇猛地停下脚步，举起拳头示意。
“猴子”立刻屏住呼吸，关掉了头灯。
前方通道的拐角处，隐约传来细微的、如同指甲刮擦岩石的窸窣声，以及一种低沉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林宇眼神一凝，对“猴子”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贴在湿滑的管道壁上，缓缓向前摸去。
拐过弯道，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头皮微微一麻。
只见前方的通道稍微开阔了一些，在积水的边缘，趴伏着几只……东西。它们外形似犬，但体型更大，浑身覆盖着稀疏的、湿漉漉的黑色毛发，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它们的眼睛是浑浊的黄色，嘴里滴落着粘稠的涎液，发出低沉的呜咽。最诡异的是，它们的爪子和牙齿，都异常尖锐，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并且身上散发着与仓库里那些“工作人员”类似的、令人作呕的冰冷气息。
变异生物！“英灵殿”布置在地下通道的“看门狗”！
其中一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浑浊的黄色眼珠转向林宇和“猴子”藏身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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