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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巩固根基与风起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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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杜仲的初次正面交锋,虽未分出胜负,但施大明成功挫败了对方低价强夺认购证的图谋,并亮出了自己的獠牙,算是扳回一城。

然而,他深知杜仲这种老狐狸绝不会善罢甘休,后续的报复只会更加隐秘和狠辣。当务之急,是尽快巩固自己的根基,让“明光阁”和其背后的网络变得更加强韧。

回到店里,施大明立刻召集核心几人开会。

“杜仲这次吃了亏,暂时不会再用官方手段明着来,但暗地里的黑手肯定不会停。”施大明目光扫过卜耀连、铁建国和龙傲天,“我们要做好三件事。”

“第一,耀连,你负责把店里所有的手续、账目彻底规范化。该补的票据去补,该办的证照去办,不要怕麻烦,也不要怕花钱。以后所有进货,尽量要求对方提供正规发票,哪怕价格高一点。我们要让‘明光阁’从里到外都经得起查!”

卜耀连连连点头,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也充满了干劲。

“第二,建国,刀疤那条线既然接过来了,就要管好。立下规矩,哪些货可以碰,哪些不能碰,底线要划清楚。赚钱重要,但安全更重要。把人拢住,把渠道理顺,以后这就是我们除了店面以外的第二条腿。”

铁建国沉声道:“明白。我会把规矩立起来。”

“第三,龙傲天,”施大明看向他,“你们以前那些打听消息的路子,不能丢。以后,你们就是‘明光阁’的眼睛和耳朵。不仅要留意杜仲那伙人的动静,江州地面上任何风吹草动,做我们这行生意的,本地的、外来的,我都要知道。信息,有时候比钱还重要。”

龙傲天精神一振,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正确定位,拍着胸脯保证:“明哥放心!别的不敢说,打听消息我们哥几个在行!”

分派完任务,施大明开始着手解决另一个隐患——贾正经。这条藏在体制内的毒蛇,虽然级别不高,但位置关键,这次被杜仲利用,难保不会有下次。

他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再次找到了巩固仁。这次,他没有带任何礼物,只是将那次茶社录音中,关于贾正经如何“秉公执法”的部分(经过剪辑,只保留了贾正经明显刁难和暗示的部分),播放给了巩固仁听。

巩固仁听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身为市场管理的负责人,手下人如此行事,不仅败坏风气,更把他置于尴尬境地。

“巩同志,”施大明诚恳地说,“我年轻,就想做点正经生意,给同学们提供点方便,也给国家创点税收。可总有人想走歪门邪道,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今天就交给您处理。我相信组织,相信巩同志会秉公处理。”

他以退为进,既表明了委屈,又展示了证据,最后还把处理权交给了巩固仁,给了对方台阶和面子。

巩固仁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小施啊,你……不容易。这事我知道了,会处理的。以后好好经营,遵纪守法,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几天后,传闻贾正经因为“工作方式方法不当,造成不良影响”,被调离了原岗位,安排到了一个闲职上。虽然没被一撸到底,但权力基本被架空,算是暂时清除了一个明面上的障碍。

处理完内部隐患,施大明开始将目光投向更远处。他深知“明光阁”目前的模式天花板很低,必须寻找新的增长点。与百货公司的合作是一个方向,但主动权并不完全在自己手里。

他想起前世九十年代初风靡一时的几个行业:歌舞厅、台球室、游戏机厅……这些都是能快速汇聚人流和现金的生意。但投入大,管理复杂,而且容易涉灰,不符合他现阶段“稳中求进”的策略。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147张认购证上。这才是他手中最大的王牌和未来腾飞的翅膀。根据石敢当最新传来的消息和上海金胖子那边隐约透露的风声,第一次摇号的时间似乎越来越近了。一旦摇号结果公布,中签的认购证价格必将一飞冲天!

他必须确保在风暴来临前,握紧这张王牌,并准备好迎接财富洪流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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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施大明潜心布局之时,江州的地面上,几股暗流也开始加速涌动。

城南,那个被龙傲天打听到的、专门倒腾进口电子小玩意的“西眼彪”,他的摊点最近总被一些不明身份的人骚扰,货也被抄了几次,损失不小。西眼彪气得跳脚,却查不出是谁在背后搞鬼。

城西的“豁牙炳”日子也不好过,他赖以生存的走私烟渠道突然变得不稳定起来,上家不是断货就是大幅提价,让他焦头烂额。

这些消息通过龙傲天的渠道陆续汇总到施大明这里。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似乎是杜仲在清理战场?或者说,在整合资源?他要垄断江州这类“偏门”生意?

施大明冷笑。杜仲胃口不小,但吃相太难看了。这种西处树敌的做法,迟早会引火烧身。

他没有插手,只是冷眼旁观,同时加快了自己“洗白”和“做强”的步伐。他让卜耀连以“明光阁”的名义,在银行开立了对公账户,虽然现在流水还不大,但这是一个正规化的信号。他又通过巩固仁的关系,尝试接触一些本地的轻工企业,看有没有机会拿到一些产品的代销权。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来到了“明光阁”——是之前那个在火车上试图抢劫他,后来在江州出站口被警察带走的黄毛混混!他脸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但眼神里的戾气收敛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恐惧,也有……一丝祈求?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龙傲天看到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喊铁建国。

“别!别喊人!”黄毛连忙摆手,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我……我是来找施老板的,有事……有事相告。”

施大明闻声从里间走出来,冷冷地看着他:“找我?什么事?”

黄毛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语速飞快:“施老板,之前……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我这次来,是想告诉您,指使我们兄弟在火车上动手,后来又让我们在江州盯着您的……是……是杜先生手下的人!他们好像……好像特别想要您手里的那种小纸片!”

果然是他!施大明心中并无意外,但黄毛的主动投诚,还是提供了更确切的信息。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施大明问。

黄毛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我们……我们栽在您手里,认了。但杜先生那边……办事太狠,利用完我们就想甩掉,我兄弟还在局子里,他们根本不闻不问!我……我不想再给他们当枪使了!求施老板给条活路!”

他是来寻求庇护的。施大明看着眼前这个前倨后恭的混混,心里快速权衡。收下他?弊大于利,这种人反复无常。不收?或许能从他嘴里掏出更多关于杜仲的信息。

“活路,是自己挣的。”施大明淡淡道,“光靠几句话,不够。”

黄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我……我还知道一点!杜先生好像……好像在悄悄收一种叫……叫什么‘国库券’的东西!数量不小!都是让他手下那些像贾正经那样的人,在下面偷偷收的!”

国库券?!

施大明心中猛地一动!九十年代初,确实有一段国库券黑市交易活跃的时期!由于利率较高,且存在地区差价,不少嗅觉灵敏的“倒爷”通过异地倒卖国库券赚取了第一桶金!这杜仲,果然是个老牌的投机客!胃口真大,一边想吞自己的认购证,一边还在倒腾国库券!

这是一个重要的信息!或许……可以在这方面,给杜仲找点麻烦?

施大明看着黄毛,心中有了计较。

“你先回去,该干嘛干嘛。杜仲那边有什么新动向,及时告诉我。”施大明没有明确答应收留他,但给了他一个传递消息的机会。

黄毛千恩万谢地走了。

施大明站在店门口,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眼神深邃。

杜仲在整合资源,囤积国库券;自己在巩固根基,等待认购证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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