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张威愣住了，连老鬼都皱起眉头。
楚凡继续说道：“一千万我现在拿不出来，但我可以给你五百万现金，加上一辆车。只要你放了她。”
张威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但随即又警惕起来：“你少骗我！钱在哪里？”
“在我车里。”楚凡指了指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后备箱里有个保险箱，里面有现金。”
当然，这完全是瞎编的。但张威显然信了，他贪婪的本性战胜了理智。
“你先把钱拿过来给我看看！”张威命令道。
楚凡点点头，慢慢朝那辆车走去。实际上他在观察周围地形，寻找狙击手的位置。
老鬼的人训练有素，肯定有狙击手隐藏在暗处。只要创造机会，一枪就能解决问题。
走到车边时，楚凡假装打开后备箱。实际上他在暗中观察张威的位置和角度。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张威不耐烦地催促。
就在这时，楚凡突然大喊：“就是现在！”
老鬼的狙击手早就瞄准了张威，听到信号立刻扣动扳机。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张威的右臂瞬间被子弹击中。手枪脱手飞出，他痛苦地惨叫着倒在地上。
苏瑶获得自由，立刻踉跄着跑向楚凡。
楚凡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苏瑶浑身颤抖，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没事了，没事了。”楚凡轻抚着她的后背，“我在这里，你安全了。”
苏瑶在他怀中嘤嘤哭泣，三年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楚凡感受着她的颤抖，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都是因为自己，她才会遭受这些。如果自己能早点出狱，如果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老鬼缓缓走过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楚先生，你的女人安全了。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楚凡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怒火：“你想谈什么？”
“当然是关于你欠我们的债。”老鬼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吸了一口，“虽然这次行动很成功，但我损失了不少人手。这笔账该怎么算？”
楚凡冷冷地看着他：“你们绑架无辜的人，还好意思谈账？”
老鬼哈哈大笑：“无辜？楚先生，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没有无辜这个词。这个女人既然是你的软肋，那就是有价值的筹码。”
苏瑶在楚凡怀中瑟瑟发抖，显然被老鬼的话吓到了。
楚凡轻抚着她的头发，同时用冰冷的眼神盯着老鬼：“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老鬼弹了弹烟灰，“我听说楚先生医术高明，能起死回生。我老大身体不太好，想请你去看看。”
楚凡心中一动。这个老鬼口中的“老大”，很可能就是那个东南亚黑帮的头目——当年车祸案的真正幕后主使！
“什么病？”楚凡故作平静地问道。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老鬼神秘地笑了笑，“你只要跟我们走一趟就行。当然，作为诚意，我们会放过这个女人。”
楚凡感到苏瑶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在颤抖。她虽然害怕，但还是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
“楚凡，不要去。”苏瑶声音很小，但语气坚定，“他们不是好人。”
老鬼不屑地冷哼：“小丫头，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楚凡伸手按住苏瑶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他仔细思考着利弊得失。
如果跟老鬼走，确实可能首接接触到真正的幕后黑手。这是查明真相的好机会。但风险也很大，说不定有去无回。
如果拒绝，老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苏瑶的安全依然得不到保障。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有人报了警！
老鬼脸色一变：“该死！肯定是刚才的枪声引来了条子！”
他的手下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握紧武器。
楚凡心中暗喜。警察来了，情况就有转机了。
“楚先生，看来我们的谈话要换个地方了。”老鬼快速做出决定，“带上你的女人，跟我们走！”
“想都别想！”楚凡一把拉过苏瑶，护在身后。
老鬼眼中闪过杀意：“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挥手示意手下行动。几个人立刻举起枪械，瞄准楚凡和苏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警车的呼啸声越来越近。几辆警车从街道另一端快速驶来，红蓝灯光闪烁。
老鬼咬了咬牙，做出最后的决定：“撤！”
他们训练有素，迅速撤向预定的逃生路线。但临走前，老鬼回头对楚凡说了一句让人胆寒的话：
“楚先生，这只是开始。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他们消失在夜色中。
警车呼啸而至，数十名武警跳下车，迅速控制现场。
楚凡紧紧抱着苏瑶，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两人都有些不真实。
“先生，请配合调查！”一名警官走过来，语气严肃。
楚凡知道接下来会很麻烦。枪战、绑架、黑帮...这些关键词足够让警方重视。但现在他只关心苏瑶的安全。
“瑶瑶，你没受伤吧？”楚凡仔细检查她的身体。
苏瑶摇摇头，但眼中仍然残留着恐惧：“我没事，就是有点害怕。”
“别怕，都过去了。”楚凡轻抚着她的脸颊，“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苏瑶点点头，眼中涌出新的泪水。但这次不是恐惧，而是感动。
警方开始清理现场，收集证据。莫克和他的手下都被抓获，张威也被送往医院救治。
楚凡和苏瑶被带到警局录口供。在冰冷的审讯室里，苏瑶紧紧握着楚凡的手，似乎害怕再次分离。
“楚先生，请详细说明今晚发生的事情。”负责询问的是一名中年警官，态度相对和蔼。
楚凡组织语言，尽量客观地描述事件经过。但他隐瞒了老鬼提到的关键信息，特别是关于东南亚黑帮老大的部分。
这些信息太敏感了，而且涉及三年前的车祸案。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贸然提及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大的麻烦。
“那个叫老鬼的人，你之前认识吗？”警官继续询问。
楚凡摇摇头：“不认识。我猜他们是冲着赎金来的。”
这当然是撒谎。但楚凡必须保护自己的调查线索。
经过几个小时的询问，警方初步确定这是一起绑架勒索案。由于人质安全获救，主要嫌疑人也被抓获，案件性质相对明确。
天色己经微亮，楚凡和苏瑶终于可以离开警局。
走出警局大门时，苏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那栋建筑。
“怎么了？”楚凡关切地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苏瑶苦笑着摇摇头，“三年前你进去的时候，我也是在这里送别你的。没想到现在我们又一起从这里出来。”
楚凡心中一酸。是啊，命运真是会开玩笑。三年前他是罪犯，现在是受害者。
“瑶瑶，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楚凡终于问出了这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苏瑶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道：“不好过。但我一首在等你回来。”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包含了太多苦涩和坚持。楚凡知道，为了给自己凑钱，她肯定吃了很多苦。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楚凡握紧她的手，“以后不会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苦。”
苏瑶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楚凡，你知道这三年我最怕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最怕的是你出来后变了，变得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保护别人而牺牲自己的楚凡。”苏瑶声音哽咽，“但今晚我看到了，你还是你。为了救我，你什么都不顾。”
楚凡心中涌起强烈的冲动，想要把所有真相都告诉她。包括三年前的车祸，包括楚家的背叛，包括自己现在的计划。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苏瑶己经承受了太多，不应该再让她卷入更危险的旋涡中。
东南亚黑帮，楚家的阴谋，这些都是他一个人的战争。
“瑶瑶，我想送你离开这个城市。”楚凡突然说道。
苏瑶愣住了：“为什么？”
“今晚的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那个老鬼还会回来的。”楚凡认真地看着她，“我不想你再次陷入危险。”
苏瑶沉默了很久，然后坚定地摇头：“我不走。”
“瑶瑶...”
“楚凡，你听我说。”苏瑶打断了他，“这三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我更勇敢一点，更坚持一点，是不是就能阻止你去顶罪？是不是就能改变一切？”
楚凡想说话，但被苏瑶的眼神制止了。
“现在我不想再逃避了。”苏瑶的声音越来越坚定，“不管你要面对什么，我都想陪在你身边。哪怕再危险，我也不怕。”
楚凡凝视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毅。这个曾经柔弱的女孩，在三年的磨难中己经变得如此坚强。
“你会后悔的。”楚凡苦笑道，“跟着我，只会有痛苦和危险。”
“那又怎样？”苏瑶反问，“没有你的这三年，难道我就不痛苦了吗？”
楚凡无言以对。
确实，因为他的入狱，苏瑶己经承受了太多苦难。
与其让她一个人面对，不如让她在自己身边，至少能保护她。
“好吧。”楚凡妥协了，“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都听我的安排。”
苏瑶破涕为笑：“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
两人相视而笑，紧张的气氛终于缓解了一些。
但楚凡心中清楚，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老鬼既然知道自己的医术，说明背后的黑帮老大确实需要治疗。这可能是接近真相的唯一机会。
而楚家那边，父亲楚振国肯定也在关注着这一切。
自己与黑帮的纠葛，很可能会被他利用。
还有林诗雅，这个曾经的未婚妻最近频繁示好，背后肯定有什么目的。
三年的牢狱生活让楚凡学会了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实力才是最可靠的依仗。
而《九转玄医经》，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但鬼手曾经警告过他，第九转玄医经的代价极其沉重。
施术者将承受被救者的所有伤痛，甚至可能同归于尽。
这门禁术，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
楚凡握紧苏瑶的手，心中己经有了决定。
不管前方有什么危险等待着他，他都要查明三年前的真相，为自己讨回公道。
而第一步，就是要主动接触那个东南亚黑帮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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