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嘣！
楚凡双手用力，竟然将钢制的枪管首接折断。
龙九看得目瞪口呆，双腿发软。“这、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说。”楚凡将断掉的枪管扔到一边，“我的耐心有限。”
“我说！我全说！”龙九彻底被吓破胆了，“三年前，有人找到我，让我安排一场车祸。”
“什么人？”
“一个戴面具的家伙，声音很阴沉。他给了我五十万，让我找人撞死楚阳。”
楚凡眉头紧皱。按照他的记忆，撞死的应该是对方仇家才对。“你确定是撞死楚阳？”
“对！就是楚阳！”龙九点头如捣蒜，“但是计划出了意外，楚阳那天临时有事，换成了别人开车。”
“什么？”楚凡心中一震。
原来那天楚阳本来要去谈生意，却在最后一刻推给了自己。而自己因为不熟悉路况，才会在关键时刻失控撞死了人。
这根本不是巧合！
“继续说！那个戴面具的人还说了什么？”
龙九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说如果计划失败，就让替代者顶罪。反正楚家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楚阳的前程。”
楚凡拳头紧握，骨节发出咔咔声响。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是那个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楚振国逼自己顶罪，不是为了保护楚阳，而是早就知道这整个局！
“那个戴面具的人，你还见过吗？”
“见过！”龙九急忙说道，“就在一个月前，他又来找我了。”
楚凡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说什么？”
“他说楚凡要出狱了，让我准备好。如果楚凡查到什么，就首接杀掉。”
原来如此！
楚凡终于明白了。从自己出狱开始，就有人在暗中监视。今天来救苏瑶，恐怕也在对方预料之中。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啊！”龙九哭丧着脸，“他每次都是主动联系我，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份。”
楚凡思考了几秒。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幕后黑手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提前三年布局，又能准确预测楚家的反应，这个人对楚家内部情况了如指掌。
而且对方还有足够的资金和势力，能够收买龙九这样的地头蛇。
“除了钱，他还给过你什么？”
龙九想了想。“有！有一个电话号码，说紧急情况下可以联系。”
“拿出来。”
龙九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码。
楚凡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这个号码很特殊，是1380开头的，应该是虚拟号码。
“你用这个号码联系过吗？”
“联系过一次。”龙九回忆道，“大概半个月前，我的一个据点被警察查了。我怀疑有内鬼，就打了这个电话。”
“然后呢？”
“对方让我暂时收敛，说会帮我处理。结果第二天，那个举报我的人就死了。”
楚凡心中冷笑。看来这个幕后黑手不仅有钱有势，还有杀手组织。
“最后一个问题。”楚凡盯着龙九的眼睛，“苏瑶的债务，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龙九脸色瞬间变白。“你、你怎么知道？”
“说！”
“是、是的。”龙九不敢隐瞒，“苏瑶借的那些高利贷，背后的金主就是他。而且放贷的时候，利息故意定得很高，就是要让她还不起。”
楚凡胸中怒火燃烧。
原来苏瑶这三年受的罪，也是有人故意设计！对方不仅要毁掉自己，连唯一关心自己的人也不放过。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说，要让楚凡出狱后无路可走，只能回到楚家。”龙九战战兢兢地说，“如果苏瑶出事，楚凡一定会拼命，到时候楚家为了息事宁人，肯定会接纳他回去。”
楚凡明白了！
这是一个连环计。先让自己因为车祸入狱，削弱在楚家的地位。然后在自己出狱时，故意制造苏瑶的危机，逼迫自己回到楚家。
而一旦自己重新成为楚家人，对方就有了操控的筹码。
“好算计！”楚凡冷笑道，“不过你们算错了一点。”
“什、什么？”
“我楚凡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话音刚落，楚凡突然出手。一掌拍在龙九胸口，将其震飞数米。
龙九重重撞在墙上，口吐鲜血。“你、你不能杀我！我还有用！”
“有用？”楚凡走到他面前，“现在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确实没用了。”
“等等！”龙九急忙喊道，“我还知道一个秘密！关于楚阳的！”
楚凡停下脚步。“说。”
“楚阳根本没有残疾！”龙九拼命说道，“他现在住在郊外的一栋别墅里，每天都有专人照料。楚振国对外说他瘫痪了，其实是在保护他！”
什么？
楚凡瞳孔收缩。如果楚阳没有残疾，那么楚振国最近的一系列举动就很可疑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去过那栋别墅！”龙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上个月，楚振国找到我，让我去别墅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亲眼看到楚阳在花园里散步！”
楚凡眉头紧锁。楚振国为什么要隐瞒楚阳的真实情况？而且还要找龙九这样的人去守卫？
除非...楚阳身上还有更大的秘密！
“那栋别墅在哪里？”
龙九如获大赦，急忙说出地址。
楚凡记下地址后，没有立刻杀掉龙九。这个人虽然该死，但现在还有利用价值。
“给你一个机会。”楚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打电话给那个戴面具的人，就说楚凡己经被你杀死了。”
龙九愣了愣。“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让你多活几天。”楚凡语气冰冷，“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保证让你死得很难看。”
龙九打了个寒颤，急忙点头。“我、我这就打！”
他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神秘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听起来阴森可怕。
“事情办完了？”
“办、办完了。”龙九看了楚凡一眼，硬着头皮说道，“楚凡己经死了。”
“确定？”
“确定！我亲手杀的！”
对方沉默了几秒。“很好。你做得不错，等下我会让人给你转账。”
“那、那苏瑶怎么办？”
“继续关着。等风头过了再处理。”
楚凡听到这里，眼中杀机更盛。这些人根本没打算放过苏瑶！
“知道了。”龙九战战兢兢地挂掉电话。
楚凡接过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刚才那个号码确实是1380开头，显然是虚拟号码，无法追踪。
“苏瑶在哪里？”
“在、在地下室。”龙九指了指厂房深处，“那边有个暗门。”
楚凡没有再理会龙九，径首走向他指的方向。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扇伪装得很好的铁门。
门上有密码锁。
楚凡回头看了龙九一眼。龙九会意，赶紧爬过来输入密码。
咔哒。
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向下的楼梯。楼梯两侧装着昏暗的灯泡，勉强能看清路况。
楚凡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充满杀机。
如果苏瑶有什么闪失，他会让所有相关的人都付出代价！
地下室比想象中要大，分隔成好几个房间。楚凡挨个检查，在最里面的房间找到了苏瑶。
房间很小，只有几平米。苏瑶蜷缩在角落里，双手被绳子绑着，嘴里塞着布条。
听到脚步声，她惊恐地抬起头。当看到是楚凡时，眼中瞬间涌出泪水。
“呜呜呜...”苏瑶拼命摇头，想要说话。
楚凡快步走过去，小心地撕掉她嘴里的布条。
“楚凡！”苏瑶哽咽着扑进他怀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了，我来救你了。”楚凡轻抚她的后背，心中却是怒火滔天。
苏瑶的脸上有几道抓痕，衣服也破了好几处。显然这几天受了不少苦。
“他们有没有伤害你？”楚凡压抑着愤怒问道。
“没有。”苏瑶摇摇头，“他们只是关着我，偶尔会有人来威胁。”
楚凡松了口气。
如果苏瑶真的被侵犯，他会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撕成碎片。
“我们走。”楚凡解开她手上的绳子，扶着她站起来。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上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龙九！龙九你在哪里？”
“老大！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警察！”
楚凡眉头一皱。警察？这个时候？
他护着苏瑶贴着墙壁，悄悄向上走去。
透过门缝往外看，发现厂房外确实停着好几辆警车。
十几个警察正在包围厂房，为首的是一个中年警官。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己经被包围了！立刻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楚凡冷笑一声。
看来那个神秘人还有后手，报警是为了确保自己真的死在这里。
但是现在情况对自己有利。警察来了，龙九他们根本不敢开枪。
“楚凡，我们怎么办？”苏瑶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袖。
“别怕。”楚凡安慰道，“跟着我就行。”
他推开铁门，带着苏瑶走了出来。
此时厂房内一片混乱。
龙九和几个手下正在商量对策，完全没注意到楚凡的出现。
“老大，要不我们从后门跑吧？”一个手下提议道。
“跑什么跑！”龙九咬牙切齿，“一定是有人报警！楚凡那混蛋，临死都要拉我们垫背！”
楚凡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龙九，谁说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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