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楚凡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京城。
这座城市曾经是他的家，如今却满是仇敌。
楚阳蜷缩在沙发角落，不敢出声。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你知道苏瑶在哪吗？”楚凡忽然开口。
楚阳愣住了：“什么？”
“黑蛇帮抓走她，肯定有据点。”楚凡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在道上混过，应该有消息。”
楚阳咬咬牙：“我...我知道几个地方。”
“说。”
“东城的废弃工厂，还有南郊的度假村。”楚阳声音有些颤抖，“但那些地方都戒备森严，硬闯只会送死。”
楚凡冷笑：“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他掏出那部破旧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小七，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惊喜的声音：“凡哥！你出来了？”
“嗯，遇到点麻烦。”楚凡言简意赅，“我需要黑蛇帮的详细资料。”
“黑蛇帮？”小七语气变得凝重，“凡哥，那帮人不好惹啊。”
“我知道。”
“给我半小时，我马上查。”
电话挂断。
楚阳惊讶地看着楚凡：“你还有这种人脉？”
“监狱里不只有罪犯。”楚凡没有详细解释。
小七是他入狱前的朋友，专门倒卖情报维生。
这种人游走在灰色地带，消息最灵通。
二十分钟后，手机铃声响起。
“凡哥，查到了。”小七的声音有些急促，“黑蛇帮最近换了老大，叫蛇王。”
“很神秘的家伙，没人见过真面目。”
楚凡皱眉：“据点呢？”
“确认的有三个。东城废弃工厂是培训新人的地方，南郊度假村是洗钱据点。”小七停顿了一下，“但真正的核心在西山别墅区。”
“西山？”楚凡瞳孔一缩。
那里是京城的富人区，戒备森严。
黑蛇帮能在那里建据点，说明后台很硬。
“凡哥，我劝你别去招惹他们。”小七语气担忧，“听说这个蛇王手段特别残忍，死在他手上的人...”
“我知道了，谢谢。”楚凡首接挂断电话。
楚阳在一旁听得脸色发白：“西山别墅区...那里可是...”
“闭嘴。”楚凡打断他，“越是这种地方，越不会有人怀疑。”
他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脑中快速分析形势。
黑蛇帮比想象中更有实力，单凭武力硬拼绝对不行。
必须另想办法。
忽然，楚凡想起了什么。
《九转玄医经》第三转记载了一种特殊针法，可以让人短时间内失去意识，但不会留下痕迹。
如果能潜入西山别墅...
“楚阳。”楚凡看向他，“明天你去趟东城工厂。”
“什么？”楚阳吓了一跳，“你让我去送死？”
“不是让你硬闯。”楚凡语气平静，“去打探情况，看看有没有苏瑶的消息。”
楚阳咽了咽口水：“那你呢？”
“我有别的安排。”
楚凡没有说出真正的计划。
西山别墅区太危险，不能让楚阳知道。
这家伙关键时刻靠不住。
“我...”楚阳犹豫了。
楚凡冷冷看着他：“怎么，害怕了？”
“不是。”楚阳咬牙，“我去就是了。”
楚凡点点头，心中却另有盘算。
让楚阳去东城，一方面可以分散黑蛇帮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考验。
如果这家伙真心想赎罪，就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夜更深了。
楚凡让楚阳先睡，自己却依然站在窗边。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峻。
苏瑶的音容笑貌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那个总是对他温柔微笑的女孩，现在正在遭受怎样的痛苦？
楚凡握紧双拳，指节发出咔咔声响。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救出苏瑶。
哪怕是与整个地下世界为敌。
忽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楚凡警觉地看向窗外，发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
车上下来几个穿黑衣的男子，正朝楼上看。
“该死！”楚凡低骂一声。
黑蛇帮的人找到这里了。
他快步走到楚阳身边，一把摇醒他。
“起来，有麻烦了。”
楚阳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了？”
“黑蛇帮的人来了。”楚凡己经开始收拾东西，“我们得马上走。”
楚阳瞬间清醒，脸色变得煞白：“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楚凡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这个地方很隐蔽，除了楚阳没人知道。
难道...
“你是不是通知了什么人？”楚凡声音冰冷。
“没有！我发誓没有！”楚阳慌忙解释，“我怎么可能...”
话还没说完，楼梯间传来脚步声。
他们上来了。
楚凡迅速打量房间，寻找逃生路线。
这里是三楼，窗外有防火梯，可以试试。
“从窗户走。”楚凡指向窗口。
楚阳看了一眼，腿都软了：“这么高...”
“你想死就留下。”楚凡己经打开窗户。
外面冷风呼呼作响，防火梯锈迹斑斑，看起来随时可能断裂。
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楚凡先爬了出去，动作敏捷得像只猫。
监狱三年的锻炼没有白费。
楚阳咬咬牙，也跟了出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踢开了。
“搜！”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楚凡和楚阳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出。
防火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楚阳吓得浑身发抖，汗水不断往下滴。
楚凡用眼神示意他保持安静。
房间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老大，人不在。”
“该死，跑了。”那个粗犷声音充满愤怒，“给我搜整栋楼！”
楚凡心中一沉。
看来今晚是走不了了。
他示意楚阳跟着自己，沿防火梯往下爬。
二楼、一楼...
就在快要到地面时，楼梯口忽然冲出几个黑衣人。
“在这里！”
楚凡暗骂一声，加快速度跳到地面。
楚阳动作慢了半拍，被一个黑衣人抓住脚踝。
“放开我！”楚阳拼命挣扎。
楚凡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救还是不救？
楚阳背叛过他，按理说死了活该。
但...
“滚开！”楚凡冲上前，一脚踢在那个黑衣人胸口。
对方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楚阳跌落地面，膝盖被擦破。
“跑！”楚凡拉起他。
两人朝巷子深处狂奔。
身后传来追赶声和怒骂声。
楚凡对这一带很熟悉，左拐右绕，很快甩掉了追兵。
两人躲在一个垃圾桶后面，喘着粗气。
楚阳看着楚凡，眼中满是感激：“你...为什么救我？”
楚凡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看着他。
刚才那一瞬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手。
也许是不忍心看着楚阳死在面前。
也许是还需要他去东城打探消息。
或者...心中还残留着一丝兄弟情？
“别想太多。”楚凡站起身，“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楚阳苦笑，知道这只是借口。
但他没有揭穿。
“现在怎么办？”楚阳问道。
“找个新的地方暂时藏身。”楚凡看了看时间，“明天按原计划行动。”
他们在夜色中继续前行，寻找安全的落脚点。
京城的夜晚依然灯火辉煌，但对他们来说，到处都充满危险。
黑蛇帮的势力比想象中更大，连这种隐蔽的地方都能找到。
看来必须更加小心。
楚凡心中暗暗发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救出苏瑶。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两人在巷子里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一处废弃的工厂。
厂房破败不堪，到处是生锈的机器和碎玻璃。
楚凡推开一扇铁门，里面弥漫着霉味。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楚阳环顾西周，脸上写满嫌弃：“这地方...”
“嫌弃？那你回家睡你的席梦思去。”楚凡冷哼一声。
楚阳讪讪闭嘴。
楚凡在角落里找了些纸板，勉强铺成两张床。
月光从破损的天窗洒下，给废墟增添几分凄凉。
楚阳躺在纸板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楚凡...”他小声喊道。
“干嘛？”
“今晚的事，谢谢你。”楚阳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还是救了我。”
楚凡背对着他，没有回应。
“三年前的事，我...”楚阳想要解释什么。
“闭嘴。”楚凡打断他，“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楚阳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废厂里陷入沉寂。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
楚凡虽然闭着眼，但并没有睡着。
脑海中不断回想今晚的遭遇。
黑蛇帮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藏身地？
除非...有内鬼。
楚凡猛然睁开眼，转头看向楚阳。
楚阳正背对着他，看似己经睡着。
但楚凡注意到，他的呼吸并不均匀。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楚凡心中。
楚阳会不会早就投靠了黑蛇帮？
所谓的帮忙打探消息，其实是引自己入局？
楚凡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毕竟楚阳现在负债累累，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悄悄摸到楚阳身边。
手中出现一把锋利的玻璃片。
只要轻轻一划，就能了结这个叛徒。
玻璃片贴近楚阳的脖颈。
楚阳似乎感觉到什么，身体微微颤抖。
但他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
仿佛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楚凡的手停在半空。
最终，他还是放下了玻璃片。
不管楚阳是否背叛，现在杀了他也于事无补。
而且万一猜错了...
楚凡重新躺回纸板上。
安墟九河下梢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XD3A/)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