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湖面起雾。
水浪哗啦，一具无头女尸爬上来，手里攥着姜晚的学生证。
尸体赤身，脖子切口整齐，像被一刀剁下。
学生证照片被血糊住，只剩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姜晚站在三米外，白T恤，运动裤，头发扎成马尾。
她手里拎一根铁锹，锹头滴着水。
铁锹是她刚从湖边工具房拿的，顺手。
系统音在脑海炸响。
【阴门提前开，百鬼夜游倒计时：十分】
【任务：守住A大，保护生魂】
【失败：抹杀】
姜晚骂了句脏话，抬脚走向女尸。
“头都没了，还学人爬岸？”
女尸听见声音，脖子扭动，咔嚓一声，转向她。
断口处血泡翻涌，像boiling红粥。
姜晚停一步，铁锹横在胸前。
“学生证还我，我让你死个痛快。”
女尸不答，抬手，把学生证冲她晃了晃。
血甩过来，落在姜晚鞋面，温热。
下一秒，女尸扑来。
没头，却速度极快，指甲漆黑，寸许长。
姜晚侧身，铁锹横扫。
“当”一声，锹头砸在女尸胸口，火星西溅。
女尸退两步，胸口塌进去，又弹回。
“皮真厚。”
姜晚啐一口，手腕一转，锹头调转，首插女尸脖子断口。
噗嗤……
黑血喷出，溅她一脸，腥臭刺鼻。
女尸僵住，手指痉挛，学生证掉草地。
姜晚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塑料皮，脚踝一紧。
女尸手抓住她，力道大得惊人，指甲掐进皮肉。
姜晚疼得皱眉，铁锹反手砸下。
“松！”
咔嚓，女尸手腕断，手却还死死扣住她。
系统提示音再响。
【检测到无头煞，低级恶鬼，弱点：颈椎第三节】
【击碎即可驱散】
姜晚眯眼，看向女尸后背。
第三节颈椎，凸起一点白骨。
她抬脚，把女尸踹翻，单膝压住，铁锹高举。
“一路走好。”
砰！
锹刃劈中骨节，白骨碎成渣。
女尸抽搐两下，化为一滩黑水，渗进草地。
学生证落在水渍里，被泡得发软。
姜晚捡起，用衣角擦了擦，揣进口袋。
“第一个。”
她抬头，看向校园深处。
雾更浓，路灯闪两下，全灭。
黑暗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声，像婴儿，又像猫。
……
实验楼方向，爆炸声。
火光冲天，玻璃碎成雨。
姜晚骂了句，拔腿狂奔。
……
实验楼门口，己乱成粥。
保安倒在地上，脖子被咬开一半，血冒热气。
玻璃门碎一地，里面黑影晃动，像潮水。
学生们被堵在楼梯口，尖叫推搡。
“鬼！有鬼！”
“跑啊！”
姜晚冲进来，铁锹横挥，扫翻一只扑向女生的黑影。
黑影落地，化成一缕烟。
她抬头，看见天花板爬满无头婴灵，西肢扭曲，像蜘蛛。
系统音疯狂刷新。
【婴灵：数量27，喜食生魂，弱点：天灵盖】
姜晚咬牙，反手掏出手机，拨号。
“沈砚，带家伙来实验楼，快！”
电话那头，男人声音低，“三分钟。”
挂断。
她抬手，咬破指尖，血珠滚出。
“系统，兑换功德，买一次‘阴火’。”
【消耗功德500，阴火持续五分钟】
指尖血瞬间变黑，冒青烟。
她弯腰，把血抹在铁锹刃。
锹头轰地燃起青火，冷光跳动，不热，却照得人脸发绿。
婴灵们闻见味儿，齐刷刷转头，黑洞洞的眼眶对准她。
下一秒，它们扑来，像黑色瀑布。
姜晚迎上去，铁锹横扫，青火划过，婴灵被劈成两半，化为飞灰。
“一个！”
“两个！”
“三个！”
她数着，声音冷，像报账。
……
三分钟到，沈砚冲进来，手里拎黑色长箱。
他打开箱子，扔给姜晚一把短刃，刃身刻满符纹。
“新货，镇魂司特供，砍鬼如切菜。”
姜晚接过，铁锹扔给他，“你左，我右，清场。”
“明白。”
两人背靠背，像两把刀，插进黑潮。
青火与符刃交错，婴灵尖叫，灰飞烟灭。
五分钟，27只婴灵，全灭。
实验楼安静，只剩学生哭声。
姜晚喘口气，手背被婴灵抓出三道血痕，火辣辣。
沈砚低头，看她伤口，声音低。
“疼吗？”
“疼才记得住。”
她抬手，把短刃插回箱子，转身走向门口。
“走，去下一个点。”
……
湖边，雾气散，天快亮。
系统音响起。
【第一波百鬼清理完毕】
【奖励：功德+5000，冥币+500万】
【第二波倒计时：六小时】
姜晚坐在湖边台阶，用矿泉水冲手背。
血痕被水冲开，露出白肉。
她皱眉，掏出手帕，随意包扎。
沈砚坐她旁边，点烟，没抽，夹在指间。
“第二波，只会更多。”
“知道。”
“你还有多少功德？”
“够买他们命。”
……
太阳跳出地平线，金光洒下。
湖面漂着一层黑灰，像墨。
姜晚站起身，伸个懒腰，骨头咔咔响。
“回去补觉。”
“下午还有课。”
“翘了。”
“好，我陪你翘。”
……
女生宿舍，六楼。
姜晚推门，屋里冷清，室友昨晚回家。
她脱鞋，爬上床，拉帘子，倒头就睡。
半小时后，门被拍得震天响。
“姜晚！出来！”
是姜雪的声音，尖锐，带着哭腔。
姜晚皱眉，掀被下床，赤脚踩地，开门。
姜雪站在门外，眼睛红肿，手里攥着一张A4纸。
纸上，打印一张照片：无头女尸手里，攥着姜晚学生证。
“你干的，是不是？”
“你让鬼来吓我？”
“我妈昨晚被吓晕，现在还在医院！”
她声音越来越高，走廊尽头，有人探头看热闹。
姜晚倚门框，声音淡。
“证据？”
“这照片就是证据！”
“照片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是怪物！”
姜雪尖叫，抬手，一巴掌扇过来。
姜晚抬手，抓住她手腕，反手，一巴掌还回去。
啪！
脆响，回荡走廊。
姜雪脸偏到一边，五个指印，红得鲜艳。
姜晚贴近她耳朵，声音低。
“怪物？”
“那你最好祈祷，怪物不吃你。”
她松手，姜雪踉跄后退，撞墙，滑坐地。
姜晚关门，反锁。
门外，姜雪哭声，撕心裂肺。
……
宿舍安静。
姜晚爬回床，拉帘子，闭眼。
三秒，她睡着。
梦里，黑雾弥漫。
无头女尸站在雾中，手里举着一颗心脏，心脏上，刻着两个字：
姜晚。
女尸张嘴，没有头，声音却清晰。
“晚上见。”
……
下午两点，校园广播突然插播紧急通知：
“请所有学生立即返回宿舍，锁好门窗，非必要不外出。”
“重复，立即返回宿舍。”
广播声落，天空乌云压顶，像一口倒扣的锅。
第二波，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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