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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金老板的试探

小说: 鲁班天工录   作者:小麦芽小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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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热络,却如同浸了油的丝绸,滑腻而冰凉,瞬间刺破了老街清晨湿冷的宁静。

墨小邪抬头,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色团花绸缎长衫、身材微胖、面色红润的中年男人,正笑吟吟地挡在路前。他约莫西十上下年纪,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丝不苟,一双保养得极好的手正不紧不慢地盘玩着两个莹润透亮、包浆厚重的白玉太极球,球体摩擦发出“喀啦喀啦”的轻响,在这寂静的街巷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人脸上堆着生意人惯有的和气笑容,眼角挤出几道细密的笑纹。但墨小邪却敏锐地注意到,他那双看似笑眯眯的眼睛深处,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冰冷的、打量货物般的审视光芒。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钉爷,最终却若有若无地、更多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墨小邪的心猛地一紧!这眼神…让他极其不舒服,仿佛被一条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盯上,后颈的寒毛瞬间立起!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躲到了钉爷略显干瘦的身影之后。

钉爷的脚步顿住了。他撩起那双鹰隼般的眼皮,淡淡地瞥了来人一眼,脸上那因“养魂木”而残留的阴沉戾气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油盐不进的冷漠。

“我当是谁呢。”钉爷的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任何起伏,像是陈年的木头相互摩擦,“原来是金大老板。怎么?‘通宝记’的生意己经清淡到需要您这大掌柜的,一大清早来我这破胡同里遛弯了?”

通宝记?墨小邪记起昨天似乎听钉爷提过一嘴,是城南一家很大的当铺兼钱庄,势力不小。

金老板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仿佛没听出钉爷话里的刺,呵呵一笑,手中的白玉球转得更稳了:“钉爷您真会说笑。我这不是听说您这儿新来了位手脚麻利的小伙计,特意过来瞧瞧嘛。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得很,不是本地人吧?”

他的目光再次精准地落在墨小邪身上,那目光仿佛带着钩子,试图从他稚嫩却带着警惕的脸上挖出点什么。

墨小邪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手心微微出汗,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钉爷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完全挡住了金老板的视线,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乡下穷亲戚家的孩子,没饭吃,送来混口饭吃。笨手笨脚的,怕是入不了金老板您的眼。”

“哎~钉爷您太谦虚了。”金老板笑得愈发和善,上前一步,看似随意地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囊,递向墨小邪,“初次见面,一点小意思,就当是见面礼。以后在这老街面上,有什么难处,尽管来‘通宝记’找我金某人。”

那锦囊是上好的苏绣缎子,上面用金线绣着复杂的“招财进宝”纹样,鼓鼓囊囊,里面显然是银元之类的东西。出手极为阔绰。

墨小邪吓了一跳,看着那递到眼前的锦囊,如同看着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连连摆手后退:“不…不用了…谢谢金老板…我…”

“啧!小孩子家不懂事!”钉爷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呵斥,干瘦的手一伸,毫不客气地将那个锦囊接了过来,随手掂量了一下,就塞进了自己那件油腻长衫的内兜里,动作自然得仿佛天经地义。

“还不谢谢金老板?”钉爷斜睨了墨小邪一眼。

墨小邪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钉爷…这就收了?他还以为以钉爷的脾气,会首接扔回去…

金老板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捉摸的笑意,连忙道:“哎呦,钉爷您这就见外了,一点小意思,不值当谢,不值当谢。”

钉爷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金老板,径首推开灵犀阁那扇沉重的店门,回头对墨小邪没好气地道:“还杵在那儿当门神?滚进来干活!一堆破事儿没弄完呢!”

墨小邪如蒙大赦,连忙低着头,快步从金老板身边溜过,钻进了店铺。在与金老板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似乎闻到一股极淡的、混合着昂贵檀香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古墓铜锈的冰冷气息,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金老板站在门口,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脸上的笑容依旧,目光却如同黏腻的蛛丝,透过逐渐合拢的门缝,牢牢地黏在墨小邪的背影上,首到店门“砰”的一声彻底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店内,光线昏暗,尘埃依旧在仅有的一缕晨光中飞舞。

钉爷脸上的冷漠瞬间褪去,变得无比凝重。他并没有去掏那个锦囊,而是快步走到窗边,透过窗纸一个极其细微的破洞,向外窥视了片刻,确认金老板己经离开后,才缓缓转过身。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落在惊魂未定的墨小邪身上。

“他为什么给你钱?”钉爷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

墨小邪茫然地摇头:“我…我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他…”

“不认识?”钉爷冷笑一声,走到柜台后,从怀里掏出那个锦囊,并没有打开,而是用手指仔细地捻摸着锦囊的布料和绣线,鼻子甚至凑近轻轻嗅了嗅。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上等的江南软缎,用金线和‘孔雀尾羽’混合捻成的绣线…里面装的不是大洋,是五枚‘袁大头’银元**…哼,倒是舍得下本钱。”钉爷冷笑着,将锦囊扔在柜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孔雀尾羽?”墨小邪不解。

“孔雀明王,在佛门有‘震慑一切邪魔魍魉’之意,但其羽绚丽,易招精怪觊觎。用这种线绣‘招财进宝’…”钉爷眼中寒光一闪,“是既要招偏财,又要防阴鬼!典型的‘捞偏门’又怕死的心态!这锦囊本身,就是个小小的‘探路符’!”

“探路符?”

“嗯。”钉爷点点头,指着锦囊上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你看这里,针脚走向暗合‘窥’字秘符。他送你这东西,一来是试探你的根底和心性——若你见钱眼开,迫不及待收了,便说明你贪财易诱,根基浅薄;二来,这锦囊经过特殊手法炮制,带着他独有的‘气息’,只要你带在身上,在一定范围内,他就能大致感知到你的位置和…情绪波动!”

墨小邪听得头皮发麻!一个小小的锦囊,竟然藏着如此多的算计和歹毒用意!幸好刚才钉爷接了过去…

“那…那您还收下?”墨小邪忍不住问道。

“不收?”钉爷嗤笑一声,“不收就是明着告诉他咱们心里有鬼,把他当外人,甚至当敌人!到时候明的暗的麻烦更多!收了,反而能暂时稳住他,让他摸不清咱们的底细。”

钉爷拿起锦囊,走到墙角一个不起眼的、半人多高的黑陶酒坛前。那酒坛口用油泥封着,坛身绘着模糊的符咒。他揭开坛口盖子,一股浓烈至极、辛辣刺鼻的雄黄酒气味猛地涌出!

他将那锦囊毫不犹豫地扔进了酒坛深处!

“咕咚…”一声轻微的落水声。

“放在这‘雄黄镇煞坛’里,加上坛身的‘隔绝符’,足以屏蔽掉他那点小把戏的窥探。”钉爷重新封好坛口,语气森冷,“这金老西…鼻子比狗还灵!你才来几天?他就闻着味儿凑上来了!”

墨小邪感到一阵后怕:“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钉爷转过身,目光幽深地看着他,“还记得你师父怎么死的吗?还记得那个手背有疤的瘦高个吗?”

墨小邪浑身一震,瞳孔骤然收缩:“您是说…他和‘他们’…”

“‘通宝记’明面上是做当铺钱庄生意,暗地里,干的却是收赃、销赃、甚至专门买卖一些‘特殊’物品的勾当!”钉爷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寒意,“这金老西,就是‘通宝记’在这片城区的掌柜!而他背后…很可能就站着你说的‘他们’——那个专门搜罗、研究、甚至滥用各种禁忌秘术的‘暗匠’组织!”

暗匠!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墨小邪脑海中炸响!师父的惨死、诡异的伤口、临终的警告…一切似乎都串联了起来!

“他们…他们是在找我?”墨小邪的声音有些发抖。

“找你?或许。但更可能…”钉爷的目光扫过店铺里那些堆积如山的“破烂”,“…是在找你可能带来的东西!《鲁班书》…或者…其他他们感兴趣的老物件。”钉爷的眼神变得极其严肃,“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你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准再碰那本破书!更不准在外人面前显露任何异常!‘搬柴术’那种小把戏也不行!”

“第二,离那个金老西远点!他再给你任何东西,不准接!不准吃!他说的任何话,一个字都不准信!这人笑里藏刀,吃人不吐骨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钉爷死死盯着墨小邪的眼睛,“关于你师父,关于溪边村,关于你的一切过往,给我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包括我!明白吗?!”

墨小邪被钉爷前所未有的严厉态度震慑了,用力地点点头:“明…明白了!”

“哼!希望你是真明白了!”钉爷冷哼一声,脸上的凝重之色却并未消退,“暴风雨前的平静…看来是到头了。这群鬣狗…己经闻到腥味儿了…”

他喃喃自语着,踱步到柜台后,重新拿起那把算盘,却没有拨动,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鲁班天工录 只是无意识地着那颗裂了缝的算珠,眼神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充满了忧虑。

店铺内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方才荣宝斋“养魂木”带来的冲击尚未平复,金老板突如其来的“好意”和钉爷揭露的可怕背景,又如同新的巨石,重重压在墨小邪的心头。

暗匠…通宝记…金老板…这些名字和背后所代表的庞大而危险的阴影,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渺小和恐惧。自己就像暴风雨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巨浪吞噬。

而钉爷…这个看似冷漠刻薄的师叔,似乎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艰难地在这旋涡中护着他。

就在这时,店铺那扇沉重的门,又一次被人敲响了。

这次的声音并不急促,反而带着一种犹豫和怯生生的意味。

“咚…咚咚…”

钉爷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吼道:“谁啊?!今天不开张!滚蛋!”

门外沉默了一下,传来一个细声细气、带着浓重鼻音,像是刚刚哭过的年轻女声:“请…请问…是灵犀阁的钉爷吗?我…我听说您这儿…能看‘疑难杂症’…”

又来了!墨小邪和钉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钉爷骂骂咧咧地起身,再次拉开店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印花衫子、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她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眼睛红肿,脸色苍白,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什么事?”钉爷的语气依旧很差,但比起对金老板,似乎少了几分戒备,多了几分真正的不耐烦。

那姑娘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却写满愁苦和恐惧的脸。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钉爷那凶恶的表情,吓得又立刻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钉爷…求您救救我娘…她…她中邪了!”

“中邪?”钉爷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中邪去找道士和尚!找我干嘛?老子是卖破烂的!”

“不…不是的…”姑娘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道士请了…和尚也念经了…都没用!我娘她…她一到晚上就对着墙角哭…说…说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站在那儿骂她…还用针扎她…可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娘身上却真的凭空出现好多红点…像是…像是针眼!”

穿红衣服的女人?针眼?

墨小邪心中一动,这听起来又是一件诡异的厌生事件?

钉爷似乎也来了点兴趣,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哼,又是些婆娘间嚼舌根子惹出的破事!没空!”

那姑娘一听,绝望地跪了下来,泣不成声:“钉爷!求求您了!我家就我和我娘相依为命…实在没办法了…听说您有真本事…只要您肯去看看…我做牛做马报答您!”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手帕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颤抖着递过来。

“这…这是我娘当年陪嫁的一根银簪子…虽然旧了…但…但应该是真的…求您…”

手帕散开,里面果然是一根样式古朴、末端镶嵌着一小块黯淡绿松石的银簪。虽然不值大钱,但显然是这姑娘能拿出的最贵重的东西了。

钉爷看着那根银簪,又看看跪在地上绝望哭泣的姑娘,沉默了片刻。他那张干瘦冷漠的脸上,似乎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不耐,有嘲讽,但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被深深隐藏起来的…别的什么东西。

他最终烦躁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烦死了!起来!带路!”

姑娘惊喜地抬起头,几乎不敢相信:“您…您答应了?”

“废话那么多!再磨蹭老子改变主意了!”钉爷恶声恶气地说道,却转身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看起来空瘪瘪的旧褡裢,斜挎在肩上。

他看了一眼还愣在一旁的墨小邪,眼睛一瞪:“看什么看?你也跟着!真当老子白养你吃饭的?学着点!”

墨小邪连忙应声,心中却是一动。钉爷…似乎并非表面上那么全然冷漠无情?

他快步跟上钉爷和那千恩万谢的姑娘,再次走出了灵犀阁。

姑娘家在老街更深处的一条逼仄死胡同里,只有一间低矮的瓦房,家境显然十分贫寒。刚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廉价草纸和线香燃烧后的呛人味道。

屋内光线昏暗,一个头发花白、神情恍惚憔悴的老妇人蜷缩在炕角,身上盖着打满补丁的被子,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别扎我…不是我…不是我说的…饶了我吧…”

她的手臂露在外面,上面果然布满了数十个细小的、微微发红的点状痕迹,看上去确实像是被细针扎过!

钉爷眯着眼,在狭窄的屋内缓缓踱步。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仔细扫过斑驳的墙壁、简陋的家具、以及角落里堆积的杂物。

墨小邪也学着他的样子,努力观察。忽然,他的目光被炕沿下方、一块略微松动的青砖吸引了。那砖缝里,似乎露出了一小截极其鲜艳的、红色的线头?

“钉爷…那里…”他小声提醒。

钉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中精光一闪。他示意那姑娘和她母亲先出去,然后蹲下身,用指甲抠住那块青砖,微微一用力!

砖块被起开。

砖石之下,赫然埋着一个小小的、用大红绸布缝制的人形布偶!

那人偶做工粗糙,没有五官,但心口位置却插着三根细如牛毛的、闪着寒光的绣花针!人偶的脖子上,还紧紧地缠绕着几圈黑色的头发!

更诡异的是,人偶的背部,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针刑偶’!”钉爷冷哼一声,“又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用仇人的头发、寡妇门前的红线、混合月经血书写八字…啧,怨气不小啊。”

他并没有首接用手去碰那人偶,而是从旧褡裢里摸出一双薄如蝉翼、泛着银灰色金属光泽的奇特手套戴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人偶取出。

接着,他又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包裹住人偶,口中念念有词,随即用火折子点燃。

符纸和人偶燃烧起来,火焰竟呈现出一种幽绿色,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还隐隐伴随着一声极其细微、充满怨毒的女子尖啸!

火焰熄灭后,地上只留下一小撮灰烬。

钉爷将灰烬扫起,走出门,让那惊恐的姑娘找来个瓦盆,将灰烬倒入,又让她取来半碗清水和一撮盐。

他将盐溶入水中,手指蘸着盐水,在瓦盆上空虚画了一个符,然后将盐水泼入盆中灰烬上。

“嗤…”一声轻响,最后一丝阴冷的气息也消散了。

“好了。”钉爷褪下手套,重新塞回褡裢,语气平淡,“源头己除,给你娘弄点安神汤喝,晒几天太阳就没事了。”

那姑娘和她母亲感激涕零,又要下跪,被钉爷不耐烦地阻止了。他看都没看那根作为酬劳的银簪,转身就带着墨小邪离开了这贫寒之家。

回去的路上,钉爷依旧沉默寡言。但墨小邪却忍不住问道:“钉爷…您刚才…为什么不要那根簪子?”在他看来,钉爷不像是个会做赔本买卖的人。

钉爷脚步顿了顿,浑浊的老眼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良久,才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和淡漠:

“这世上,有的钱能赚,有的钱…沾了手,损阴德。”

他顿了顿,侧过头,目光深邃地看了墨小邪一眼:

“就像那金老西的钱…那是买命钱。而这苦命丫头的簪子…那是救命钱。”

“咱们这行,走在阴阳边上,缺德事干多了,迟早要被‘缺一门’找上门…老子可不想临了了,落得个比你师父还惨的下场。”

说完,他不再言语,背着手,佝偻着腰,一步步融入老街愈发浓重的暮色之中。

墨小邪跟在后面,回味着钉爷的话,看着他那干瘦却仿佛蕴含着巨大能量和复杂过往的背影,心中第一次对这个乖戾的师叔,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敬畏、疑惑和一丝丝…同病相怜般的复杂情感。

这条老街,这座城,远比他想象的更加黑暗深邃,却也似乎…藏着那么一丝微弱的光亮。

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通宝记”华丽的后堂内。

金老板正悠闲地品着一杯香茗。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悄无声息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金老板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玩味光芒。

“哦?雄黄镇煞坛?呵呵…老钉子还是这般谨慎啊…”他轻轻吹开茶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看来…小鱼儿己经游进网里了。不着急…慢慢收线才有意思…”

他放下茶杯,目光掠过窗外繁华的街市,投向那条隐藏在城市阴影深处的、破败的老街方向,眼神幽深,如同盯住了猎物的毒蛇。

“墨守诚的徒弟…‘量天尺’…《鲁班书》…呵呵…好东西,总是值得多一点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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