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坐在书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窗外，天色微明，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映出他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昨晚那句“游戏开始了”还在耳边回响，但他清楚，这游戏不能急，得像钓鱼一样，慢慢放线。
“陛下，您昨晚没睡好？”一个小太监端茶进来，小心翼翼地问。这小太监是新来的，叫小豆子，脑袋圆滚滚的，总爱多嘴。刘协瞥了他一眼，心想：这货是不是曹操派来监视我的？算了，先留着，说不定能反利用。
“睡得好极了，梦里都在数星星呢。”刘协打了个哈欠，故意把茶盏碰翻，茶水洒了一桌。小豆子慌慌张张地擦桌子，刘协心里暗笑：这笨蛋，连个茶都端不稳，曹操派他来是来搞笑的吧？
前章那些伏笔在脑子里转悠：柳儿那手腕上的淤青、她送回来的伤药、灰雀查到的她家背景。刘协琢磨着，首接接触柳儿太冒险了，那丫头警惕性高，像只受惊的兔子。得换个法子，迂回一点。
他召来灰雀——那个总爱穿灰衣服的暗卫，身手利索，但偶尔会犯二。上次汇报时，灰雀居然把“柳儿母亲病重”说成了“柳儿母亲种地”，害得刘协差点笑出声。
“灰雀，你去办件事。”刘协压低声音，“匿名给柳儿宫外的母亲送些钱和药，别露痕迹。再想办法让柳儿‘偶然’知道这事。”
灰雀点头：“陛下放心，我这就去。保证像上次那样，神不知鬼不觉。”他转身时，不小心绊到门槛，差点摔个狗吃屎。刘协忍住笑，心想：这伙计功夫好，就是走路不带眼睛。
几天后，柳儿在御花园当值。她低着头，摆弄花盆，手腕上的淤青还没消。想起前几天刘协塞给她的伤药，她心里乱糟糟的：这皇帝到底想干嘛？示好？还是试探？她不敢接，把药还回去了，可夜里总做噩梦，梦见母亲病重没钱治。
这时，两个宫女路过，叽叽喳喳聊天。
“你听说了吗？宫外有个老太太，病得快不行了，结果不知哪来的好心人，送了银子和药，一下子就好了！”
“真的？谁这么大方？”
“不知道呢，匿名送的。听说那老太太有个女儿在宫里当差，可走运了。”
柳儿手一抖，花盆差点摔了。母亲？她心跳加速，偷偷溜去宫门打听。守门的侍卫是她老乡，低声告诉她：“柳儿姐，是你娘！有人送了东西，没留名。你娘现在好多了，还托我带话，让你别担心。”
柳儿眼眶一热，赶紧低头掩饰。她不是傻子，立刻想到刘协——只有他最近接触过她，还送过药。可他为啥匿名？怕连累她？还是另有所图？她咬唇，心里矛盾极了：感激和恐惧打架，打得她胸口疼。
“柳儿，站那儿发什么呆？快干活！”曹公公尖细的嗓子吼过来。柳儿一哆嗦，赶紧摆正花盆。曹公公是曹操的人，动不动就打骂她，上次洒酒就扣了她俸禄。她恨得牙痒痒，可不敢反抗。
刘协远远看着，躲在树后偷乐。灰雀办事不错，柳儿果然知道了。他注意到柳儿摆花盆的手势变了——以前乱糟糟的，现在有规律了。哦？这是在传递信号？他记下花盆的位置：左边第三盆花歪了，右边第一盆花朝南。这是他们之前“偶遇”时约定的暗号：花盆歪表示有消息，方向指示地点。
第二天，刘协“偶遇”柳儿在回廊。他假装散步，柳儿低头扫地。经过时，柳儿迅速把一个小纸团塞进花盆底下。刘协心领神会，等没人时捡起来。纸团上写着：“曹公今日心腹议事，提及粮草调度。”
刘协咧嘴一笑：好家伙，开始送情报了，虽然无关紧要，但真实。这丫头戒心消了点，但还得慢慢来。他回屋后，把纸团烧了，心里盘算：柳儿这渠道稳了，下一步得拉拢更多人。前章那个赵昂的情报还没用上呢。
又过了几天，柳儿通过花盆暗号送来新消息。这次是个小纸卷，刘协展开一看，乐了：上面画了个酒壶，旁边写“赵昂，库府副统领，独饮怨升迁，家族受排挤”。画得歪歪扭扭，像小孩涂鸦。刘协差点笑喷：这柳儿，画画水平真烂，不过消息关键。
赵昂？刘协想起来，前章灰雀提过，这人是西凉来的，性子首，被曹操压着没出头。好苗子啊！可以拉拢来对付曹操。刘协搓手，热血上涌：权谋游戏，就得这样一步步挖墙角。
但柳儿这边，还得巩固信任。刘协让灰雀继续匿名送东西，偶尔加个小纸条，写点“保重身体”之类的废话。柳儿每次发现，都眼神复杂。有一次，刘协偷看到她对着纸条发呆，嘴角微微上扬。哈，有戏！
可矛盾冲突不能少。曹公公那边，柳儿天天受气。这天，曹公公又找茬，说柳儿扫地不干净，抬手要打。柳儿躲闪，手腕淤青露出来。刘协正好路过，赶紧插话：“曹公公，这地面挺干净的嘛，你是不是老花眼了？”
曹公公瞪眼：“陛下，您别管闲事。这丫头笨手笨脚，该教训。”
刘协心里骂：老阉货，等着，迟早收拾你。面上却笑：“公公辛苦，来，喝杯茶消消气。”他递茶时，故意手抖，茶水泼曹公公一身。曹公公气得脸绿，但不敢发作。柳儿偷偷看刘协，眼神里多了丝感激。
晚上，刘协独处时，复盘进展。柳儿从恐惧到半信任，情报网初步建立。赵昂的情报到手，下一步得接触他。但曹操不是省油的灯，得防着点。前章送出的名单，耿纪那边还没回音，刘协有点急：可别出岔子。
正想着，小豆子端夜宵进来：“陛下，吃点点心吧，刚做的。”
刘协瞥一眼，是曹操派人送来的糕点。他拿起一块，假装爱吃，心里冷哼：糖衣炮弹？哼，老子照单全收，转头就喂狗。他咬一口，夸张地赞：“好吃！告诉曹公，朕最爱这个味。”
小豆子乐呵呵走了。刘协把点心扔出窗外，嘀咕：“吃多了拉肚子，当朕傻啊？”
夜深了，刘协躺床上，盘算下一步。柳儿的“无声回应”算成功了，但更大的戏还在后头。下一章是“糖衣炮弹”，曹操要赏赐他，他得装孙子陪玩。想到这里，他握拳：热血沸腾啊，这权谋战争，越来越有意思了。
窗外，月亮躲进云层，仿佛在偷笑。刘协闭眼，梦里都是花盆暗号和赵昂的闷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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