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回到寝宫时,夜色己深,宫灯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他坐到案前,盯着那份被墨水弄脏的计划书,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利用宗亲裂隙,分化曹操集团”。他忍不住摇头苦笑——刚才在花园里,远远看到曹操那副阴沉模样,以及曹真和夏侯尚之间火药味十足的对视,让他心跳加速,却也更加坚定了决心。
“矛盾激化了,朕得再加把劲。”他低声自语,拿起笔想修改计划,却不小心又把“夏侯”写成了“夏候”。他拍了拍额头,“唉,这手笨的!穿越前学历史时,就老记混夏侯和曹氏的关系,现在还是改不过来。柳儿要是在,肯定又得笑话朕。”
正说着,柳儿轻手轻脚地端茶进来,看到案上的字,忍不住抿嘴一笑:“陛下,您又写错了。是‘夏侯’,不是‘夏候’。”她放下茶盏,压低声音,“刚才赵统领派人传来消息,说曹真和夏侯尚两位将军在宫外又起了冲突,差点动武,被丞相强行压下了。校事府的人盯得紧,赵统领说他自己表亲还关在牢里,不敢多查,只记了个大概。”
刘协眼睛一亮,端起茶抿了一口,茶香让他精神一振。“详细说说,赵昂怎么说的?”他故意把“夏侯”又说错,逗得柳儿掩嘴轻笑。
“陛下,您就别取笑奴婢了。”柳儿凑近些,声音细若蚊蝇,“赵统领说,曹真将军的人抢了夏侯尚将军部下的一批战利品,双方在营帐外对峙,夏侯尚的心腹王浑酒后大骂曹真仗着丞相偏爱,欺人太甚。这话被校事府的探子听了去,报给了丞相。丞相大怒,当场训斥了两人,还削了他们部分兵权。”
刘协点点头,手指轻敲桌面。“曹操这是各打五十大板啊。表面平衡,暗地里削弱双方,防止尾大不掉。哼,他倒是精明。”他想起穿越前学的历史,曹操晚年宗亲问题确实棘手——曹真和夏侯尚都是核心将领,但内斗会削弱集团凝聚力。“柳儿,你继续留意宫中闲谈,尤其是关于荀彧大人的。朕听说他调解时偏袒夏侯尚,曹真肯定不满。”
柳儿应了声“是”,退了出去。刘协独自坐在案前,思绪翻涌。李韬之死让他内疚,但也庆幸自己切割及时,没暴露核心网络。现在,他得改变策略,从首接对抗转向更深层的渗透。曹操集团不是铁板一块,这裂隙正好利用。
“乱世之中,小错误也能变成利器。”他自嘲地笑笑,重新提笔修改计划。这次,他刻意把“夏侯”写对,却又不小心滴了滴墨水,弄脏了纸。“算了,大方向对就行。”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灯火通明。曹操坐在主位上,面色铁青。校事府的密报堆在案头,全是关于曹真和夏侯尚的冲突细节——争抢战利品、兵员分配不公、私下口角几乎升级为械斗。曹操揉了揉太阳穴,一股烦躁涌上心头。这些宗亲将领是他起家的根基,可如今内斗不休,让他既失望又警惕。
“宗亲本是臂膀,如今却成痼疾。”他低声冷哼,唤来亲卫,“去叫曹真和夏侯尚来见孤。”
片刻后,曹真和夏侯尚一前一后走进厅堂。曹真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不满的倔强;夏侯尚则更显文雅,但眼神里藏着压抑的怒火。两人行礼后,分立两侧,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
曹操扫视他们一眼,声音冷峻:“孤听闻你们又起争执?战利品、兵员——这些小事也值得大动干戈?”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你们是孤的宗亲,当以大局为重。如今汉室未稳,外敌环伺,内斗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曹真抢先开口:“丞相,夏侯尚部下屡次越权,抢了我部应得的粮草。末将只是据理力争!”他瞪了夏侯尚一眼,拳头紧握。
夏侯尚不卑不亢地反驳:“丞相明鉴,曹真将军的人先动手抢夺战利品,末将部下只是自卫。王浑酒后失言,是末将管教不严,但曹真将军也有责任。”
曹操听着,心中权衡。他需要这些宗亲将领征战西方,但又怕他们权力膨胀,威胁自己的权威。沉思片刻,他决定采取平衡策略。“够了!”他厉声打断,“各打五十大板——曹真,你部下行为不当,罚俸三月;夏侯尚,你管教不严,同样罚俸三月。至于兵权……”他故意停顿,观察两人反应,“孤会暂时调整,各削减一部兵力,以儆效尤。”
曹真和夏侯尚同时变色,却不敢多言,只能躬身领命。曹操挥挥手让他们退下,暗中盘算:削减兵权是必要的,既能震慑双方,又能防止任何一方坐大。但他没注意到,曹真转身时眼中闪过的怨毒,以及夏侯尚紧抿的嘴唇里藏着的失望。
两人退出厅堂,浩瀚宇宙的星辰大海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在廊下对视一眼,火花西溅。曹真压低声音:“夏侯尚,你别得意!丞相偏袒你,不过是因为你讲什么法度纪律。哼,假清高!”
夏侯尚冷笑回应:“曹真,你仗着养子身份胡作非为,迟早惹祸上身。丞相今日各打五十大板,己是宽宏大量。”他说完拂袖而去,留下曹真咬牙切齿。
这场处置虽然暂时平息了事态,却在两人心中埋下了更深的裂痕。曹真回到营帐,一拳砸在案上:“丞相竟削我兵权!夏侯尚那厮,肯定在背后捣鬼。”他对曹操的绝对忠诚,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微妙动摇——往日那个说一不二的养父,如今似乎更看重平衡而非情谊。
夏侯尚则在自己的帐中踱步,心绪不宁。“丞相此举,看似公平,实则各打五十大板,让我和曹真都成了笑话。”他想起荀彧调解时的态度,稍感安慰,但兵权被削,让他对未来的战事充满忧虑。“曹操啊曹操,你防着我们,我们又何尝不防着你?”
次日,荀彧受曹操之命前来调解后续事宜。他在营中召集曹真和夏侯尚,试图缓和气氛。荀彧一身素袍,神色严肃,开口便强调法度和纪律:“二位将军,丞相之意是望你们以大局为重。战利品分配当按军法执行,兵员调动亦需合规。夏侯尚将军部下虽有过失,但严守法度,值得肯定;曹真将军也当收敛些,莫因小失大。”
这话听在曹真耳中,格外刺耳。他猛地站起:“荀令君,你这话分明偏袒夏侯尚!什么叫严守法度?我部出生入死时,他可没少抢功!”荀彧皱眉,还想解释,曹真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荀彧,你与曹氏宗亲的情分,今日算是到头了!”
荀彧怔在原地,心中叹息。他本意是维护秩序,却无意中加深了裂痕。夏侯尚上前行礼:“多谢令君主持公道。”荀彧摆摆手,没再多言,只觉曹真那怨毒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心里。
消息很快传到刘协耳中。赵昂趁着巡查宫库的间隙,悄悄禀报:“陛下,曹真和夏侯尚的矛盾更深了。荀彧大人调解时,曹真当场翻脸,说荀彧偏袒夏侯尚,两人关系怕是完了。”刘协听着,嘴角微扬。他正弹奏《广陵散》,琴声悠扬,却带着一丝杀伐之气。
“好!这正是朕要的效果。”刘协停下手,对赵昂道,“你继续记录这些事件,分析规律。重点盯住荀彧——他与曹真闹翻,说不定能为我们所用。”赵昂点头,又担忧地补充:“陛下,校事府盯得紧,臣表亲还在狱中,行事得万分小心。”刘协拍拍他肩:“放心,朕有分寸。乱世之中,小错误无妨,只要大方向对。”
柳儿也带来宫中闲谈:宫女们议论曹真和夏侯尚的冲突,有人说曹真跋扈,有人怪夏侯尚小气。刘协听得津津有味,故意问:“柳儿,你说朕要是把‘夏侯’写成‘夏候’,传出去会不会让人笑话?”柳儿嗔怪地看他一眼:“陛下,您就别闹了。校事府连琴声都监视,咱们得谨慎些。”
刘协大笑,心中却盘算下一步。他决定暗中联系伏皇后家族,让士族继续施压,同时推波助澜,让荀彧更深地卷入宗亲矛盾。“曹操平衡策略虽妙,但人心难测。朕倒要看看,这裂隙能扩大到什么程度。”
夜幕降临,刘协在案前写下新指令:鼓励伏家士族抗议新政令,并设法在朝议中提及曹真和夏侯尚的冲突。他不小心又打翻墨水,弄脏了纸,却毫不在意地笑笑。“小错误算什么?只要能让曹操头疼,朕就开心。”
而此时,丞相府内,曹操独坐灯下,审阅校事府最新密报。看到荀彧与曹真不欢而散,他眉头紧锁。“文若啊文若,你太讲法度,却忘了人情。”他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宗亲内斗未平,荀彧又卷入其中,这平衡之术,还能维持多久?
曹真在营中借酒消愁,对心腹抱怨:“丞相不公,荀彧偏心!这忠诚,还有什么意义?”夏侯尚则与部下密议,如何挽回兵权损失。两人之间的怨隙,像野火般蔓延,只待一阵风,便能燎原。
刘协在宫中弹完最后一曲《广陵散》,琴声戛然而止。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眼中闪着光。“矛盾激化了,朕的棋局才刚刚开始。曹操,你的权衡能撑到几时?”他轻声说着,计划着下一招——让士族与宗亲矛盾交织,彻底搅浑这潭水。
夜深了,许都城中暗流涌动。曹真醉倒在案前,梦中还在咒骂;夏侯尚挑灯夜读兵书,盘算如何反击;荀彧在府中长叹,忧心国事;曹操则批阅文书,笔锋凌厉如刀。而刘协,这个穿越者皇帝,在小小的失误和笑话中,执剑前行——为了汉室,为了无辜之人,也为了那份不容践踏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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