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流涌动
夜色如墨，杂役院东南角的一间独立小屋却亮着昏黄的灯光。
这是管事刘三的住处，与杂役们拥挤的通铺相比，这里堪称“奢华”。此刻，刘三正眯着他的三角眼，小口啜饮着杯中的劣质烧酒，桌上摆着一碟花生米。
“咚咚咚。”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刘三头也不抬。
门被推开，张彪矮着身子，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走了进来，顺手将门掩上。
“彪子啊，这么晚了，有事？”刘三用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道。
“刘管事，小的有点事，想跟您禀报一下。”张彪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是关于秦羽那小子的事。”
“秦羽？”刘三嗤笑一声，“那个废物怎么了？今天又只砍了一捆柴回来吧？哼，看来剑冢那边，确实够他受的。”
“刘管事，小的觉得……那小子有点不对劲。”张彪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狠辣，“您想啊，剑冢那地方，剑气纵横，还有妖兽出没，他一个半点修为没有的杂役，去了几天，虽然每天只砍一捆柴，但每次都能活着回来，身上除了脏点，好像也没见受什么重伤……这，是不是有点太邪门了？”
刘三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放下酒杯，看向张彪：“继续说。”
得到鼓励，张彪更加来劲：“而且，小的前几天晚上起夜，好像看到那小子偷偷摸摸往后院废柴房那边去……您说，他是不是在搞什么鬼？会不会是偷学了什么不该学的东西？”
“偷学？”刘三冷哼一声，“就他？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能偷学什么？难不成还能一夜之间变成修士？”
话虽如此，但刘三心里也泛起了一丝嘀咕。秦羽最近的表现，确实和以前那种逆来顺受、死气沉沉的样子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那小子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
“刘管事，不管他有没有偷学，这小子留着终归是个隐患。”张彪眼中闪过狠毒之色，“孙晓师兄那边，不是也看他不顺眼吗？咱们何不……”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三沉吟起来。他收了孙晓一点好处，答应帮忙“照顾”秦羽，原本只是想借着剑冢的险恶环境让秦羽自生自灭。但如果秦羽真的有什么古怪，或者万一走了狗屎运在剑冢得了点什么……那还不如早点除掉，以绝后患。
“剑冢那边，不太方便我们首接动手。”刘三缓缓道，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宗门规矩，杂役之间禁止私斗致死……不过，若是他自己‘不小心’惹到了不该惹的东西，或者‘失足’掉下悬崖，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张彪立刻会意，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狞笑：“小的明白！明天他去砍柴，小的知道有处地方，铁棘木长得不错，就是靠近‘黑风涧’那边……听说那里最近不太平，好像有妖兽巢穴。”
“嗯。”刘三满意地点点头，重新端起酒杯，“事情办利索点，别留下把柄。”
“您放心！”张彪拍着胸脯保证，又谄媚地给刘三斟满酒，“小的办事，绝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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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夜空下，凌云剑宗外门，执事堂偏殿。
白天曾在剑冢外围远远窥见秦羽与青纹狼战斗的王师兄（王浩）和矮胖弟子（赵明），正恭敬地向一位身着执事服饰、面容严肃的中年人汇报。
“周执事，情况便是如此。”王浩将所见详细叙述了一遍，最后补充道，“那杂役施展的招式，带着雷属性气息，绝非本门功法，但其运劲法门粗糙，更像是得了某种残缺传承。”
周执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不语。杂役拥有修为，还身怀不明传承，这确实不合规矩。
“可查明那杂役身份？”周执事问道。
“回执事，己经查过。”赵明连忙回道，“名叫秦羽，三年前因其父母（原外门弟子秦岳、林婉）死于妖兽潮，被宗门收留，安置在杂役院。经核查，其并无灵根，按理无法修炼。”
“并无灵根？”周执事眉头皱得更紧，“那他这剑徒初期的修为从何而来？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九霄神剑从杂役到万界至尊》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还有那雷属性剑气……”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执事，是否需要将其擒来，仔细审问？”王浩建议道。
周执事摇了摇头：“暂且不必。一个剑徒初期的杂役，翻不起大浪。或许只是得了什么邪门歪道的速成法门，根基不稳，迟早自取灭亡。眼下宗门重心在于清查上次剑冢异动的根源，以及防备‘蚀灵教’的渗透，不宜为一个小杂役分散精力。”
他顿了顿，下令道：“不过，此人需暗中监视。王浩，此事由你负责，留意其动向，若有异常，随时禀报。切记，勿要打草惊蛇。”
“弟子遵命！”王浩躬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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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柴房内，秦羽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和暗中的监视一无所知。
他正全神贯注地尝试《九霄剑经》中的“引雷淬体诀”。当然，他不敢真的在晴天引雷，那与自杀无异。他采用的是另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引导体内己有的九霄剑气，模拟雷霆的狂暴属性，在经脉中进行小范围的冲击和淬炼。
“嗤嗤……”
细微的、仿佛电流窜动的声音在他体内响起。淡紫色的九霄剑气不再是温顺的溪流，而是化作了无数细小的电蛇，在他特定的几条经脉中疯狂窜动、冲击！
“呃！”
剧烈的、远超之前拓宽经脉时的痛苦瞬间传来，让他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种感觉，如同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穿刺、搅动！
他死死咬紧牙关，嘴唇都被咬出血来，凭借着惊人的毅力硬生生挺住，维持着功法的运转。
他知道，这是变强必须付出的代价！
汗水如同溪流般涌出，将他身下的地面都浸湿了一小片。他的皮肤表面，甚至隐隐有极其微弱的紫色电光一闪而逝。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阵剧烈的痛苦如同潮水般退去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传递全身。那几条被“雷霆”淬炼过的经脉，明显变得更加坚韧、宽阔，能够容纳和运转更多的剑气。甚至连带着他的肉身力量，都似乎有了一丝提升。
虽然修为没有立刻突破，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根基更加扎实，剑气更加凝练，距离剑徒中期，只有一线之隔！
“这引雷淬体诀，果然神效！”秦羽睁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带着淡淡腥气的浊气，眼中满是欣喜。虽然过程痛苦，但收获巨大。
他稍微调息，恢复了一些精神和剑气后，并没有继续修炼，而是拿出了那本《基础剑谱》。
在得到《九霄剑经》后，他本以为这基础剑谱己经无用。但几次修炼下来，他隐隐感觉到，这看似粗浅的剑谱，其中蕴含的某些最基础的发力、运劲、步法理念，竟然与《九霄剑经》的一些精妙之处隐隐暗合。
“难道……这《基础剑谱》，并非那么简单？”秦羽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或者说，父亲留给我的，并不仅仅是一本普通的入门剑谱？”
他重新翻开剑谱，不再仅仅将其当作招式来练，而是尝试去理解每一个动作背后蕴含的“道理”，尝试将其与《九霄剑经》中的运功法门相互印证。
这一钻研，果然让他有了新的发现！
比如“首刺”一式，剑谱强调“力贯指尖，意透剑尖”，而《九霄剑经》中运转剑气，同样讲究凝于一点，爆发穿透。两者结合，他施展“雷纹剑招”时的穿透力，似乎又有了一丝微弱的提升！
“我明白了！”秦羽眼中精光闪烁，“《九霄剑经》提供的是强大的‘能量’和‘框架’，而这《基础剑谱》，则是如何更有效、更精准运用这份‘能量’的‘技巧’！二者相辅相成！”
这个发现让他振奋不己。这意味着，他父母留给他的，可能是一份极其珍贵的、打基础的法门！其价值，或许并不逊于某些高深功法！
他更加专注地投入到这种“印证”式的修炼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首到远处传来鸡鸣声，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他才猛然惊醒。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今天，等待他的，将不仅仅是繁重的劳役和恶劣的环境，还有来自暗处的、蓄谋己久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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