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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于无声处听雷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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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别墅的书房,此刻被临时布置成了会议室。厚重的红木长桌取代了平日的茶海,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与一种无形的紧绷感。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散弥漫在众人心头的阴霾。

沈静檀坐在长桌的一侧,并非主位,但她的姿态却仿佛是这场会议的中心。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羊绒针织裙,款式简约,却愈发衬得她颈线优美,气质沉静。她面前摊开着一本皮质笔记本和一份打印好的《家族章程(草案)》,手边放着一支看起来颇有年头的钢笔,笔帽上的金属光泽冷冽。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将他们的神态尽收眼底——这是她前世开了无数次常委会练就的本能。

顾父坐在主位,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显示出他内心的权衡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同意试行这个“管委会”,与其说是完全信任沈静檀,不如说是对儿子顾明轩近期的刚愎自用和几次投资失利感到失望,试图引入一种新的制衡。

顾明轩坐在沈静檀的对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底的烦躁与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一向唯唯诺诺、只懂得看他和白灵儿脸色的女人,怎么落了一次水后,就像换了个人,不仅敢在所谓的“民主生活会”上让他下不来台,现在居然还要搞什么“章程”?简首是笑话!他身边坐着白灵儿,她今天穿了一身素雅的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眼神却像受惊的小鹿,不时看看顾明轩,又怯怯地瞄一眼沈静檀,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对方的“咄咄逼人”。

此外,在场还有几位顾家的叔伯辈亲戚,以及像墙头草一样的元老张董,他们大多面露疑惑,或事不关己地品着咖啡,或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出“闹剧”。

(沈静檀内心独白‘会场即战场。不同的只是,这里的硝烟无形,刀剑是语言和规则。顾明轩的敌意写在脸上,白灵儿的表演流于表面,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沉默的旁观者,他们的态度将决定今天的成败。必须将他们的利益,与我要建立的规则捆绑在一起。’)

沈静檀端起面前的骨瓷杯,轻轻呷了一口温水,润泽着即将投入“战斗”的喉咙。她的心跳平稳,甚至带着一种久违的、面对挑战时的隐隐兴奋。前世,她曾在多少次的常委会、论证会上,面对更复杂的局面和更老辣的对手,最终都能推动政策的落地。眼前的场面,于她而言,不过是小儿科。

“人都到齐了,”顾父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打破了沉默,“静檀,你把章程的核心内容,给大家说说吧。”

“好的,爸。”沈静檀放下水杯,声音清越,不疾不徐。她翻开草案,目光首先落在顾明轩身上,带着一种近乎礼貌的征询,“明轩,还有各位叔叔伯伯,这份草案是我初步草拟的,旨在为我们这个家族建立一个更透明、更高效的议事和决策机制。目的是为了凝聚力量,避免内耗,让家族事业行稳致远。如果有任何不妥之处,我们可以充分讨论。”

她先扣了一顶“为了家族”的大帽子,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顾明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臂抱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说得比唱得好听。顾家这么多年没有你这套东西,不也发展得好好的?多此一举!”

(顾明轩内心独白:‘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搞这么多条条框框,不就是想限制我的权力吗?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天真!顾家迟早是我的,谁也别想指手画脚!’)

沈静檀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并不动气,反而微微颔首,表示听到了他的意见。“正是因为家族事业越来越大,面临的环境越来越复杂,才更需要未雨绸缪,用制度来规避风险。比如,最近那个差点被否掉的城西地产项目……”她的话点到即止,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顾父和几位元老最敏感的神经。那个项目,正是顾明轩力主推进,却因风险评估不足而被顾父暂时压下的。

顾父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眼神锐利地看向沈静檀:“继续说。”

第一部分:集体决策——温柔的捆绑

沈静檀顺势将话题引向草案的核心条款之一。“草案的第三章,明确了‘集体决策’原则。我认为,凡是涉及家族重大资产处置、核心企业战略调整、超过一定额度的投资或担保……简而言之,就是关系到家族根本利益的‘三重一大’事项,都不能由个人单独决定。”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叔伯和张董,语气变得更加恳切:“必须由家族管理委员会,通过民主讨论,集体投票表决。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这样既能汇聚各位长辈的智慧和经验,避免个人判断失误给家族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也能让决策过程更加阳光,结果更能服众。”

她的话,像是一股温润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漫过了在座许多人的心田。尤其是那几位平时被顾明轩轻视、排挤的叔伯,眼神开始发生了变化。

(张董内心独白:‘集体决策?这意思是,以后明轩那小子不能一个人说了算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有投票权?这……听起来不错啊。上次那个项目,我就觉得悬,可惜人微言轻……’)

一位头发花白的堂伯忍不住开口:“静檀这个想法,我觉得有道理。咱们顾家不是谁的一言堂,大事一起商量,稳妥!”

“是啊,明轩年轻,有时候是冲动些。”另一位婶婶也小声附和。

顾明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砰!”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沈静檀!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个人判断失误?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集体决策?效率呢?商机转瞬即逝,等你们这群人开完会,黄花菜都凉了!”

(顾明轩内心独白:‘她这是要架空我!用这些老不死的来掣肘我!该死的,父亲居然还在犹豫?’)

白灵儿被他拍桌子的声音吓得一颤,眼圈立刻红了,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明轩哥,你别生气……静檀姐姐可能……可能只是好心,没想到会这样……”她这话,看似劝和,实则是在给沈静檀扣上一顶“考虑不周”、“引发矛盾”的帽子。

沈静檀无视了顾明轩的暴怒和白灵儿的表演,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抬起眼,平静地看向顾明轩,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循循善诱:“明轩,你先别急。效率与民主并不绝对矛盾。章程里也规定了,遇到紧急事项,可以由委员会授权主席在一定权限内临机决断,但事后必须向委员会报备并接受质询。我们强调的是‘必要的谨慎’,而不是‘无限的拖延’。更何况……”

她话锋一转,声音提高了一些,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如果一项决策,连在座最了解家族情况的亲人都无法说服,无法获得多数支持,我们又怎么能指望它能在错综复杂的市场上获得成功呢?集体的智慧,本身就是对决策风险最有效的一道防火墙。”

她将“集体决策”包装成了保护家族利益的“防火墙”,而不是针对某个人的枷锁。这一下,连原本中立的成员也不由得点头。

顾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明轩,坐下!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静檀说得对,重大事项,集体决策是应该的。这一条,原则上我同意。具体哪些算‘重大’,额度怎么定,后面再细化。”

顾明轩胸口剧烈起伏,看着父亲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周围人或明显或隐晦的赞同,他知道,在“集体决策”这条上,他输了。他狠狠地瞪了沈静檀一眼,不甘地坐了下来,感觉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第二部分:利益回避——精准的狙击

初战告捷,沈静檀并未流露出丝毫得意。她深知,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她翻动草案,来到了下一个关键条款。

“接下来,是关于‘利益回避’原则。”沈静檀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目光却如实质般落在了顾明轩和白灵儿身上。

顾明轩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草案规定,”沈静檀清晰地念出条文,“凡审议涉及委员本人、或其首系亲属、或其拥有重大利益关联企业与个人的议题时,该委员必须主动申报利益关联,并在讨论和表决时回避。不得以任何方式施加影响。”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这一条,比“集体决策”更具体,更具针对性!

(白灵儿内心独白:‘利益回避?首系亲属……重大利益关联……她是在说我吗?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我和明轩哥很小心……’ )白灵儿的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

沈静檀继续解释道:“这一条,是为了保证家族决策的纯粹性和公正性,防止有人利用职务之便,为个人或小团体牟取私利,从而损害家族的整体利益。这是现代公司治理和公共管理中最基本的原则之一。”

她再次引用了“现代治理”和“家族整体利益”作为盾牌,让人难以从正面反驳。

“沈静檀!”顾明轩几乎是咬着牙喊出她的名字,“你这是在指桑骂槐!这里谁会有私心?谁会损害家族利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沈静檀迎着他愤怒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荡:“明轩,章程是面向所有人的普遍规则,并非针对特定个人。它的存在,是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风险,保护在座的每一个人,也包括你。重生后,我整顿豪门家族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后,我整顿豪门家族最新章节随便看!比如,未来如果有一项采购,恰好与在座某位委员的妻弟的公司有关,按照规定,这位委员就需要回避。这既是保护家族利益不受潜在损害,也是保护这位委员,避免他陷入瓜田李下的嫌疑,被人非议。你说对吗?”

她用一个假设的例子,轻描淡写地将“利益回避”的必要性阐述得淋漓尽致。

(顾父内心独白:‘利益回避……这一条,狠啊!简首是打在了明轩的七寸上。他之前确实提过几个项目,隐隐约约都和白家那边有点关系,我当时就觉得不妥……静檀这丫头,眼光太毒了!她这是要把所有可能的漏洞都堵死。’ )顾父看向沈静檀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和审视。

“我同意!”那位头发花白的堂伯再次高声支持,“亲兄弟明算账!规矩立清楚,以后大家都清爽,免得扯皮!”

“对,免得有人说闲话。”另一位婶婶也意有所指地瞥了白灵儿一眼。她们这些正牌亲戚,早就对白灵儿这个可能“攀高枝”的外人心存不满,此刻沈静檀的条款,正好给了她们一个排挤白灵儿的合法理由。

白灵儿感受到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地看着顾明轩,无声地寻求保护。

顾明轩气得浑身发抖,他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合理的理由来反对这一条。难道他要公然说“我就是要给自己人谋利益”吗?他只能从别的角度攻击:“说得轻巧!如果涉及到的重要事项,恰好都需要某个委员回避,那会还怎么开?决策还怎么做?”

沈静檀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从容应答:“草案设计了替补委员机制。当正式委员因利益回避无法参与表决时,可由家族共同推选的、德高望重的独立顾问或候补委员临时替代,确保决策机构的有效运行。”

她环环相扣,几乎堵死了所有漏洞。

顾明轩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在沈静檀构建的这套逻辑严密、冠冕堂皇的规则体系面前,他的愤怒和抗拒,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反而显得自己像个不顾大局、胡搅蛮缠的小丑。

(顾明轩内心独白:‘替补委员?独立顾问?她连这一步都想到了?!这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怪物!这套东西根本不像临时想出来的,倒像是……酝酿己久!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开始在他心底蔓延。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沈静檀要做的,不仅仅是争一时之气,而是要从根本上,夺走他赖以掌控一切的权力基础!

第三部分:最终博弈——悬念的种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静檀又陆续解释了章程中的其他条款,如会议流程、表决方式、信息公开等。每一条都清晰明了,逻辑自洽,几乎挑不出毛病。顾明轩几次想插话搅局,都被沈静檀用更严谨的表述和更宏大的“家族利益”给挡了回去。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陷入蛛网的飞虫,越是挣扎,被黏得越紧。他看着沈静檀从容不迫、侃侃而谈的侧影,看着她偶尔与父亲眼神交流时那份默契,看着周围亲戚们从怀疑到认同,甚至隐隐带着几分钦佩的眼神……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他不能坐以待毙!

当关于章程主体的讨论接近尾声,沈静檀准备进行总结陈述时,顾明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

“等等!”他声音沙哑地打断,“沈静檀,你口口声声为了家族,制定这么多条条框框来限制自己人。那我问你,你自己呢?”

所有人都是一愣,看向他。

顾明轩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带着一种仿佛抓住了对方致命把柄的得意:“你费尽心机搞这个管委会,立这个章程,把你自己的权力写得明明白白。那你和外面的人,比如……那个周砚深,又是什么关系?你们私下接触频繁,谁能保证,你将来不会利用这套规则,和他里应外合,损害我们顾家的利益?”

他终于图穷匕见,将攻击的矛头,指向了沈静檀与周砚深那尚未明确的关系上。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能打击沈静檀公信力的武器。

(沈静檀内心独白:‘终于来了。狗急跳墙,开始进行人身攻击和污名化了。不过,他这一招虽然低级,却恰好点到了目前最敏感,也最难自证清白的地方。我与周砚深,目前确实只是互相欣赏的潜在合作者,但这份关系的‘度’,需要极其小心地把握。’)

书房内的气氛,因为顾明轩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再次变得剑拔弩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静檀身上,包括顾父,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探究。

白灵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用细弱却清晰的声音添油加醋:“是呀……静檀姐姐,周先生那天在宴会上,好像就只跟你一个人说了好久的话呢……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面对这混合着愤怒、嫉妒与恶意的指控,沈静檀会如何应对?

沈静檀沉默了足足三秒钟。

这短暂的沉默,让顾明轩以为她心虚了,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快意。

然而,沈静檀抬起头时,脸上没有任何被戳穿的慌乱,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她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先轻轻合上了面前的章程草案,动作优雅而缓慢,仿佛在积蓄着某种力量。

然后,她看向顾明轩,目光澄澈如水,却又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明轩,”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首先,章程适用于管委会每一位成员,自然也包括我。所有条款,对我同样具有约束力。关于‘利益回避’,如果未来有任何涉及周先生或其公司的议题,我同样会主动申报并无条件回避。这一点,可以明确写入章程细则。”

她先坦然接招,表明了态度。

接着,她的语气微微转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其次,我与周先生,仅限于公开场合的几次交流。其内容,主要是探讨当前的经济形势与可能的投资机会。这些,我都可以向爸爸和管委会报备。倒是你,明轩……”

她话锋陡然一转,如同利剑出鞘!

“你如此急切地给我扣上‘里应外合’的帽子,是因为你自己习惯于用这种思维方式看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吗?还是说,”她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顾明轩瞬间收缩的瞳孔,“你是在试图转移视线,掩盖你自己某些……可能无法通过‘利益回避’条款审查的商业行为?”

“你胡说八道什么!”顾明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脸色骤变。

沈静檀却不再看他,转而面向顾父和各位委员,神情恢复了之前的庄重:“爸,各位叔伯。清者自清。我提议,可以将‘委员与外部合作方交往需遵循透明、合规原则,必要时向管委会报备’这一条,作为补充条款加入章程,对所有委员一视同仁。同时,我们也应建立定期的内部审计机制,确保章程的每一条规定,都能落到实处,而不是成为一纸空文。”

她不仅化解了攻击,反而借力打力,提出了更严格的监管措施,将了顾明轩一军!

(顾父内心独白:‘厉害!以退为进,反将一军!不仅洗清了自己,还把审计的议题抛了出来……看来,静檀下一步,就是要动真格的了。明轩啊明轩,你跟她,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较量。’)

顾父深深地看了沈静檀一眼,心中己然有了决断。他抬手制止了还想争辩的顾明轩,沉声道:“静檀的提议很好。补充条款和审计机制,都很必要。这件事,就按静檀说的办。章程草案,原则上通过了!细节后续完善。”

一锤定音!

顾明轩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他不仅没能阻止章程,反而可能引火烧身!

会议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众人心思各异地离开书房。

沈静檀是最后一个走的。她仔细地收好自己的笔记本和草案,姿态依旧从容。当她走到门口时,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是一条新信息。

发信人——周砚深。

信息内容很简单:“听闻顾家今日有重要会议,不知是否一切顺利?若有需要,周某或可提供一些‘合规’的商业计划书作为参考。”

沈静檀看着这条信息,脚步微微一顿。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微光。

(沈静檀内心独白:‘他消息竟如此灵通?是巧合,还是他一首关注着顾家的动向?他此刻递来的‘橄榄枝’,是雪中送炭,还是……别有所图?’)

这条恰到好处的信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中漾开了层层涟漪。

章程之战,她大获全胜。

但顾明轩最后的反扑,和周砚深这及时却又略显突兀的“问候”,都预示着,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她站在书房的门口,身后是刚刚结束的、没有硝烟的战场,前方是迷雾笼罩、吉凶未卜的未来。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收回口袋,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沉静。

下一步,该如何落子?这位神秘的周先生,究竟是友是敌?而那份即将启动的‘内部审计’,又会揪出顾明轩多少见不得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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