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夜空被霓虹灯染成暧昧的橙红色,酒店房间内却是一片沉寂。单打决赛的名单己经确定:林晓 VS 石野。“风帝”内战,提前锁定了这届东亚交流赛单打项目的冠亚军。
这本该是值得庆祝的时刻,但房间里的两人,却各自占据一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敌意,只有大战前夜的沉重和彼此间尚未化解的隔阂。
林晓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高桥秀一、伊藤俊,甚至……石野的比赛数据和击球习惯。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却并未聚焦在纸上。战胜高桥秀一的兴奋感己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决赛的思考,以及……对身边这个“队友兼对手”的重新审视。
他回想起石野在八强战那杆绝境中的“舔库”,那需要何等的专注和克服本能的反抗才能做到?他又想起石野闯入决赛后,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少了平日的挑衅,多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另一边,石野靠在床头,双臂枕在脑后,瞪着天花板。他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回放着今天的比赛,尤其是自己打出那些“非常规”球路时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别扭,但似乎……并不坏?至少,它帮他赢下了之前可能赢不了的球。
他的目光偶尔会瞟向林晓的背影。这个他曾经嗤之以鼻的“计算器”,今天在场上爆发出的那种混合了冷静与狂野的气势,让他感到陌生,又隐隐有些……被震撼。他竟然真的靠那套“磨磨唧唧”的打法,干掉了那个像机器人一样的高桥?
两人之间,依旧没有对话。
最终,林晓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拿起球杆盒。
“我去练习房。”他声音平静,像是陈述一个事实,并非邀请。
石野愣了一下,猛地从床上坐起,抓了抓他那头硬茬似的短发,也拎起了自己的旧球杆。
“……我也去。”
没有约定,却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房间,走向酒店地下一层的临时练习房。
练习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灯开着,将绿色的球台照得发亮。两人各自选了一张球台,开始了无声的练习。
没有交流,甚至没有眼神接触。只有此起彼伏的击球声和球体碰撞的脆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林晓练习的并非复杂的杆法,而是最基础的走位和力度控制。他试图将今天比赛中那种“果断”的感觉固化下来,融入到自己的肌肉记忆里。他的动作依旧标准,但发力间,多了一份之前没有的、不容置疑的坚决。
石野则反复练习着几种他平时不屑一顾的、需要细腻手感的库边球和轻推。动作依旧显得僵硬,成功率不高,台球皇帝:开局神豪系统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台球皇帝:开局神豪系统最新章节随便看!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轻易放弃或暴躁,而是皱着眉头,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执拗地跟那颗不听话的母球较着劲。
时间在寂静的练习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林晓停下来喝水,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石野的球台上。他看到石野又一次尝试那种轻柔的库边球失败,母球滑了出去。
石野懊恼地低吼一声,却没有摔杆,只是用力抹了把脸上的汗,再次摆球。
就在这时,林晓鬼使神差地开口了,声音在安静的练习房里显得有些突兀:
“手腕再放松一点,用巧粉擦一下皮头前沿,吃库点往后挪半颗球。”
石野的身体猛地僵住,霍然转头看向林晓,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一丝被看穿的不爽。
林晓说完也有些意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口。或许是出于一种对台球本身的纯粹?或许是看到了石野那与自己截然不同,却同样执着的努力?
两人目光再次交汇,练习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秒后,石野什么也没说,猛地转回头,但依言调整了手型,擦了擦皮头,重新俯身。
出杆。
这一次,母球吃库的声音清脆了许多,目标球沿着库边,稳稳地滚向了袋口……虽然最终还是因为力度稍欠,停在袋口,但线路和效果,比之前好了太多!
石野首起身,看着那颗球,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林晓收回目光,继续自己的练习,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某种坚冰,似乎在无声中,被凿开了一道更深的缝隙。
又练习了半小时,两人几乎同时停下。汗水都浸湿了他们的训练服。
离开练习房,走向电梯,依旧沉默。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石野看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忽然没头没尾地闷声说了一句:
“明天,别指望我手下留情。”
林晓看着电梯厢壁反射出的、石野那紧绷的侧脸,同样目视前方,淡淡回应:
“你也一样。”
电梯上行,数字不断变化。
决赛前夜,没有和解,没有战术交流。
只有一句如同宣战般的告知,和一句同样坚定的回应。
以及,一场无人知晓的、深夜的独自练习,和一次关于击球技巧的、突兀而短暂的对话。
对于明天的决赛,这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但又仿佛,有些东西,己经悄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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