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木叶静得只剩雨声，鸣人踩着积水回到自己的小木屋时，裤脚还在滴水。他推开门，油灯的光晃了晃，映出满桌的泡面桶和散落在地的卷轴 —— 这里总是乱糟糟的，却比任何地方都让他觉得自在，可今晚，连这熟悉的杂乱都压不住心里的烦躁。
他脱下雨湿的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墙角那个落满灰尘的木箱子上。箱子是玖辛奈留下的，除了几件旧衣服和那枚褪色的漩涡族徽，就只有一本封皮磨损的硬壳日记。以前他总觉得日记里记的都是小孩子的废话，可今晚，石碑上的投影、镜像自己的模样、佐助拔刀时的眼神，像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让他忍不住想翻开看看。
箱子被拉开时发出 “吱呀” 的声响，鸣人蹲在地上，指尖拂过日记封面 —— 上面用红色蜡笔歪歪扭扭画着个漩涡图案，是他 5 岁时画的。他翻开第一页，里面全是稚嫩的字迹：“今天伊鲁卡老师给我留了年糕”“小狗又跟在我后面跑”“爷爷（三代）摸我的头说要乖”…… 首到翻到中间某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墨水晕开了一大片。
“爷爷和团藏爷爷在火影楼吵架，” 鸣人凑着油灯，逐字辨认那些被墨水盖住的笔画，“爷爷说‘玖辛奈的事不能让鸣人知道’，团藏爷爷说‘知道了只会添麻烦’……” 后面的字彻底被墨汁糊住，只剩几道歪斜的划痕，像是当时写得太急，笔尖戳破了纸页。
心脏猛地一缩，鸣人盯着那行字，手指无意识地着纸页。他一首以为父母的死是九尾之乱的意外，三代和伊鲁卡老师都是这么说的，可这行 5 岁时写下的话，像根刺扎进心里 ——“玖辛奈的事”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那枚漩涡族徽还挂在皮绳上，白天被石碑共鸣时的烫意仿佛还残留在指尖。他把族徽凑到油灯下，淡金色的纹路在光线下隐约发亮，和石碑上的符文竟有几分相似。白天石碑投影里，镜像自己腰间也挂着一模一样的族徽，还护着受伤的花火，说着 “再追就烧了实验记录”—— 难道父母的死，和那些 “实验” 有关？
“不行，我得去查。” 鸣人猛地站起来，油灯晃了晃，差点倒在卷轴上。他想起火影档案室里应该有父母的死亡记录，还有九尾之乱的详细档案，只要能找到那些，说不定就能解开心里的疑惑。
他刚抓起外套想往外走，门突然被轻轻敲了三下，紧接着传来伊鲁卡温和的声音：“鸣人，你在吗？”
鸣人顿住脚步，心里一阵发紧 —— 他还没想好怎么跟伊鲁卡说石碑的事，更别说偷闯档案室的打算。他快速把日记塞回箱子，盖上盖子，才走过去开门：“伊鲁卡老师？这么晚了有事吗？”
伊鲁卡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油纸包，头发上还沾着雨珠：“刚从火影楼回来，三代大人让我告诉你，明天早上九点去他办公室一趟。” 他把油纸包递给鸣人，“知道你肯定没吃晚饭，买了点饭团。”
鸣人接过油纸包，指尖碰到温热的糯米，心里却有点发堵。他盯着伊鲁卡的眼睛，那是从小到大唯一没对他露出过嫌弃的眼神，可今晚，他却想从这双眼睛里挖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伊鲁卡老师，” 鸣人咬了咬牙，还是问了出来，“你知道…… 我妈妈玖辛奈是怎么死的吗？”
伊鲁卡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往旁边飘了飘，手指攥紧了衣角。他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九尾之乱的时候，为了保护木叶，和水门老师一起……”
“是意外吗？” 鸣人打断他，声音有点发颤，“真的只是因为九尾暴走，才出事的？”
伊鲁卡的眼神更闪躲了，他避开鸣人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路灯：“鸣人，别想太多了，都过去这么久了…… 三代大人找你，说不定是有重要的事，你早点休息，明天别迟到。”
他说完就往后退了两步，像是急于结束这场对话：“我先走了，雨还大，别再往外跑了。”
鸣人站在门口，看着伊鲁卡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手里的饭团还冒着热气，可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伊鲁卡刚才的犹豫太明显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能说 —— 就像三代，就像木叶里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在瞒着他。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就自己找。” 鸣人攥紧拳头，转身关上门。他把饭团放在桌上，重新抓起外套，又摸了摸腰间的族徽 —— 这次，他要去火影档案室，不管里面有什么，他都要知道真相。
他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把族徽从皮绳上解下来，塞进衣领里 —— 贴身放着，总比挂在外面显眼。就在族徽碰到胸口皮肤的瞬间，徽记背面突然闪过一丝微弱的金光，快得像错觉。鸣人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徽记背面，只摸到凹凸不平的纹路，像是刻着什么小字，可在油灯下看，又什么都没有。
“奇怪。” 他皱了皱眉，却也没多想 —— 现在最重要的是档案室的事。他吹灭油灯，轻轻拉开门，确认外面没人后，像只猫似的窜进了雨幕，朝着火影楼的方向跑去。
雨丝打在脸上，有点凉，可鸣人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他不知道档案室里等着他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偷闯进去会有什么后果，只知道那本日记里的话、石碑上的投影、伊鲁卡躲闪的眼神，都在告诉他：父母的死，绝不是意外。
而那枚藏在衣领里的族徽，背面的小字还在隐隐发烫，只是鸣人没看见，那些被忽略的纹路，正随着他的脚步，慢慢亮起细碎的金光，像是在指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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