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爆炸声虽然沉闷，但在寂静的夜里依旧传出了老远。很快，府邸外便传来了巡夜甲士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声。
“何人府邸？发生何事？”
张辽深吸一口气，压内翻腾的气血和激荡的杀意，瞬间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他整理了一下因打斗而略显凌乱的衣袍，手持短戟，主动打开了府门。
门外火把通明，一队全身披甲的巡城士卒紧张地持戈而立，为首一名队率看到开门的是张辽，明显愣了一下，连忙躬身行礼：“张将军！末将巡夜至此，听闻府内有异响，特来查看！”
张辽面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余悸，指了指院内那个焦黑的坑洞和破损的院墙，沉声道：“有劳诸位了。方才不知从何处窜来几只形迹可疑的硕大狸牲（注：古时对猫狸类动物的统称，亦可含糊指代不明野兽），野性难驯，竟欲袭击本将，己被我击杀。搏斗间弄出了些动静，惊扰诸位，实在过意不去。”
他这番说辞，半真半假。野兽袭击是假，但“形迹可疑”、“击杀”却是真。将敌人模糊为野兽，是最不容易引起深究又能解释现场痕迹的办法。
那队率探头看了看院内的狼藉，尤其是那个焦黑的坑洞，心中虽有疑虑——什么狸牲能弄出这么大动静？但见张辽神色坦然，又是新近得司空赏识的骑都尉，自然不敢多问，连忙道：“将军无事便好！许都近日确有些不太平，或许是些流窜的凶兽。末将这就加派人手，在附近加强巡逻，定保将军府邸安宁！”
“有劳了。”张辽点了点头，随手取出一小锭银子抛给队率，“给弟兄们打点酒水，压压惊。”
队率接过银子，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声道谢，带着人马离去。
关上府门，张辽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他知道，这番说辞瞒得过寻常士卒，却未必瞒得过某些有心人。尤其是那个总是看似慵懒，实则洞察秋毫的郭奉孝。
他迅速回到书房，仔细检查现场。除了那个自爆产生的坑洞，之前的打斗并未留下太多痕迹，寂灭之力将能量残留也吞噬得七七八八。他小心地将坑洞边缘一些焦黑的、带有微弱异常能量的泥土收集起来，用玉盒装好。这或许是重要的线索。
然后，他唤来心腹老卒，吩咐其明日一早，去找最好的泥瓦匠，尽快将院墙修补好，对外一律宣称是野兽破坏。
处理完这些，天色己近黎明。张辽毫无睡意，坐在案前，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夜战斗的每一个细节。那诡异黑影的实力、战斗方式、尤其是最后自爆时闪现的符文……这一切都指向一个高度组织化、并且对能量操控极为精妙的幕后势力。
“系统，分析收集到的能量残留。”他在心中下令。
【分析中……能量属性：高浓度负面精神能量聚合体，掺杂微弱神力印记（极度稀释）。自爆符文结构：基础束缚契约引爆式，优先级较高，疑似用于防止信息泄露。结论：袭击者应为受控能量造物（鬼物/式神），操控者具备一定神性背景或关联。】
神力印记！操控者！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无双武圣：从白门楼弑神开始张辽的心沉了下去。果然不是孤立的怪物，而是有组织、有目的的清除行动！是因为蔡琰？还是因为自己修炼了“观星辨气”之术？或者，两者皆有？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仅仅依靠寂灭武魄的种子和初步运用，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更系统的修炼法门，需要更强大的武技，需要更快地解锁系统的功能！
他再次拿出蔡琰赠与的帛书，目光落在那些关于“观星辨气”的深奥口诀上。危险固然存在，但这双能看穿“标记”的眼睛，他必须尽快掌握！
接下来的几日，张辽府邸异常平静。院墙被迅速修复，那晚的“野兽袭击”事件也渐渐被人遗忘。张辽白日依旧操练兵马，处理军务，一切如常。但每到深夜，他都会在布置了简单隔音和预警措施的密室内，潜心修炼“观星辨气”之术，同时不断打磨寂灭武魄，尝试将其与自身武艺更深层次地融合。
数日后的一个下午，张辽正在校场督促骑兵演练冲锋阵型，一名亲兵匆匆来报：“将军，郭祭酒来了，正在营外等候。”
郭嘉？他来了什么？
张辽心中微动，面上不动声色，吩咐副将继续操练，自己则整理了一下甲胄，快步向营门外走去。
只见郭嘉依旧是一副慵懒模样，披着一件厚厚的裘袍，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正笑眯眯地看着校场内操练的士卒。见到张辽出来，他晃了晃酒葫芦，笑道：“文远治军，果然严整，颇有章法。比某些只知道逞匹夫之勇的家伙强多了。”
张辽拱手行礼：“祭酒谬赞了。不知祭酒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郭嘉凑近几步，压低声音，脸上依旧带着笑，眼神却锐利了几分：“指教不敢当。就是前几日夜里，听闻文远府上闹了点小动静，说是狸牲作乱？呵呵，这许都的狸牲，倒是颇有几分……火气啊。”
他这话，看似随意，却意有所指，目光仿佛能穿透张辽的伪装，首指那晚的真相。
张辽心中凛然，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他面色不变，坦然迎向郭嘉的目光，同样压低声音道：“祭酒消息灵通。那畜生确实有些古怪，皮糙肉厚，悍不畏死。不过，再凶的野兽，终究是野兽，一戟了账便是。倒是祭酒……似乎对此类‘野兽’，颇为了解？”
他将问题轻轻抛了回去，既承认了事件，又模糊了细节，反而试探郭嘉的底细。
郭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玩味。他灌了一口酒，哈出一口白气，悠悠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东西，看似是野兽，未必真是野兽；有些线，看似看不见，未必就不存在。文远，你说是不是？”
说完，他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哈哈一笑，转身摇摇晃晃地走了，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张辽站在原地，看着郭嘉远去的身影，眉头微蹙。郭嘉这番话，看似云山雾罩，却似乎暗示了他知道些什么，甚至……可能也察觉到了那隐藏在历史背后的阴影？
这许都的水，果然深不见底。而郭嘉此人，是敌是友，尚且难料。但无论如何，自己必须更快地成长，才能在这漩涡中，掌握一丝主动。
他转身走回校场，目光扫过那些挥汗如雨的士卒，心中变强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己然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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