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西女打造防身兵器后,星久夜心中稍安,但提升整体实力的脚步并未停歇。他深知,仅靠防御终是下策,必须不断增强自身根基。这日,他带着李秀禾和两名得力社众,例行巡查二环沟边缘新开辟的几处试验田,并计划深入一小段距离,探查是否有更适合移栽“金纹石髓兰”的微环境。
一行人沿着熟悉的小径谨慎前行。时值初夏,沟内草木愈发葱茏,雾气似乎也比往日淡了些许。行至一处背风向阳、土质相对的坡地时,李秀禾忽然抽了抽鼻子,低声道:“相公,有股子腥臊气,挺冲的。”
星久夜立刻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凝神细听。风中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夹杂着低沉的哼唧声。他示意大家隐蔽,自己则猫着腰,借助灌木掩护,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
拨开一丛茂密的蕨类植物,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坡地下方,竟有一个被野猪拱出的巨大土坑,坑内铺着干草,赫然是一个野猪窝!而更令人惊喜的是,窝里不仅有两只体型壮硕、獠牙狰狞的大野猪正焦躁地踱步,角落里还挤着五六只圆滚滚、身上带着条纹的野猪崽!
那两只大野猪似乎察觉到了陌生气息,警惕地昂起头,鼻翼翕动,发出威胁的低吼。其中一只公猪体型尤为庞大,肩高近乎及腰,浑身鬃毛如钢针般竖起,看上去十分凶悍。
【竟是野猪窝!还有幼崽!】 星久夜心中一动,一个念头迅速闪过。如今垦殖社粮食渐丰,但肉食依旧稀缺,主要靠他偶尔狩猎。若能驯养这些野猪,岂不是稳定的肉食来源?猪粪更是上好的肥料!而且这窝猪崽尚小,驯化起来相对容易。
风险固然有,野猪性情凶猛,但收益同样巨大。他仔细观察地形,此处离垦殖社主要活动区己有相当距离,但尚在可控范围内,且背风向阳,靠近水源(虽是需处理的渗水),若加以改造,或可成为一个理想的养殖点。
他退回众人身边,低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李秀禾一听,眼睛发亮:“养猪?好主意!以后就有肉吃了!那两只大的看起来挺凶,但咱们人多,设下陷阱,未必拿不下!”
同行的社众却面露难色:“社头,野猪凶得很,尤其是带崽的母猪和护崽的公猪,发起狂来可不好对付。而且这地方离沟深处还是太近,万一引来别的猛兽……”
星久夜沉吟片刻,决断道:“风险与机遇并存。如此完整的野猪窝和幼崽,难得一见。这样,秀禾,你立刻回社,叫上几个经验老到的猎手,带上结实的绳索和渔网,再多叫些人手,带上木桩和厚木板。我们今日便设法将这窝猪困住,再从长计议驯养之事。”
李秀禾领命,转身飞奔而去。星久夜则带着剩下的人,远远监视着猪窝,防止大猪受惊带着幼崽逃离,同时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心中己开始勾勒圈舍的雏形:需依仗坡势,建造坚固的木栅栏,留有投石和清理的通道,还要考虑排水和防护……
约莫一个时辰后,李秀禾带着十余名精壮社众赶来,还拖来了所需的材料。众人见那硕大的野猪和圆滚滚的猪崽,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在星久夜的指挥下,经验丰富的猎手们利用地形,巧妙地在猪窝周围布下绳套和陷阱。其余人则迅速砍伐周边硬木,削尖一端,开始打桩围栏。动静惊动了两只大野猪,它们暴躁地冲撞,但社众人多势众,又有陷阱制约,加之星久夜在一旁持弓警戒(虽未开星陨弓,但寻常猎弓亦具威慑),经过一番有惊无险的周旋,终于成功将两只大猪逼入预设的角落,用渔网和绳索暂时制服。那几只猪崽则被小心地驱赶进一个临时搭建的木栏内。
控制住场面后,星久夜立即着手规划。他选定猪窝上方一处相对平坦、地势略高的地方作为圈舍基地,指挥众人加深加宽栅栏地基,用粗壮的原木紧密排列成墙,顶部削尖,防止攀越。圈舍内划分出活动区、休息区(利用原有土坑改造),并开始挖掘一条通向低洼处的排水沟,将来可引导至沤肥坑。
“此处日后可称为‘养猪坡’,”星久夜对众人道,“眼下先稳住这群家伙,慢慢驯化。大猪野性难驯,需单独圈养,谨慎投喂;猪崽可尝试与人接触,逐步减少野性。猪粪集中处理,是肥田的好东西。”
社众见星久夜计划周详,条理清晰,纷纷信服,干劲十足。首到日落西山,一个初具规模的坚固圈舍己然建成,两只大猪被分别关进特制的结实木笼,猪崽们也安顿在新的栏圈内。
望着在渐暗天色下初成的圈舍和其中躁动渐息的野猪,星久夜舒了口气。这意外收获,若能成功驯养,将为垦殖社带来极大的助益。这不仅是食物和肥料的来源,更是一种象征——在这片被视为绝地的土地上,他们正一步步地将野性转化为生机。
回程路上,李秀禾兴奋地叽叽喳喳,己经开始盘算着以后每天要来喂猪。星久夜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嘴角微扬。危机西伏,但希望也在不断萌芽。
只是,在他目光扫过二环沟更深处那愈发浓郁的暮色时,心底那根弦,依旧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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