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着凌菲那双充满了怨毒与疯狂的眼睛，心中的恐惧被瞬间放大到了极致。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色厉内荏地呵斥道，试图用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又岂会加害于你！”，她极力地为自己辩解着。
凌菲闻言，却是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冷笑，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亲生母亲？”，她一步一步地向王氏逼近，那眼神冰冷得像一条毒蛇。
“一个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连亲生女儿都可以随意牺牲的母亲吗？”，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王氏的心脏。
王氏被她这逼人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你……你这个不孝女！”，她气急败坏地指着凌菲，声音里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颤抖。
“来人啊！快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拖下去！”，她声嘶力竭地向门外呼喊着。
然而，任凭她如何呼喊，门外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些平日里对她唯唯诺诺的丫鬟婆子们，此刻竟仿佛都变成了聋子和瞎子。
凌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快意。
“母亲，您就别白费力气了”，她的声音幽幽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早在女儿进来之前，便己经将她们都‘打发’了”，她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王氏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儿，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真正的恐惧。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个一向柔顺听话的女儿，竟会变得如此的可怕。
“你……你想做什么？”，王氏的声音里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惊恐。
凌菲没有回答她，只是缓缓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锋利的碎瓷片。
她将那块闪烁着寒光的瓷片，放在自己的指尖细细地着，脸上露出一抹病态的笑容。
“母亲，您说……”，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若是我用这块瓷片，划花了您的脸”。
“父亲他……还会不会像从前那般，宠爱您呢？”，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王氏闻言，如遭雷击，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在了地上。
“不……不要……”，她拼命地摇头，声音里充满了哀求。
“菲儿……菲儿你听娘说……娘也是一时糊涂……”，她语无伦次地想要为自己辩解。
然而凌菲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她手持着那块锋利的瓷片，一步一步地向王氏逼近。
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怨毒与疯狂。
就在那块锋利的瓷片，即将划上王氏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时，一声威严的怒喝，却忽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住手！”
靖国公凌振海身穿一件墨色官袍，面沉似水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神色慌张的管家。
当他看到眼前这母女反目、持械相向的惊人一幕时，那张素来威严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无法掩饰的震惊与愤怒。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雷霆之怒。
凌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浑身一颤，手中的瓷片“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看着那个去而复返的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无尽的委屈与恨意所取代。
“父亲！”，她扑到凌振海的脚下，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
“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她的声音凄惨而无助。
“是母亲！是母亲她要毒杀女儿啊！”，她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那个早己吓得面无人色的妇人身上。
凌振海闻言，身体猛地一僵，他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看向了那个在地的妻子。
王氏早己吓破了胆，只是不住地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场惊天动地的内讧，就此在靖国公府，拉开了序幕。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远在燕王府的凌晚，却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悠闲地坐在窗边，品着春桃新沏的雨前龙井，手中还拿着一本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前朝志怪小说。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主子”，鬼面单膝跪地，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
“国公府那边，己经按您的吩咐，乱起来了”，他言简意赅地禀报道。
凌晚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她头也不抬地问道，“那碗燕窝粥，是送到谁的手上了？”。
“回主子的话”，鬼面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
“属下收买了二小姐身边的一个粗使丫鬟，让她将那碗粥，亲手送到了国公爷的书房”，他如实回答道。
凌晚闻言，不由得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
她知道，自己那个一向自诩“清正廉明”的父亲，在看到那碗致命的燕窝粥之后，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而王氏与凌菲这对自相残杀的母女，又将会迎来怎样的一个结局。
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分毫不差。
她缓缓地放下手中的书卷，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窗台上那盆开得正艳的墨菊。
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漆黑如墨的花瓣上，缓缓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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