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幽州城外的北燕大营之内,一片寂静。
只有巡逻的士兵,手持着火把,偶尔发出的甲胄碰撞之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就在此时,两道黑影,却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座防守森严的军营。
来人正是换上了一身夜行衣的凌晚与鬼面。
两人身法极快,几个起落之间,便己经避开了所有的明哨暗哨,深入到了军营的腹地。
“主子,我们现在去哪儿?”,鬼面的声音压得极低,通过一种特制的传音骨管,清晰地传入了凌晚的耳中。
凌晚没有说话,她只是缓缓地闭上眼睛,将所有的心神,都沉入了胸口的神农遗木之中。
一瞬间,方圆百米之内,所有植物的生机与分布,都清晰地呈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青草的律动,树木的呼吸,甚至是泥土中那些刚刚才冒出嫩芽的种子,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而在这些驳杂的生机信号之中,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截然不同的气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股气息,来自于一种生长在极北苦寒之地的“雪狼花”,此花无色无味,却带有一种特殊的粉尘。
这种粉尘,一旦被人吸入,便会附着在衣物之上,数日不散,是北燕“鹰巢”密探之间,用来互相识别身份的独门标记。
看来,白天那个前来刺杀自己的北燕杀手,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弃子。
而真正的大鱼,还隐藏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军营之内。
凌晚缓缓地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寒光。
她对着鬼面,做了一个极其隐晦的手势,然后便如一只灵猫般,悄无声息地向着那股气息的来源处,潜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层层的营帐,最终在一处毫不起眼的马厩旁,停了下来。
那股“雪狼花”的气息,正是从这座马厩之内,传出来的。
凌晚与鬼面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想不到,北燕的暗哨,竟会隐藏在这臭气熏天的马厩之内。
鬼面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从正面突入,让凌晚从侧翼包抄。
凌晚点了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片刻之后,只听得马厩之内,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哼,以及一阵轻微的骚动。
当凌晚再次出现在马厩门口时,鬼面的手中,己经多出了一个被卸掉了西肢关节,堵住了嘴巴的黑衣人。
那人虽然拼命地挣扎着,却根本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凌晚缓步走到那人的面前,缓缓地蹲下身子,她伸出手,在那人的身上,仔细地摸索起来。
很快,她便从那人的怀中,摸出了一卷用油纸仔细包裹着的羊皮地图。
她将地图缓缓地展开,只见上面用朱砂,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北燕大军的粮草囤积之地。
而那处地方,竟不在军营之内,而在距离此地三十里外,一处名为“鹰愁涧”的隐秘山谷之中。
好一个狡猾的北燕主帅,竟玩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
看来,之前那个年轻将领提议的“夜袭粮草大营”,不过是对方早己设下的一个陷阱罢了。
若不是自己今夜亲自前来一探,只怕明日,便要损失三千精锐的铁骑了。
凌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将那份至关重要的地图,妥帖地收入了怀中。
她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依旧在地上不住挣扎的北燕暗哨,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她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以及一个小巧的白玉瓷瓶。
她将银针在瓷瓶中,轻轻地蘸了蘸,然后便毫不犹豫地,将那根淬了毒的银针,稳稳地刺入了那暗哨后颈的“风府穴”。
那暗哨的身体猛地一抽,随即彻底地失去了声息。
他并没有立刻死去,只是陷入了一种深度昏迷的状态,任人摆布。
“主子,您这是……”,鬼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
“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凌晚的声音冰冷得像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
“我要让他,成为我们送给北燕主帅的,第一份‘大礼’”,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而残酷的光芒。
她从那暗哨的身上,撕下了一块黑布,然后咬破自己的指尖,用鲜血,在上面写下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做完这一切,她将那块写着血字的黑布,重新塞回了那个暗哨的怀中。
她又取出一个不起眼的信号烟火,将其放在了那个暗哨的身边。
“我们走”,她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便转身,如一只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鬼面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那个原本应该陷入深度昏迷的北燕暗哨,却忽然动了。
他仿佛一具被人操控的木偶,僵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马厩之外,用一种极其机械的动作,点燃了地上的那个信号烟火。
“咻——!”的一声,一朵绚丽的血色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猛地炸了开来。
那妖异的光芒,在数里之外,都清晰可见。
做完这一切,那个北-燕暗哨的身体,才猛地一僵。
他首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七窍之中,缓缓地流出暗红色的血液,彻底地失去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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