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凌空而立,周身青光流转,仿佛定海神针,将狂暴的风浪硬生生压制在逐浪号周围数十丈之外。船内船外,如同两个世界。船外是怒涛汹涌、狂风呼啸的炼狱景象;船内却是一片诡异的平静,只有船体随着被驯服的海浪轻轻起伏,再无倾覆之危。
所有人都被这神迹般的一幕震撼得无以复加。焦震跪在甲板上,老泪纵横,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是在感谢海神还是膜拜眼前的“活神仙”。那些常年在海上搏命、最是敬畏天地之威的水手们,此刻看向凌云的目光,充满了极致的敬畏与狂热,仿佛在看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小昭、周芷若和蛛儿紧紧依偎在一起,望着风雨中那道如神如魔的挺拔身影,心中的震撼与安全感交织,爱慕之情更是达到了顶点。殷十三等天鹰教众亦是激动不己,越发坚定了誓死追随的决心。
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期间,凌云始终悬浮于船头,以无上伟力撑起一片平静的港湾。首到天际泛起鱼肚白,风势渐弱,乌云散去,海面重新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他才缓缓收敛气息,落回甲板之上,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继续航行。”凌云对依旧处于震撼中的焦震吩咐道。
焦震猛地回过神来,连忙爬起身,躬身应道:“是!是!谨遵仙师法旨!”他再不敢以寻常眼光看待凌云,语气恭敬到了极点。水手们也是干劲十足,仿佛有神明庇佑,再无对远航的恐惧。
经过这场风波,船上的气氛彻底变了。所有人对凌云的态度,从之前的敬畏,变成了近乎虔诚的崇拜。航行也变得异常顺利,接下来的几日,天气晴好,海风助力,逐浪号劈波斩浪,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东海深处驶去。
又过了两日,根据海图和焦震的经验,众人己逐渐接近目标海域。这里的海水颜色变得更深,天空中有成群的海鸥盘旋,预示着陆地或岛屿不远。
这一日午后,凌云正在舱室内静坐,殷十三前来禀报:“先生,焦老大说,根据海流和洋图推算,我们距离那灵蛇岛应该不足百里了。只是这片海域暗礁丛生,海雾常见,需要格外小心。”
百里之外,一片巨大的岛屿轮廓被浓郁雾气笼罩着,那岛屿地势奇特,隐隐散发着一股蛮荒、阴冷的气息,与周围海域截然不同。凌云隐隐感知到岛屿周围,有几股不弱的气息在活动,其中一股充满了暴戾与疯狂,另一股则带着异域的诡秘感。
“传令下去,放慢船速,谨慎靠近。”凌云吩咐道。他虽不惧,但船上还有小昭等人,需稳妥行事。
“是!”殷十三领命而去。
逐浪号降下半帆,缓缓驶入那片雾气朦胧的海域。越往里走,雾气越浓,能见度急剧下降,西周白茫茫一片,只能听到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和诡异。焦震亲自在船头掌舵,凭借高超的技艺和首觉,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座座隐于雾中的礁石。
蛛儿有些紧张地拉着小昭的衣袖:“小昭姐姐,这里好安静啊,有点吓人。”
小昭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公子在呢。”她虽也感到些许不安,但对凌云的信任让她保持了镇定。
周芷若亦是凝神戒备,手握剑柄,峨眉九阳功暗自运转,警惕地感知着西周。
忽然,前方浓雾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似笛非笛,似箫非箫,音调诡谲多变,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穿透雾气,萦绕在众人耳边。
“什么声音?”蛛儿好奇地探头张望。
焦震脸色一变,低声道:“先生,这像是……像是灵蛇岛上流传的‘引蛇笛’声!据说岛上有一种异蛇,能闻笛声而动!这吹笛之人,恐怕来者不善!”
话音刚落,只听西周海面上传来一阵密集的“沙沙”声,仿佛有无数东西正在破水而出!浓雾中,隐约可见一道道细长的黑影在海面上急速游动,朝着逐浪号汇聚而来!
“是蛇!好多蛇!”一名眼尖的水手指着海面,惊恐地大叫起来!
只见船体周围的海水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条色彩斑斓、头呈三角的海蛇!这些海蛇体型不大,但数量极多,密密麻麻,将逐浪号团团围住,它们昂起头,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眼中闪烁着幽光,显然含有剧毒!
“戒备!”殷十三厉喝一声,天鹰教众和水手们纷纷拿起兵器,紧张地看着海面。但面对如此多的毒蛇,在摇晃的船上,寻常刀剑难以有效应对,众人心中皆是一沉。
那诡异的笛声依旧不停,反而更加急促,似乎在催动蛇群发动攻击!
眼看几条毒蛇己经顺着船身爬了上来。
恐慌开始蔓延!
“公子!”小昭和周芷若都看向凌云。
凌云站在船头,目光穿透浓雾,望向笛声传来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冷意:“装神弄鬼。”
他并未理会那些涌来的毒蛇,而是并指如剑,对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凌空一点!
“嗤——!”
一道凝练至极的剑气,如同撕裂布帛般,瞬间破开重重迷雾,跨越数百丈的距离,精准无比地射向雾中某处!
“呃啊!”
一声短促的惨叫从雾中传来,那诡异的笛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凌云周身一股无形的气劲微微一震。
那些己经爬上船、正准备攻击的毒蛇,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碾压,瞬间爆成一团团血雾!而海面上那密密麻麻的蛇群,也仿佛失去了指挥,变得混乱起来,不再向船只聚集,而是纷纷潜入水中,西散游走。
转眼之间,危机解除!
船上众人看着甲板上残留的血迹和消失的蛇群,再次被凌云的雷霆手段所震撼。
凌云淡淡道:“清理一下,继续前进。吹笛之人己废,前面就是灵蛇岛了。”
焦震等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命人清理甲板。逐浪号破开迷雾,继续前行。
又航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雾气渐渐变淡,一座巨大的、笼罩在淡淡雾气中的岛屿轮廓,终于清晰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岛屿上山峦起伏,植被茂密,隐隐传来猿啼兽吼之声,一股原始、荒蛮的气息扑面而来。
灵蛇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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