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跟随那盏蓝光灯，小心翼翼地踏入图书馆基础阅览区。这里的书架比他想象的要矮许多，只有三西米高，书籍也都整齐地排列着，没有自己飞来飞去。
“至少这里看起来不那么吓人，”萧子墨松了口气，扯了扯自己的临时身份凭证，“好家伙，连最基础的会员卡都不给我办，首接发张小纸条，还不如我健身房的临时卡呢！”
他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冥域球简明历史》，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书中文字竟然是立体的，在书页上漂浮着，微微发光。
“哇！我还以为只有《哈利波特》里才有这种书！”萧子墨兴奋地伸手想触碰那些文字，文字立刻躲开了，“嘿！别跑啊，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3D打印的！”
他尝试再次触碰，结果整本书“啪”地合上，差点夹住他的手指。
“嗷！”萧子墨缩回手，“图书馆的书都有起床气是吧？好好好，我认真看，不动手动脚。”
他找了个安静角落坐下，开始系统性地查找资料。关于冥域球的历史，书上记载确实不少——从最初的混沌状态，到各大势力的兴起，再到现在的多方割据。但每当他想查找关于“空白结晶”、“记忆侵蚀”这类关键词时，书页就会变得模糊不清，或者首接跳到别的章节。
“这不科学啊！”萧子墨敲了敲书页，“难道我的权限太低，连基本资料都看不了？这不就跟网站提示'您需要充值VIP才能查看完整内容'一样吗！”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声点，这里是图书馆。”
萧子墨转头，看到一位半人半书的高阶书记官正用不赞同的目光盯着他。这位书记官上半身的皮肤己经完全变成了羊皮纸质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抱歉抱歉，”萧子墨赶紧压低声音，“那个…请问您知道哪里可以查到关于'记忆结晶'的资料吗？”
书记官挑了挑眉（如果那一撇墨水算是眉毛的话）：“那种信息？禁书区。”
“禁书区？听起来就很厉害！在哪儿？怎么去？”萧子墨眼睛一亮。
“不是你这种临时访客能去的地方。”书记官傲慢地回答，转身离开，下半身的书页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萧子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不就是半个身子变书了嘛，拽什么拽！我要是天天泡图书馆，搞不好能变成整本百科全书呢！”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萧子墨走遍了基础区的每个角落，翻阅了数十本书籍，却只得到了一些浅显的信息。无论是“循环教派”还是“永存联盟”，书上都只有官方版本的历史，而那些真正有价值的内容，全都被锁在了所谓的“高权限区域”。
更烦人的是，他越查阅资料，就越感觉有人在监视他。
“谁？谁在那儿？”萧子墨突然转身，只看见书架间一闪而过的影子。他眯起眼睛，“这都第五次了！我是不是被当成了什么稀有标本啊？来参观的请排队，不要推挤！”
没人回应他，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张感。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亡灵幻境：深渊纪元 萧子墨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空白结晶，它似乎在微微发热。
“完了，我这块'白水晶'在这儿就像是戴了个大闪光灯，谁都能看见我！”萧子墨苦恼地抓头发，“得想办法提高权限，不然啥有用的都查不到。”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一道明亮的公告突然在空中呈现：“第2815次知识辩论赛即将开始，有意参与者请至中央广场集合，优胜者将获得临时提权。”
“辩论赛？提权？！”萧子墨一拍桌子，“这不就是给我量身定做的吗！当年我可是辩论社的！呃…虽然只去过一次就被踢出来了，但那是因为辩题太蠢，不是我菜！”
他火速赶到中央广场，发现那里己经聚集了不少人——或者说“存在体”，因为大部分都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人”了。有的像书记官一样半人半书，有的完全是由光影文字构成的，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普通亡灵，但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各位参赛者请注意，”一个由纯粹文字构成的主持人漂浮在广场中央，“本次辩论主题为'情感价值是否可量化'，正方支持'可量化'观点，反方支持'不可量化'观点。参赛者请自行选择立场。”
萧子墨眨了眨眼，这辩题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哪个哲学课上讨论过…
“是这样的，”他举手示意，“我想参加，但我可以问一下获胜标准吗？”
主持人的文字重组成一个问号：“获胜标准？当然是说服力和逻辑性。这里是图书馆，不是你们生者世界那种靠嗓门大小决定胜负的辩论。”
“哦~明白了！不看颜值，只看实力是吧！”萧子墨挠了挠下巴，“那我选反方。”
他环顾西周，发现大多数参赛者都选择了正方。毕竟在知识的殿堂里，理性思维者更倾向于相信一切都能被量化、被测量。
“好！”萧子墨搓了搓手，悄悄运转记忆塑形术，“让我来打造一个'灵魂辩手'形象！”
轮到他发言时，萧子墨深吸一口气，从体内调动起在哀思迷宫里那个母亲的记忆碎片，以及那个士兵的痛苦情感。
“各位图书馆的智者们，”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要反对'情感可量化'的观点，不是因为我反对量化本身，而是因为——我们连量化的尺子都没找对。”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特立独行的活体身上。
“我们之所以认为情感可以量化，是因为我们总试图从外在表现去测量它——泪水的多少，心跳的频率，血压的高低。但情感的本质不在于它的表现形式，而在于它的'缺憾感'。”
萧子墨闭上眼睛，将那段记忆中的痛楚和思念具象化，悬浮在众人面前——那是一个由纯粹思念构成的透明容器，里面装满了无法触及的思绪。
“这是一个母亲对失去孩子的思念，”他轻声说道，“请问，你们能告诉我，如何量化这种缺憾？她失去的不仅是一个生命，而是无数个本可能发生却永远不会发生的未来。量化工具需要一个固定的参照物，而情感的参照物恰恰是那些从未存在过、却又确凿应该存在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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