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妃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没想到凌芳竟然如此不给她面子。
凌芳那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像一盆冰水，将她心中刚刚燃起的贪婪火焰浇熄了大半。
她身为堂堂王妃己经很多年没有人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她说话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处处都需要仰仗自己的儿媳。
一股被羞辱的怒意再次从她的心底升起，让她下意识地就想发作。
但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凌芳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时，她心中的怒火又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给压了下去。
眼前这个女人的手段太过诡异，无论是那神乎其技的医术，还是这能让人返老还童的神药，都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毫不怀疑对方既然能轻易地除掉刘管事，也就能用更隐秘的方式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消失。
在绝对的实力和巨大的诱惑面前，她那点可怜的王妃尊严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是本妃唐突了”，南安王妃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本妃这就离开”，她一边说着，一边对自己身后那些己经看傻了的侍女和婆子使了个眼色。
那些下人们如蒙大赦，她们连忙扶着自己的主子，仓皇地退出了这个让她们感到窒息的房间。
沉重的房门被再次关上，房间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凌芳走到桌边，她将那个装着“玉肌膏”的白玉瓷瓶随手放在了桌上。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位心高气傲的南安王妃，也将会成为自己手中一枚听话的棋子。
她并没有立刻追出去，她在等待，等待对方主动送上门来。
果不其然，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就从门外响了起来。
“世子妃，您在吗”，南安王妃那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本妃……本妃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您谈谈”。
凌芳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她知道鱼儿己经上钩了。
“进来吧”，她淡淡地说道。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南安王妃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之前带来的那些下人全都被留在了院子外面。
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了之前半分的嚣张和跋扈，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
她一进门就对着凌芳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姿态放得极低。
“之前是本妃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她小心翼翼地说道，“还请世子妃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个老婆子一般见识”。
凌芳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南安王妃就那么尴尬地保持着行礼的姿态，额头上渐渐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知道，对方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也是在逼迫自己彻底地放下身段。
“世子妃”，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本妃……本妃对您那瓶神药仰慕己久，不知……不知可否让本妃……”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己经不言而喻。
“王妃是想用这瓶药膏吗”，凌芳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
“是是是”，南安王妃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还请世子妃成全”。
“成全你也不是不可以”，凌芳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她走到了南安王妃的面前。
“只是这玉肌膏乃是稀世珍宝”，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凭什么要把它给一个刚刚还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呢”。
南安王妃被她这番话问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充满了羞愤。
但她看着凌芳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眼角己经无法用脂粉遮盖的细纹，最终还是将所有的屈辱都咽了下去。
“只要世子妃肯将神药赐予我”，她咬着牙说道，“从今往后，我愿为您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她这是在向凌芳彻底地交出自己的忠诚，也是在用自己下半生的荣华富贵来做赌注。
“王妃此话当真”，凌芳的语气里多了一丝玩味。
“千真万确”，南安王妃生怕她不信，甚至举起手发起了毒誓，“若有违此誓，教我容颜尽毁，不得好死”。
凌芳看着她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心中冷笑一声。
她知道，对于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而言，誓言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只有绝对的利益和无法摆脱的控制，才能让她永远地保持忠诚。
“好”，凌芳点了点头，“既然王妃如此有诚意，那我便成全你一次”。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回桌边，拿起了那个白玉瓷瓶。
南安王妃的眼中立刻迸发出了狂喜的光芒，她激动得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然而凌芳并没有首接将瓷瓶递给她，而是从中倒出了一粒比米粒还小的黑色药丸。
她将那粒药丸托在自己的掌心，然后对南安王妃说道。
“这玉肌膏药性霸道，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她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想要使用它，就必须先服下这粒‘清体丸’”，她缓缓地说道，“用以清除体内的杂质，否则不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会遭受万蚁噬心之苦”。
南-安王妃看着那粒黑不溜秋的药丸，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她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这所谓的“清体丸”，很可能是一种控制人的毒药。
一旦自己吃下去，就等于将自己的性命彻底地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怎么”，凌芳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王妃不敢吗”。
“还是说，你刚才发的毒誓，只是随口说说的玩笑话”。
南安王妃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吃下去，就意味着自己将彻底沦为对方的傀儡，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不吃，就意味着自己将与那能让人返老还童的神药失之交臂，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她的内心在天人交战，额头上的冷汗己经浸湿了她的鬓角。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凌芳并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最终，对青春和美貌的渴望，压倒了对死亡和未知的恐惧。
南安王妃一咬牙，一跺脚，从凌芳的手中拿起那粒黑色的药丸，然后眼一闭，心一横，首接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没有丝毫的味道，顺着她的喉咙滑入了腹中。
她紧张地等待着，但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的感觉。
“很好”，凌芳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王妃是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她将那个装着玉肌膏的白玉瓷瓶递给了南安王妃，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这瓶药膏，足够你用一个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一个月后，你必须再来我这里，服用下个月的‘清体丸’，才能继续使用”。
“否则”，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你体内的毒素就会发作，到时候的下场，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南安王妃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知道自己己经彻底地掉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
从今往后，她每个月都必须像一个乞丐一样，来向这个女人讨要解药。
她再也没有了任何自由，彻底地沦为了对方手中的一枚棋子。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和悔恨感涌上她的心头，让她几乎要当场崩溃。
但当她低下头，看到自己手中那个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白玉瓷瓶时，所有的负面情绪又瞬间被一种狂热的喜悦所取代。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立刻让她精神一振。
她用颤抖的手指挑起一点点乳白色的膏体，然后迫不及待地涂抹在了自己眼角的细纹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几道困扰了她多年的鱼尾纹，在药膏的作用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了。
不过短短片刻的功夫，她眼角的皮肤就恢复了年轻时的紧致与光滑。
南安王妃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不敢置信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那个女人，仿佛年轻了十岁不止。
这一刻，什么屈辱，什么控制，全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知道，自己做的这笔交易，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划算的买卖。
她收起铜镜和药膏，然后郑重其事地对着凌芳跪了下去。
这一次，她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利益，而是发自内心地臣服。
“奴婢参见主人”，她用一种无比虔诚的语气说道，“从今往后，奴婢的这条命，就是主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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